頭頂?shù)囊购诘挠行┋}人,似乎這黑沉壓在人心頭。
眾人被關押在柴房內(nèi),雖然手腳被捆綁著,可憑著洛南風等人的能力,想要掙脫不過是輕而易舉。只是,洛南風未曾放話,無一人掙脫繩索。
洛南風就睜著眼睛坐一夜,整整一夜,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更沒有任何兵力攻上山來。
等黎民降臨之時,洛南風的眼睛中已經(jīng)含著血絲,他本以為自己來到西洲,苗貴妃等人的爪牙不會伸的那么長,卻不想自己卻是小瞧苗貴妃等人的毅力,想必父皇派自己剿匪這件事也是苗貴妃吹的枕頭風。
這一次的打擊讓洛南風再次成長,他明白自己時時刻刻都要提防,不能因為自己遠離洛州就心生懈怠。
“殿下?”十言低聲詢問,心里有些焦急。這些山匪定是去送信了,到時候若是沒有拿到銀子,山匪定是要殺了他們。他們雖然個個都是一頂十的好手,可也架不住有這么多山匪。
“今夜!”洛南風只是說了兩個字,可諸位卻都是精神一震,他們明白今夜要動手了。哪怕敵眾我寡,可這些侍衛(wèi)沒有一個懦弱的,反而更加興致勃勃。
洛南風對著十言低語幾聲,十言低頭應是。只見洛南風突然朝著柴房門口朝著那看押的山匪喊道“好漢!好漢,我父親派人來接我了沒?”
洛南風使勁的拍著柴房的門,聲音中都是倉皇和害怕“我要回家,我父親來接我回家!”
山匪很是不耐煩的打開房門,若不是洪老大吩咐過這是一批肥羊,暫時不能動,他定是要好生折磨取樂。
“吵什么吵!”山匪朝著洛南風呵斥,而此時一群侍衛(wèi)也都驚慌失措的擁擠在山匪周圍,不住的喊著“放了我們吧!”
山匪被吵的頭疼,更何況這些人還拉扯他的腿腳,山匪來了脾氣,一腳朝著眾人踹去,山匪此時未曾發(fā)覺,他明明是朝著洛南風踹去,可卻都被旁人給擋了去。
等山匪再次將門給關上后,柴房內(nèi)突然就安靜下來,洛南風背靠墻閉上眼眸,神色極為安靜??纱藭r,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十言卻消失不見,也不知是何時消失的。
眾人都在休息,準備夜晚的廝殺,可此時柴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洛南風目光銳利的朝著柴房的門瞧去,瞬間又收斂目光中的冷意。
“快!將人都給壓到前面去!”不少山匪拎著大刀,直接將眾人給推搡出去,一直驅趕到這賊窩的一處空曠的場地。
這場地上方有著一張虎皮做的椅子,瞧著格外的唬人,上面的洪老大岔開雙腿坐在那里,周身匪氣十足。
可這些都不是洛南風關注的焦點,洛南風關注的是,那站在洪老大身邊躬身哈腰的幾人,這幾人洛南風太熟悉了,不就是自己派去保護衛(wèi)西洲的侍衛(wèi)?洛南風的眼神帶著狼般的兇狠,只是因為,那穿著一身男裝站在偽裝成老爺?shù)氖绦l(wèi)身后的矮小身影,不就是衛(wèi)西洲么。
只見衛(wèi)西洲扎著男子的發(fā)髻,一張白嫩的小臉擦了灰膚色變得黝黑,她還故意在唇上貼了兩片小胡子,躬著身子低著頭的樣子,還真的像是個面黃肌瘦的小廝。
洛南風握拳的手背上青筋乍起,他是真的被氣的心肝都疼了,他氣衛(wèi)西洲的不聽話,氣衛(wèi)西洲如此的不知輕重,更多的卻是怕,怕衛(wèi)西洲會受傷。
而衛(wèi)西洲在瞧見被捆綁著站在人群中的洛南風,頓時放下心來,甚至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朝著洛南風眨眨眼,惹得洛南風垂下眼眸不忍再瞧,不然他真的會氣的上去將衛(wèi)西洲好生揍一頓。
“人你也瞧了,銀子呢?”洪老大用一只眼睛瞧著底下的中年男人。
侍衛(wèi)穿著富貴,此時還有些心驚膽顫,要知道他扮的可是殿下的父親,這簡直就是大罪。不過事權從急,如今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銀子,我?guī)Я艘话?,你得將?..將我兒和這些伙計送出去,我再給另外一半!”侍衛(wèi)義正言辭的說道。
洪老大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癱倒在那張虎皮座椅上“瞧,竟然還有人膽敢和我談條件,去,瞧瞧那些銀子!”
山匪將衛(wèi)西洲等人帶來的箱子打開,而此時洛南風等人都屏住呼吸,卻不想箱子打開,里面竟然真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洪老大,銀子,銀子!”山匪瞧見那銀子高興的那是手舞足蹈,周圍的山匪更是都舉起大刀來呦呵不斷。
就在山匪準備將銀子給拿出來的時候,衛(wèi)西洲卻突然站出來一把將箱子給蓋住,大刀瞬間架在衛(wèi)西洲纖細的頸脖上。
洛南風的手在動,這一刻他已經(jīng)不管不顧自己的那些計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衛(wèi)西洲不能出事。
衛(wèi)西洲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壓低聲音“銀子我家老爺已經(jīng)給了,你什么時候放了我家少爺!”
“對,放了我兒,我多給你三成銀子!”侍衛(wèi)也站出來,他站的位置距離衛(wèi)西洲很近,若是真的出事,他也可以保護郡主。
“三成?”洪老大瞧著那侍衛(wèi),頓時覺得侍衛(wèi)富的冒油,他隨手端起一杯酒飲下,笑意滿面“五成,五成我就可以放了你兒子,不過你得留下來!”
侍衛(wèi)低頭,這件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可此時衛(wèi)西洲卻是迫不及待的開口“老爺,您就少爺一個兒子,等少爺回去將剩下的贖金拿回來,老爺就可以回去了!”
洛南風此時恨不得堵上衛(wèi)西洲的嘴巴,什么話都她說了,他怎么可以留下衛(wèi)西洲一人在這樣的地方。只是,洛南風還未開口,那洪老大卻是應允了“既然如此,來人啊,將這些人放下山去!”
洪老大可不害怕洛南風等人逃跑,畢竟他可是握著人家的父親。洛南風在被山匪推著離開的時候,目光朝著衛(wèi)西洲瞧了眼,那目光清凌凌的,讓衛(wèi)西洲頸脖一縮,明明自己是為了洛南風,為何自己有種害怕的感覺呢。
洛南風被山匪壓著下了山,那山匪朝著洛南風等人訓斥“趕緊拿銀子來,若是來遲一會,我們就剁你父親一根手指!”
洛南風低頭,唯唯諾諾,可等那山匪上山離開后,原本躬著身子的洛南風突然直起身子,整個人貴氣十足,若是此時洪老大瞧見定會懷疑。
“殿下!”侍衛(wèi)們此時也都一個個挺直腰桿,如今還有人握在山匪手中,他們兵力不足。
“呵!”洛南風只是冷笑了,就帶著侍衛(wèi)們朝著黔縣的一處窩點殺去,而此時洛南風的眼眸如同蒙上一層晦暗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