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繁華的街頭,人人擁擠而行,只見一道石榴紅裙的女子一邊扯著嗓子喊著抓小賊,一邊分離撥開身邊的人群。
衛(wèi)西洲氣的不輕,那錢袋里面可是有不少銀子,雖然她有錢,可被人這樣白白偷了去,心里很是不爽。
衛(wèi)西洲撒開腳丫子追,可她對荀州不如那小賊熟悉,只見前面的小賊鉆來鉆去,衛(wèi)西洲緊緊跟著還是將人給跟丟。
“氣死我了!”衛(wèi)西洲雙手叉著腰,小嘴微微張開喘著氣,剛剛這一番追趕累的衛(wèi)西洲心口砰砰跳。
雖然很生氣,但錢袋子丟了現(xiàn)在也沒得法子,好在表哥那里還有不少銀子,衛(wèi)西洲一邊往回走,一邊后悔自己干嘛要一個人出來買吃的,若是有表哥跟著,那小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衛(wèi)西洲奄奄的走著,突然瞧見前面一道人影穿著和那小賊一模一樣靛青色的衣裳,衛(wèi)西洲皺著眉頭不敢妄下決斷,畢竟這衣服顏色相同的太多了。只是,衛(wèi)西洲還是提起步子走到那身影旁,當衛(wèi)西洲瞧見那身影的腰間系著一碧色錢袋子,頓時怒了。
“好啊,你這小賊膽子也忒大了,偷了我的錢袋子轉身就帶在身上!看你這次還往哪里跑!”衛(wèi)西洲一把握住這人的胳膊。
“大膽,你竟然對我如此無禮!”來人被衛(wèi)西洲突然握住胳膊給嚇了一跳,準備一把將衛(wèi)西洲給推開。
可衛(wèi)西洲好不容易才抓到小賊,哪里肯輕易放手,不僅僅沒有放手,甚至還將那人的錢袋子給扯了下來,捉在手中。
“無禮?你可真是好笑,你偷了我的錢袋子,如今我只是拿回來罷了,若是你現(xiàn)在好好的給我認錯此事就算了,不然我定是拿你去見官!”衛(wèi)西洲惡狠狠的說道。
“這位姑娘,你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這明明是我的錢袋子,更何況你瞧我的樣子,像是個小偷嗎?莫不是你自己賊喊捉賊,故意想賴我的錢袋子吧!”來人很是不悅的瞪著衛(wèi)西洲,兩人這一番爭執(zhí)已經有人在旁指指點點。
衛(wèi)西洲氣的面色通紅瞪著那小賊,可這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這小賊生的不錯,一身精致合體的云紋靛青錦衣,面容帶著流露的鋒芒和張揚,瞧著像是貴族子弟。
衛(wèi)西洲狐疑的再瞧了下,可心里又覺得人不可貌相,或許這人就是故意穿成這樣為偽裝自個偷東西的事情,這樣一想衛(wèi)西洲瞧著這人露出鄙夷之色。
“你別抵賴,這明明就是我的錢袋子,如今我的錢袋子系在你的腰間,不是你偷得還能是錢袋子自己長腿跑去的!”衛(wèi)西洲說著,揚起自己奪來的錢袋子。
那人笑了下,只是笑意中都是譏諷“這位有毛病的姑娘,你確定那是你的錢袋子?你不仔細瞧瞧?”
衛(wèi)西洲被這人的話語還有神色弄的很是生氣,她篤定開口“當然是我的錢袋子!”說著,衛(wèi)西洲的目光就瞧著手中的錢袋子,可不瞧也就罷了,一瞧衛(wèi)西洲整個人都僵硬在那。
這碧色錢袋子與自己錢袋子顏色相同,就是布料也都是蜀錦繡的,只是衛(wèi)西洲那個錢袋子角落繡著一朵桂花,而這個錢袋子則是繡著一只雄鷹,不細瞧還真的看不出。
衛(wèi)西洲整個人尷尬了,錢袋子在手中變得燙手,衛(wèi)西洲努力揚起笑臉來“這個...那個...是我弄錯了,我們的錢袋子顏色一樣,那小賊和你衣服一樣,我一不小心瞧錯了!”
衛(wèi)西洲說著,就見對面那人神色越來越臭,衛(wèi)西洲也越來越不安,這事自己本就理虧,若是自己被人奪了錢袋子又被冤枉是小賊,定是氣的不輕。
“抱歉,這事是我的錯,真的很抱歉!”衛(wèi)西洲低著頭,雙手將錢袋子遞給對面的公子哥。
“哼!”冷哼聲響起,對面的公子哥將那錢袋子給奪了過去,語氣微揚“你是說一個小賊竟然和我穿的一樣?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小賊,竟然比得過我!”
