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他的腿上,把臉側(cè)了過去。
“你不是要朕留下?這是為何?”
“陛…陛下…臣妾…緊張!”
“呵呵…項來嬪妃侍寢都會緊張,何況你是第一次,別怕?!?p> “陛下這時候跟臣妾提別的嬪妃侍寢,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我禁不住有些抱怨,不過立刻反應過來,跪了下來。
“臣妾失言了,請陛下怪罪!”
“朕很喜歡,這是不是代表吃醋?”
“身為嬪妃,善妒是大忌,臣妾絕沒有下次!”
片刻他沒有聲音。
“朕知道,那句話,那件事,傷了你!”
“臣妾不敢!”
“以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不要這么拘束?!?p> “臣妾不敢!”
“音兒,就當朕命令你,你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樣面對朕的時候,那樣的坦率?”他言辭懇切,有些激動。
我沒有受到影響,一直一個狀態(tài)。
“臣妾沒有敏才人那般坦率,臣妾慚愧!”
“音兒…”
“陛下!臣妾沒有賭氣,陛下乃九五至尊,以前是臣妾妄為?!?p> 他收回了一反常態(tài),有些無奈。
“好,朕不急,我們一點一點來,心結(jié)會打開?!?p> 說罷,他便躺下了。
半天了,我在一旁杵著,不知所措。
他不會是要我主動吧?好吧!早晚還是要做的,長嘆一口氣,也躺在了床上。
就這樣在他邊上等了老半天,他還是不理我。我很是奇怪,難道真的要我來?
好吧!豁出去了!
我緩緩的解開他的衣帶,卻一把被他制止了。
“陛下,不喜歡臣妾?”
“朕喜歡你,可是你現(xiàn)在不喜歡朕。”
“臣妾沒有啊…臣妾…”
他用手指頂住了我的嘴。
“別擔心,之所以朕留宿在這朝陽殿,是因為如果朕就這么走出去了,明日你就成了笑柄?!?p> “陛下…”
“我們的日子還長,朕會待到你可以與朕真心相待,我們再…”
我很是詫異的瞪著他。
“安心睡吧,朕不碰你!”
直到他輕微的呼嚕聲響起,我才放松了下來。這樣是最理想不過的結(jié)果,不知為何我卻有些失望。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他小心翼翼的摟著我,我也裝作沒有醒……
我朦朧的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上朝走了。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被子下面白色的手帕上印有一塊血跡,我嚇了一跳。
不對呀,昨晚上,沒有啊?
“娘娘大喜!”
我還在仔細的回想著,一個陌生面孔的嬤嬤進來,跪在地上行禮。
“你是?”
“奴婢是后宮司寢的嬤嬤,娘娘大喜,奴婢是來取帕子好去交差的!”她這笑瞇瞇的表情顯然是練過的,看起來很假。
“哦…是這個嗎?”
“是是是,娘娘有勞了!”說罷,她接了過去。
“青兒,看賞!”
“是!”
她接過賞賜后的那個笑,才是最真實的。
“娘娘,那奴婢就不打擾了!”
“嗯,去吧!”
她走遠了,青兒興高采烈的蹦噠進來,樊季花跟在后面。
“娘娘!青兒也要賞!”
青兒這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樊季花在一旁雖沒有青兒這般心花怒放,畢竟她四十有余,沉穩(wěn)的多。不過她的微笑中,也看得出來,昨晚的事情,確實是大喜。
只是她們高興的理由跟我,或多或少有些區(qū)別。
這件事的真相只有我和皇帝清楚是怎么回事。
傍晚,他又順著我的直覺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也在意料之中準備了它愛吃的。
“陛下,這是什么?”
“啊…沒什么!臟了,一會朕換一下?!彼砹艘幌慢埮邸?p> “不對!臣妾看看!”我這時候有些倔強,但是并不是好奇,而是擔憂,雖然我沒看清,但是那明明是一塊血跡。
“哎呀!”你推我搡中,我弄痛了他,既而,血跡變大了。
我傻了眼,“這這這…陛下受傷了?快給臣妾看看!”
這時候我也顧忌不得禮義廉恥,因為不太理智我的力氣有些話大。
他也并沒有強硬反抗。
脫下他上衣的那一刻,我傻了。只見上臂一處不小的傷口,看上去都沒有經(jīng)過太醫(yī)處理,隨意包扎的。
“陛下,這是怎么弄的?為什么傷到這兒?您遇見刺客了?”我一頭霧水,實在擔憂。
“呵呵…哪來的刺客,若真的有早就滿城風雨了。”
“那是怎么傷的?這個傷口明顯是刀傷,不會是不小心的呀?”
“沒事了,不問了,聽話!”
“臣妾不嘛,你不說,臣妾叫太醫(yī)!”我起身要喊人,他一把拽住我。
不小心又弄痛了,他“斯哈”一聲。
“音兒,此事若是被別人知曉,朕在你這朝陽殿留宿一晚,就受了傷,朕都保不住你?!?p> “什么?”
我突然恍然大悟,那個帶有血跡的手帕是怎樣由來的。宮中的規(guī)矩,哪怕就是堂堂九五至尊也要用這樣的方式去遵守。
不過,到底他是在遵守宮規(guī),還是在保護我?我還是選擇不去面對這樣的問題。
弗鶴音,這個昏君在傷害你時是為了這后宮的安寧,此刻這手臂上的傷口也是在遵循這無奈的宮規(guī),好與不好,我到底要選擇哪一個?
摸著他受傷的胳膊,我流下了很我許久未留下的淚水,滴在了他的傷口上。眼睛從未離開過那個為了我不成為笑柄的傷口,他是怎樣勇氣下的手。
“好啦,朕堂堂七尺男兒,這點傷算什么?你千萬別說出去,聽見了嗎?”
“可您是天子呀!”
他輕輕的把我摟在了懷里,“可朕也是男人啊,有時候做皇帝太無奈,還不如做個普通的男人,很多可以保護自己女人的事情,做起來就沒這么難!”
此刻,我沒有心思再跟他對話,我憋了很久的淚水,如雨下…
此后,朝陽殿的天空好像都比以前的藍,空氣也比以前的清爽。每個人講話都朝氣蓬勃,做事也勤快的很。
勤快或許是自己的主子突然成了這段時日最受寵的嬪妃,也或許是因為皇帝每天至少一次都要駕臨朝陽殿。
除了每天為他包扎傷口,我們一起用膳,一起吟詩作畫,一起撫琴起舞,累了便一起談笑風生。
只是,我們還是沒有肌膚之親。
有時,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我曾經(jīng)總掛在嘴邊的歲月靜好。
我也不清楚我是在向目標前行,還是駐足腳步安于現(xiàn)狀。
每當矛盾的時候,有個人總會在適當?shù)臅r候來提醒我。
“小日子過的不錯吧?”璟云,這個討厭的聲音,就是我的警鐘。
“本宮是三品昭容,見到本宮要行大禮!”
我趾高氣昂,學著她曾經(jīng)的口吻。這個身份終于可以堵住了她的嘴。終于可以打消她那同樣類似又沒什么震懾力的氣焰。
“好好好…,臣妾參見弗昭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