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芯染被風清揚帶走后,他便軟磨硬泡地跟著她回了濟世堂。
到了濟世堂,又隨著蘇芯染來到配藥室??粗葑觾?nèi)琳瑯滿目的藥瓶,風清揚內(nèi)心對眼前的女子更是欽佩萬分。
“在這鬧市中著一靜室潛心研制藥物和配方實屬不易啊,何況你還要幫著穆錦歌打理那錦芯閣!”
正歸置藥物的蘇芯染抬眼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濟世堂是我父親的心血,且我對藥物研究也很有興趣。至于錦芯閣,當然是為了錦歌…”
蘇芯染頓了頓,繼續(xù)道:“當然是為了錦歌不要有后顧之憂?!彼矚g做生意,喜歡賺錢,我?guī)退褪恰?p> 風清揚直愣愣看著她,嘴角輕輕上揚:“難不成你都是為別人而活,不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收拾藥品的手一頓,隨即蘇芯染輕笑道:“現(xiàn)在就是我追求的生活,我挺喜歡的!”
只要能隨時見到阿穆,能為她做一點點事,她才就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風清揚看著女子雙目水光瀲滟的笑意心中有些燥動。
他感覺得到她對穆錦歌的感情有些不對勁,總之絕不僅僅是朋友那么簡單。
他本還想問她一些問題,卻被蘇芯染打斷:“風公子不是來配藥的嗎?’留下’的最后一味藥是戀蟲草,生長在高原地帶,非常稀有!”
風清揚怔愣看著她:“呵,你倒還大方!”
“你才是真厲害,通過聞和看就能知曉我的配方?!?p> 隨后蘇芯染低頭默了默,繼續(xù)道:“我想把’留下’送給上都府衙,今日不是阿穆,我也不知我的藥粉還可以用來追查兇手,就當是為已逝的父母積一些福報吧!”
看著眼前清瘦的女子,風清揚卻覺得此時她無比高大,她身上溫暖的光輝似將他包裹起來,讓他觸摸到這世上最柔軟的東西。
見風清揚目光深深盯著自己,蘇芯染羞澀埋下頭道:“風公子為何說是兩天?”
被這話音擾亂思緒的風清揚愣了神道:“什么兩天?”
“’留下’的余味明明可以持續(xù)五天的,你為何對傅大人說兩天?”
“因為我確定真正的兇手就在現(xiàn)場!說兩天是為了讓兇手放松警惕,等兩天過后,他以為無法再追查他的氣味便會無所顧忌,這樣就為傅大人爭取了抓兇手的機會!”風清揚篤定說道。
“什么?那你為何當時不把人供出來?”蘇芯染放大了聲線。
“因為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只是我認為兇手殺了人應(yīng)該想看自己的計策是否成功,所以他定會留在現(xiàn)場觀望!”風清揚道。
“可是聽阿穆說應(yīng)該是一個叫小荷的丫鬟趁她蹲下身把玩碧落花的時候把她頭簪拿走的,難不成她是受人指使?”
風清揚點點頭:“整個計策看起來簡單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好似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是為指證穆錦歌而準備的。而且尸體身上只找到了穆錦歌玉簪,恰好又是致死的兇器。所以不管是不是她所為,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她,若不是你的藥粉,她今天是逃不了的。
蘇芯染聽后感覺心都快跳了出來,她一直都不知道阿穆生活在這樣的龍?zhí)痘⒀ㄖ?,怪不得她?jīng)常說她賺夠了錢就要脫離將軍府,要自己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原來她沒有開玩笑,她過的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
“可是死的人是定王府的婢女,且殺人兇手本也不是她,如果定王要護著阿穆,她何至于此?”
想到阿穆當著那些名門貴女還有東陵使者的面自證清白,她心中便憤怒不已。他薊無夜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有什么資格做阿穆的男人!
風清揚見她埋怨薊無夜,失笑解釋道:“如果定王府的婢女僅僅死在定王府這事就比較好辦,可她偏偏死在東陵使者居住的行宮,這牽扯到兩國關(guān)系,不能讓人發(fā)酵此事,用它來大做文章。
而且天宣帝對定王本就諸多不滿,巴不得抓他小辮子,所以定王不能插手這起案子。再說今日之事穆錦歌自己處理的得很好,她不是去捉拿兇手,而是想辦法先洗清自己嫌疑?!?p> 之前他還想不通穆錦歌憑什么能得冷心冷情的薊無夜的愛慕,今日看來她的智謀,沉穩(wěn)以及膽識確實是有資格站在阿夜身邊。
“那到底誰有可能是兇手?”蘇芯染問道。
“今日在場的女眷都有可能是幕后真兇!尤其是對定王有情有義的那些個女人!”風清揚搖著手中的玉簫道。
“這么說還是因為定王!他不能保護阿穆就算了,還給她招來如此禍端!”蘇芯染小臉氣得通紅,看在風清揚眼中卻是面若桃花,非常好看。
“穆錦歌現(xiàn)在因為有與定王的婚約,至少還能保她安全,她若只是個將軍府的女兒,還不被那些個世家大族或皇族的女人啃得渣也不剩!”
“那怎么辦?我不想看著阿穆卷入這些無休無止的爭斗,她也一定不屑與那些女人爭一個男人!”蘇芯染的嗓音有些嘶啞,還有些輕顫。
那些心思齷齪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阿穆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