衛(wèi)西洲不語,此時她覺得自己多說多錯,更何況這人瞧著不好惹,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不然表哥不在,若是這人脾氣壞要揍自己可就糟了。
“去,你去將那小賊給抓來!”那公子哥朝著剛剛趕來的侍衛(wèi)開口,侍衛(wèi)領命后立刻下去。
衛(wèi)西洲更加躊躇的站在那里,她此時不僅僅心虛還有些害怕,畢竟這人身邊的侍衛(wèi)瞧著膀大腰圓的,而一般人家的公子哥只有小廝哪里有侍衛(wèi)在旁,她得罪的這人身份怕是很高。
“這位公子,這...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衛(wèi)西洲朝著這公子哥拱手就準備溜了。
“唉唉!”衛(wèi)西洲感覺背后衣領被人給拉住,衛(wèi)西洲連連叫苦。
“罵了我,冤枉了我,如今就想跑?你給我在這等著!”那公子哥很是不爽的朝著衛(wèi)西洲命令。
斗不過人家,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衛(wèi)西洲哪怕平日里嬌縱的很,此時也不得不乖乖的站在一旁低著頭。
倒是那公子哥,上下打量了眼衛(wèi)西洲,一身石榴紅的拖地長裙,同樣是石榴紅的寶石手串纏繞在凝脂盛雪的手腕上,整個人美人嬌媚,入股纖柔。
公子哥瞧著移不開眼,卻又心里實在不爽這姑娘竟然這般誤會自己,若不是瞧她順眼,就憑著剛剛她的行為,他早就讓人將她給拖下去解決了。
不過一會,就見那高大的侍衛(wèi)拎著一半死不活的人,侍衛(wèi)將人給扔在地上,朝著公子哥回稟“這小賊偷了銀子就去了賭坊,屬下前去的時候正在賭錢!”
衛(wèi)西洲細細瞧著,見這小賊一身靛青長袍,可是面容氣質差別也太大,這小賊身量不矮,但相貌可真是不盡人意。
那公子哥極為嫌棄的瞧著那小賊,然后將那小賊身上的錢袋子拿了過去,細細一瞧,果真和自己的錢袋子相似。但哪怕知曉對面的姑娘未曾撒謊,這公子哥還是嫌棄的指著地上的小賊“這種東西生的這般寒磣,你竟然也能認錯,我比這東西不知好上多少,你摸不上眼瞎?”
衛(wèi)西洲被擠兌的想要反駁,可一瞧自己的錢袋子在人家手上,自己本就理虧,只能低著頭翻了個白眼。罷了罷了,忍一忍就是。
“將這人送去官府那里!”那公子哥說著,已經很不耐煩的提腿就準備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情,可不想在這里被耽擱。
“哎?”衛(wèi)西洲一瞧人都要走了,連忙追上去攔住這公子哥,指著公子哥還拿在手中的錢袋子“這個,錢袋子是我的,你可以還給我了嗎?”
公子哥提起錢袋子,在衛(wèi)西洲面前故意晃了晃,惡劣一笑“我為什么要還給你!”
“你!”衛(wèi)西洲瞪著此人,沒想到這人生的好看,卻是個不講道理的。
公子哥瞧著衛(wèi)西洲眼巴巴瞪人的樣子可真好看,他將錢袋子靠近衛(wèi)西洲面前“我怎么了?這錢袋子你就該給我,算是你賠禮道歉!”
心里不知罵了多少句,衛(wèi)西洲覺得自己剛剛沒有誤會這人,這人就是個小賊。盯著這人可惡的嘴臉,衛(wèi)西洲突然伸手將那錢袋子給搶了回來,拔腿就跑。
“你!”這下輪到這公子哥傻眼,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衛(wèi)西洲竟然如此調皮。特別是衛(wèi)西洲跑了一段距離后見這人沒追上,竟然還朝著他做了個丑陋的挑釁的鬼臉,氣的他手中的折扇狠狠敲擊著掌心。
“別讓我再看到你!”公子哥惡狠狠的說道。
衛(wèi)西洲自然將這話給聽見,只是衛(wèi)西洲一點也不怕的吐了吐舌頭,屁顛屁顛的跑開。笑話,她本就不是荀國人,哪里還會再遇見此人,再說了,就算下次遇見,有表哥護著她才不怕呢。
回到客棧,卻見表哥醒來正準備出來尋自己,瞧見衛(wèi)西洲忙一把將衛(wèi)西洲給拉回客棧,教訓道“你啊你啊,膽子肥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敢亂跑,若是出事怎么好!”
