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姜玉淳的思緒慢慢被牽著幻想著會是什么,路上她也問過蕭衍,蕭衍都是故作神秘的笑容,勾的姜玉淳越發(fā)的好奇。
“大哥,回來了”沉烏已等候良久。
“嗯,為姜小姐準(zhǔn)備的房間整理好了嗎?”
“大哥放心,南院的房間已經(jīng)打掃完畢,這就帶姜小姐去休息”沉烏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姜玉淳看看蕭衍,看他點頭示意才緩緩的跟著前行。
“姜小姐的房間在這里,您,好好休息。大哥為您準(zhǔn)備的禮物也在里面”
“好”姜玉淳自己推開了門,屋內(nèi)有著濃濃的藥香和莫名的臭氣,她捏著鼻子左手揮了揮想將那味道揮散而去“怎么這么臭”
尋著味道她向里走去,當(dāng)她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下意識的尖叫跑了出去,踏出門檻時被絆倒狠狠的摔在地上,但她卻連滾帶爬的只想逃離,越遠越好“蕭衍哥哥,屋里……”蕭衍一直站在大門口背著手佇立著,姜玉淳爬到門口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灰頭土臉的。
“淳兒不喜歡我這個禮物嗎?”蕭衍彎下腰聲音溫柔“淳兒放心,我與你是一路人呀。那日在訪煙樓那個書生脫口而出龍吟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嘛,我都快煩死那個女人了,她一向與我不和其實也就算了,畢竟一個地方兩個山頭有些摩擦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她卻算計我害的我損失了不少。就拿上次劫路來說吧,原本是我踩好了點下手不過比她慢了一步一根毛都沒有,搞得兄弟們喝了好長時間的西北風(fēng)。我本來是要去找她打架的誰知道她的山頭被剿的干干凈凈,我又晚了一步。我一直想知道是誰這么大的本事,一舉攻破了我都拿不下來的山頭。直到偶然的機會我去錦芳園喝茶隔壁卻傳來了一些微妙的聲音,我這個人好聽個熱鬧索性就翻了房頂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刺的那個人我知道,青崖山的周耐以前我們還有過交集的,我雖然感嘆他時運不濟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走在這條路上最重“信義”二字,他倒是拋的個干凈,背叛的徹底。只是可惜你那一刀刺歪了沒能一刀捅死他,你是個小姑娘但與一般的女子不同頗有些膽識我很欣賞你。若是被帶走救過來一條命等他醒來倒打一耙可不就冤枉了你,索性我就將他帶了回來,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會再有機會親手殺了他的,所以我才說我們是一路人呀。當(dāng)然,從他嘴巴里我也聽到了我想知道的東西,龍吟被他背叛也被你抓走了,書生說她死了我又收不到她的一點消息那她一定死了,現(xiàn)在這個人交給你處置,你高興怎樣都好。反正這里是法外之地,沒有那么多的顧慮”說著說著蕭衍遞給了她一把匕首,姜玉淳看著匕首又看了看蕭衍,一改平日里的溫婉貼心的形象,玩味的笑容掛在了臉上“哦?那豈不是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我的底細,對于你而言我形同透明一般。那日,巷子里的事情現(xiàn)在想想也是你故意設(shè)下的局吧”
“沒錯,想接近你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你說我該怎么做呢?像那個白癡書生一樣每天提著些不值錢我都入不了眼的破爛在門口堵你嘛?嘁,沒品位”對于柏充和的作風(fēng)蕭衍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將自己弄的卑微的像條狗一樣“還是說你只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看著他卑微的樣子很有成就感?”
“他越是卑微我越是得意可我越不稀罕他,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哪有你這樣有難度呢”姜玉淳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你想我怎么做呢?”
