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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武俠世界

第六十章 關(guān)鍵的一天

游走武俠世界 夜陌楚離都 2800 2020-12-05 23:25:32

  往事猶如時間在人身的烙印,即使過了幾十年,也一樣清晰。

  尤其當往事帶來痛苦的時候。

  所以童姥和李秋水絕沒有和解的可能,除非其中一人斃命于另一人掌下,這段恩怨才能了解。

  現(xiàn)在,童姥正處于返老還童階段,完全不是李秋水對手,等她返老結(jié)束,兩人實力旗鼓相當,如從前幾十年那樣,王含章便可功成身退了。

  當然,是在得到千年雪蓮之后。

  雖然他是李秋水的外孫,但兩人除了血緣上的聯(lián)系,再沒有丁點關(guān)系,所以他不會偏幫李秋水。

  人類社會,從來不是以血緣來判別彼此的關(guān)系。

  所以,對他來說,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在他心中無任何分別。

  現(xiàn)在他需要童姥幫忙,自然要護著她不被傷害。

  至于以逍遙派掌門人的身份,身軀一震,兩人納頭便拜,一舉收服兩個大高手的事情,只可能發(fā)生在夢里。

  兩人活了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事沒經(jīng)歷過,怎么可能屈居在他手下。

  王含章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未出現(xiàn)這種想法。他這段日子老老實實保護童姥,當一個保鏢,就夠了。

  有王含章的保護,即使李秋水在側(cè),童姥的日子仍過的自在且規(guī)律。

  早上迎著朝陽,童姥會想起從前師姐弟一起的歡樂事,面露回憶之色,神情和緩。

  臨近中午,她會喝生血練功,玄幻般每日遞增的白霧籠罩全身,伴隨著一陣噼啪聲,面容又增長一歲。

  傍晚時分,逝去的殘陽總會讓人心情低落,這時她便會極盡臟亂差的語言辱罵李秋水。令人驚奇的是,她能做到每天說的話沒有一句重復。

  看來這種天賦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即便她武功高強,性格孤冷。

  王含章每日聽著,覺得受益匪淺。

  自李秋水在附近安家落戶,童姥便讓王含章每日打獵也帶著她。

  他詢問為何不換一處地方,或者回靈鷲宮。

  童姥說不管在哪,賤人總能找到,而靈鷲宮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他一個手指,所以,只要有他在,不管在哪都好。

  然后讓王含章隨便去,只要好好保護她。

  王含章在這茫茫雪山中半分熟悉之地也無,還不如住了這么多天的樹林,對他來說不管去哪,同樣沒有區(qū)別。

  于是兩人便在這里繼續(xù)住著。

  李秋水過來,三不五時便可看到她鬼魅般的身影出現(xiàn)在四周。什么也不干,就靜悄悄的盯著他們。

  童姥一片坦然,王含章卻坐立不安,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不時移動一會,實在嚇人。

  看著她那一襲白衣,裹著鹿皮大襖的王含章心想,這么多天她都不換衣服?

  童姥逐漸習以為常,每每看到她,便會惡語相向,跳躍的嘴皮子比天山折梅手的招式還要快速,飛濺的唾沫有時會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一道彩虹。

  李秋水不甘示弱,會用輕柔的聲音將粗鄙的話語送到對方的耳中。同樣,她身前的彩虹不比童姥的小。

  王含章心想,如果語言能殺人,這兩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往后數(shù)八十一世都得死翹翹了。

  有時李秋水也會出手,時機把握的巧妙絕倫,幾次讓她險些得手,幸而王含章反射神經(jīng)發(fā)達,每每能化險為夷。

  這個時候,童姥優(yōu)美的語言便會落到他身上。

  王含章一邊聽一邊想,我二姨奶家的孫女怎么和三叔家的小兒子扯上了關(guān)系?

  然后他微笑以對,虛心學習,反正這些他都沒有,隨便罵。

  三個人就這樣,詭異而平和的在這高山密林中生活下來。

  期間王含章帶著童姥下山兩次,到山下的鎮(zhèn)子中購買一些日用品,順便通過王家的店鋪稍走兩封信。

  沒錯,王家的生意已經(jīng)做到了西北雪山下。

  對有能力的人來說,想要把生意經(jīng)營好很容易,尤其當他擁有超前營銷手段和雄厚實力的時候。

  王含章心中有些自豪,同時也明白,這差不多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雪山和蔥郁的寒帶針葉林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時間的偉力沒有作用在它們身上。