萬星河一陣頭疼,明明兩人去廂房的時候他交代過表妹洗漱一番后休息一下,晚上自己帶她去外面走走,可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除了門縫塞著的一張紙條,人都不知去哪里了。
衛(wèi)西洲低著頭,心里想著表哥說的真對,自己一個人跑還真的出事了。只是這事情衛(wèi)西洲自然不敢告訴表哥,不然表哥不知道多生氣呢,反正一向好脾氣的表哥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似乎總愛生氣。也不知是表哥心態(tài)不好,還是自己真的讓人操心。
“哎呀,我就只是隨便走走哪里都沒去,你看我不是好生生的回來了嗎?”衛(wèi)西洲拖著表哥。
萬星河緊緊盯著表妹,語氣質疑“真的是什么都沒做?”
心虛...衛(wèi)西洲滴溜溜的轉著眼睛,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我吃了一個燒餅!”
“還有呢?”
“還有兩根炸串,一根糖葫蘆,一個茯苓餅,還有糖畫,還有還有...”衛(wèi)西洲說的起勁,邊說還邊咽了下口水。
萬星河覺得腦門的青筋都要鼓起來,他連忙打斷,盯著表妹平坦的肚子,真是不知那么多東西,瘦瘦小小的表妹是怎么吃的下。
“吃了那么多東西,今晚就在客棧喝粥吧!”萬星河說著,已經帶著衛(wèi)西洲坐在客棧大堂。
衛(wèi)西洲一聽,忙驚呼“不要,表哥你不是答應我今晚要帶我出去逛逛的嗎?大老遠的來,就喝清粥多難喝!”
萬星河不為所動“你還答應我呆在廂房不要亂跑,你吃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喝點清粥清清腸胃,不然晚上肚子疼的是你!”
衛(wèi)西洲一聽就知道表哥是關心自己,雖然還是很向往去外面玩,到底還是乖乖坐下,盯著桌上的清粥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反正就是喝不下。
萬星河已經喝了幾碗清粥,瞧著表妹用勺子舀著淡白色的清粥,嘴里不知在念叨著什么,面色好笑“趕緊將粥給喝了!”
“好勒!”衛(wèi)西洲慢慢的喝著粥。
衛(wèi)西洲一邊喝粥,倒是萬星河突然皺起眉頭,他原本挑的位置本就偏僻,剛剛周圍都沒有客人,可現(xiàn)在他們周圍坐滿客人不說,竟然都是些公子哥。且這些客人目光都瞧著表妹,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
萬星河頓時冷了臉色,他自小就知道表妹生的花容月貌,可在洛州因著表妹郡主的身份,又因為爺爺?shù)膶檺郏识€真的無人敢這般上前來肆意瞧著表妹。
“走!”萬星河一把拉著表妹的手就離開,表妹在萬星河眼里那就是親妹妹,如今被這些人瞧著,萬星河心里可不舒坦了。
衛(wèi)西洲想著不用喝清粥了,心里甭提多高興,被表哥扯起來的時候衛(wèi)西洲也發(fā)現(xiàn)周邊的男子。不過這些人瞧著她的目光大多都是驚艷,并未有什么惡劣的目光,衛(wèi)西洲倒也不覺得被冒犯。
反而,衛(wèi)西洲覺得這荀州人似乎很大膽很爽朗,不像是洛州人哪怕喜歡女子好顏色,也不會巴巴湊上去瞧,一般那樣做的都是登徒子,但這荀州人,似乎天性開朗。
萬星河親自給表妹送回廂房,盯著表妹那張容顏,嘆息了聲“今后若是有人這般瞧你,務必要保護好自己,如今世上男子很多都是壞人!”
衛(wèi)西洲點點頭,雖然她覺得表哥似乎想多了。
瞧著這般聽話的表妹,萬星河心里那是一個服帖,又多囑咐幾句“聽聞那葉世子平日里囂張跋扈,是個刺頭,雖然你與那葉世子小時候遇見過,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怕是現(xiàn)在那葉世子都不認識你了,入了候府要小心行事,一切有我!”
衛(wèi)西洲聽著聽著就突然露出微笑來,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啊,身邊總是有這么多真心待自己的人,他們寵著自己慣著自己,讓衛(wèi)西洲覺得自個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說的話聽進去了沒,傻樂個什么勁?”萬星河停下囑咐的話。
“我開心啊,開心有表哥有祖父有爹爹和娘親,還有遙夕和青伐,還有還有玉姐姐和丹若,還有...”衛(wèi)西洲高興的說著“我身邊有這么多人對我好,我真的很開心!”
萬星河聽著表妹這番話,不禁也跟著露出笑意來“我們對你好,自然是因為你值得,你只要高高興興的就好!”這不僅僅是他也是爺爺?shù)脑竿?,希望表妹一如既往這般快樂的活著。
衛(wèi)西洲點頭,她自然會這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