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王施主,僅憑一位丐幫弟子不完全的話語,的確沒有證據(jù)能說明你是殺人兇手,不過,你離開襄陽城去了哪里,這總可以說罷?!?p> 玄難大師終于起身開口,讓人一時摸不清他的意思。
王含章看了他一眼,心思電轉,少林寺的人不會偏幫吧?這事是他做的,得想一個萬全的說法才好。
這時慕容復見王含章不語,也開口道:“表弟,你就說說吧。想必無甚大事!”
王含章便開口道:“這事本來不該為人所知,只是今日這種情形不說也不行了,如此,我就將這件驚世駭俗的事情說與你們聽聽。算是給玄難大師和表哥面子?!?p> 說完,他還朝著白世鏡冷笑兩聲。
白世鏡不理會,只管盯著他。
眾人只聽王含章娓娓道來:“那日,我離了襄陽城往城外去,進了一處竹林,一直往里走,走了幾百里地,看到一片碩大的山巖……”
王含章將那是巨蛇渡劫之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其中的時間、地點、標志物,讓他說的顛三倒四,模糊不清,若是想按照他的話語找到當初的湖泊,那是將腳底磨穿也是找不到的。
他說的有趣,又字字懇切屬實,眾人盡皆被帶到當日的場景之中,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那幾十米長的巨蛇,迎著漫天神威的天雷,不屈的嘶吼、反抗,最終卻不敵煌煌天威,身死道消的場面。
聽王含章講完,在場一人無不是驚駭萬分,他們怎么也想象不到,世間竟然真的會有這等神話傳聞中的事。
玄難大師雙手合十,朝王含章深深拜倒,面色沉凝,又有幾分感慨,“萬物有靈,佛祖箴言莫不如是,今日得聽王施主所言之事,貧僧得償所愿,實乃大造化?!?p> 陳長老不由出言道:“玄難大師,王含章不過隨口一說,哪里就能當真了?!?p> 玄難對他嚴肅道:“王施主所言字字真切,貧僧雖無他心通這類佛祖造化神通,但孰真孰假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陳長老切莫如此言語?!?p> 陳長老登時說不出話來,一時不知該如何。
白世鏡道:“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王含章一愣,瞪著眼睛朝白世鏡道:“如何?白長老今日是丟了腦子嗎,方才難道不是你讓我講我離開襄陽去了哪里嗎,現(xiàn)在我說了,你又來問我如何?太可笑了!”
他手一擺,冷笑道:“難道丐幫的執(zhí)法長老就是此等人物?我看,白長老是從小討飯時被狗吃了腦子吧!”
這話打擊面太廣,丐幫之人有一個算一個皆面色難看起來,尤其是白世鏡,面色漲紅,伸手使破甲錐朝王含章打來。
“放肆!我丐幫豈容你侮辱!”
王含章手中古月劍一揚,叫道:“小爺早就等著你了!”
白世鏡右手破甲錐直取王含章頭腦,左手來點他胸腹穴道。
王含章不閃不避,古月劍后發(fā)先至,先一步劃到白世鏡脖頸。
白世鏡身子后仰,抬收左手來抓王含章右手,抬右腳踢他左肋。
王含章右手肘下沉,將他左手打掉,身子一動,欺身至他身前,左手連變三次,分取他頭顱、脖子和胸腹。
白世鏡在破甲錐上的功夫著實不淺,右手橫轉,以攻代守,“當當當”接連三聲沉響,已化險為夷。
二人轉瞬間已交手十余招,眾人駭然,竟是白世鏡處于下風。
慕容復心中起伏難定,王含章剛聲名鵲起,竟然已有如此功力,且他年紀比自己小近十歲,豈不是……
他在心中暗暗不平,舅媽家定然是有上等武學秘籍,否則表弟不可能有這般武功。
陳長老幾人不知是否該一擁而上,先將王含章擒下再說,還是眼睜睜看白世鏡落敗。幾人拿不定主意,一起看向呂章。
呂章目不轉睛的盯著打斗的兩人,感覺到了幾位長老的目光,他輕輕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一直沒出聲過的玄渡大師此時卻面露思索之色,目光落在王含章右手上,不知是否想起了什么。
二人打到二十招時,王含章笑了一聲,通過白世鏡,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客觀的了解。
那么,這場早該結束的戰(zhàn)斗,再打下去就沒意義了。
王含章左手橫劈白世鏡右手,“咣當”一聲破甲錐掉落在地,沒等他回過神,古月劍已經架在了他肩上。
白世鏡瞬間不動,目光晦暗,但仍輸人不輸陣的叫道:“老夫我技不如人,敗在你手上,但是今日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交代,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他說完,呼哨一聲,院外一陣響動,緊接著近百位手持竹棒的丐幫弟子來到堂外,將這里團團圍住。
王含章不以為意,“怎么,這是要武力恐嚇小爺?白世鏡,你當在場的英雄豪杰是空氣嗎!丐幫如此行事,真當江湖是你家的了!”
“還是你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要將在場之人一網打盡?”
白世鏡面色微變,掃了一眼其他人,厲聲道:“胡說八道!我丐幫絕沒有這種意思,王含章,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今天也休想全身而退!”
王含章嘖了一聲,將古月劍往白世鏡脖子邊伸了伸,“還是那句話,你們沒有證據(jù)能說我殺了全冠清。再者,問問在座的各位,有誰會平白無故的殺與你絲毫沒有關系之人呢,而且不是一個,是十幾個?!?p> 奚長老終于開口,“蕭峰是你大哥,全冠清當日在杏子林中對他多有不敬,在揭露蕭峰契丹人身份時出了大力,所以,你殺他,再正常不過了吧?!?p> “王公子是蕭峰的兄弟?”
“竟然還有這層關系,真是沒想到?!?p> “是啊,蕭峰那可是……額,不說了?!?p> 江湖中得知此事之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奚長老所言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驚喜的新消息。
“所以,全冠清跟著我是想找我麻煩對嗎,包括但不限于,殺了我!”王含章清朗的聲音傳開,他臉上帶笑,眾人卻看不出一絲暖意。
呂章、奚長老等人皆面色難看起來。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么即便王含章真的下了殺手,誰也不能說什么了。
江湖之人,早就將腦袋別在背后,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現(xiàn)在有人要殺自己,難道還不許還手嗎?
不管丐幫再怎么說,這話也是無可辯駁的。
玄渡大師終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大變,在玄難大師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玄難轉頭和玄渡對視一眼,玄渡重重點頭,保證所言非虛。
玄難這才朝王含章看來,念及此時的氣氛,他開口道:“王施主,稍安勿躁,貧僧有一言想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