  但王含章和李秋水都知道,時間沒有停留。

  李秋水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愈發(fā)頻繁,有時王含章能從她臉上的疤痕中看到幾條新出現(xiàn)的皺紋,深刻而尖銳。

  王含章每天會多抓一只獵物,梅花鹿或羚羊,他把它們拴在附近的樹上,每天早晚兩頓的喂著。

  剛開始李秋水會把它們殺光,不用親自現(xiàn)身,遠處飛來的一根松針,一團雪球,便能要了它們的命。

  于是王含章便把它們?nèi)阶约旱哪疚葜?,親自看守。李秋水便沒了下手的機會。

  兩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三月之期已道,威名赫赫的靈鷲宮天山童姥即將歸位。

  這天早上,童姥早早起床,端坐在大石頭上看著東方的日出一點點升起。

  淡淡的金光照耀在她身上,恍若神仙中人,上天似乎知曉今天對她意義重大,所以賜予她自然的洗禮。

  李秋水同樣來的很早,隔著木屋百多米的距離,整個人像一尊雪白的雕塑,一動不動。

  不知是否因今日是最后的機會,她從不離身的面紗,今天沒有戴在臉上,殘破丑陋的面容就這樣暴露在這片雪原,在潔白圣潔的天地中憑添一抹陰冷。

  王含章遠遠看過去,不知是否因內(nèi)力太過深厚的緣故,連帶著視力大漲,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清晰的看到李秋水眼中的恨意幾乎化為實質(zhì)。

  從她出現(xiàn)之后,王含章便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站在童姥身后三步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火堆因不再添柴而漸漸熄滅,旁邊炙烤的鹿肉表皮剛微微變焦,淡淡的香氣散發(fā)出來。

  王含章覺得有些餓了。

  太陽逐漸升高,旁邊高大樹木的影子由長變短,眼看就要縮成一點。

  “嘎吱、嘎吱”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雜亂無章。

  十多個人影出現(xiàn)在李秋水身后,王含章雙眼微瞇,領(lǐng)頭的四人他認得,正是四大惡人,其他的想必都是一品堂的高手。

  李秋水身為西夏太妃,想要用一品堂的人不要太簡單,更何況有傳聞,一品堂就是她建立的。

  她自知王含章是勁敵,護著天山童姥無法下手,那自然要召集人手來幫忙了。尤其是對頭不躲閃的情況下。

  四大惡人自然也看到王含章,南海鱷神“咔嚓”揮了一下鱷剪,剛要開口,面前咻的橫過一根鋼杖,他將要說出的話便咽了回去。

  岳老三轉(zhuǎn)頭去看段延慶,正對著一雙警告的眼神,他連忙低頭,聳了下肩,不再說話。

  李秋水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看向王含章的嘴角勾起,她說道:“師姐,今天是你神功練成的最后一天,以你近九十年的功力,這些人自然不會是你的對手,但你舍得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嗎?哈哈哈,師妹等這天可是等了好久呢!”

  她聲音遠遠傳開,撞在樹上時震的樹葉上的積雪簌簌掉落。

  童姥眼皮睜了睜,復又合上,仿佛沒聽到。

  童姥返功至今日,功力恢復九成,對付四大惡人輕而易舉,但是最后一天沒有完成,她便功虧一簣,再無法寸進一步。

  李秋水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在關(guān)鍵時刻干擾童姥練功,阻止她完成最后一步。

  如果童姥舍得近百年的努力,今日到此的一品堂中人,必死無疑。

  但很顯然,她不舍得。

  那么敵人就得由王含章來對付了,可是一個李秋水已是大敵,王含章雖可敵過,但短時間內(nèi)顯然不能分出勝負,在這段時間里,四大惡人他們又由誰對付呢?

  李秋水正得意著,一道破風聲忽的響起,她目光一凝,便看到一個灰色身影從密林上空飛躍,幾個起落來到王含章身后。

  他行禮道:“見過掌門?!?p>  王含章沒有回頭。

  “師伯來了?!?p>  來人須發(fā)皆白,面龐如溝壑縱橫,卻精神矍鑠,氣息沉穩(wěn),正是蘇星河。

  當日王含章帶著童姥下山采買生活用品,送出去兩封信。

  一封去了擂鼓山,蘇星河在那里守墓。

  李秋水獨自一人不可成事,自然要尋找?guī)褪帧?p>  王含章早有猜測,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秋水看著對面的老人,從他的身法中窺得一絲逍遙派的影子,頓時心生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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