“不是我想,是你想怎么做。整座山都是我的,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一個廢人除了浪費我的糧食還浪費我的精力,你干凈的解決我也就干凈的收拾”蕭衍湊到了她的耳旁聲音壓的低低的。
“那你可真的要收拾的干凈哦”姜玉淳反手握住匕首,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向房內(nèi)走去。蕭衍在背后喊了一句“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這次下手別再出錯了”
屋內(nèi)一片寂靜,姜玉淳腳步輕盈。周耐剛剛在昏睡迷糊中聽到了腳步的聲音,但他的頭卻不得轉(zhuǎn)動只以為是來人檢查他死沒死。
龍吟只來過一次,這讓他產(chǎn)生了錯誤的認知:是不是自己看到的只是龍吟的鬼魂呢?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害怕,夢里曾經(jīng)的兄弟來向他索命,醒來又覺得龍吟正在陰測測的看著他。他想干脆地死掉這樣好過現(xiàn)在受著折磨,可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就連死都是一種奢求。
周耐睜著空洞的眼神胡思亂想,直到姜玉淳的面容在他瞳孔中放大越來越清晰。
“你……這里”周耐仍舊是吐字不清含含糊糊的是想問她,怎么會在這里。
“當(dāng)然是來殺了你,把你留下可是禍患呢”姜玉淳桀桀怪笑“周耐呀周耐,你說你若是死在錦芳園多好,省的我這樣麻煩了,看看你的樣子活著還不如死了呢,你說是吧?在你死之前我在告訴你一個消息”姜玉淳手中的匕首順著周耐的身體游走,慢慢滑向心臟“龍吟已經(jīng)死了,受盡折磨而死,整座山都毀在了你周耐的手上。我是要感謝你的,另外柏充和的姐姐你做的也很漂亮,到現(xiàn)在那個傻子還以為是龍吟指示的對她恨之入骨,不過我對他也玩膩了無所謂了??茨氵@么痛苦我就送你一份禮物以示感謝好了”話音未落匕首就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胸口處,這次鮮血四濺周耐沒來得及悶哼一聲又是一刀,這次姜玉淳學(xué)聰明了,一刀不行一定要及時的多補上幾刀,這樣才更穩(wěn)妥一些。
蕭衍一邊鼓掌一邊邁進了屋內(nèi)“你這次學(xué)聰明了嘛,人已經(jīng)死透了。能兩次死在心上人的刀下周耐真是不枉此生啊”
姜玉淳無所謂的聳聳肩將匕首插在周耐的心尖上任由血液流淌下來沾濕了床單。
“對這份禮物你還滿意嘛?”
“還好”
“我問的是他”蕭衍大手一指隔壁,姜玉淳心頭隱約覺得不好。
“柏充和,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滿意嗎?”
“是你指示他殺了我姐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我姐姐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么做”柏充和是沖過來的,力氣之大一下子將姜玉淳撞倒在地。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平時溫和的模樣,死命的抓著姜玉淳的肩膀搖晃的厲害。
柏充和原本是在家中畫畫卻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半夢半醒中感覺被人架著胳膊塞進了馬車里,醒來時就被綁在了椅子上。
“一會兒有個大禮相送,就委屈你在這耐心等一等了”沉烏拉了拉繩子確定結(jié)實以后扯了布堵上了他的嘴。
柏充和怎么都想不到這禮是如此的厚重,厚重到顛覆了他引以為傲的人生。
他只是單純的不愛龍吟,最大的傷害是感情上不能同等的回饋給她可是若沒有姐姐那件事,他不會對她如此冷漠無情。
或許是這樣,本應(yīng)該是這樣。
“你欺騙我就算了,哪怕你告訴我你不愛我對我只有利用我也心甘情愿,我承認是我先愛上了你可我沒有想到這美麗的外表下藏著這樣骯臟扭曲的心,你太可怕了,你用這樣純潔的外表欺騙著這么多的人?!?p> “哼,你以為你姐姐是個什么好東西?仗著你頻繁進出我府上作畫大肆渲染說我與你有染,此生非你不嫁,我清白受辱。還借著我與周耐會面之事威脅我要在官場上護你一臂之力倘若不然走街串巷的說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讓我在此處不得安生,你說我不殺了她難道給自己一個禍患嘛?”姜玉淳索性撕破了臉對他也是冷嘲熱諷“一個不中用的東西,你姐姐吃相這般難看你再看看你一無是處,三言兩語的就被我騙了讓我玩弄于股掌之中。龍吟倒是真的關(guān)心你可你對她也不怎么樣,對她的喜愛照單全收卻處處抱怨,她的死是你直接導(dǎo)致的,你這個蠢材。啊,我差點忘記了,你以為你的畫技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你不但技藝平平還心高氣傲自命不凡”
柏充和被她突如其來的嘲諷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的手自然的垂落下來姜玉淳趁機將他猛推在地爬了起來想跑出去卻被蕭衍一把拎住“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我還有一份禮物沒送給你呢”
“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怎么會跟他一伙?把他請來只是剛好有些事需要他一起做個了斷,他這樣背信棄義的人哪里值得與同路而行”蕭衍對柏充和一向看不慣,對他也是嗤之以鼻的蔑視態(tài)度。
姜玉淳在他身前毫無還手之力只得任由他桎梏著走向了后山。
山花開的爛漫,微風(fēng)吹過搖曳生姿。
龍吟身著一襲白衣安靜的清理著墳上新長出的小草,時而也會低語兩句,時而淺笑抱怨著什么,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去那些美好的點滴。
“人,我已經(jīng)帶來了”柏充和被沉烏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一路上他眼中噴著火恨不得撓死這個女人,心中有著無限的懊悔、惱怒、委屈、不解情緒飽滿卻又復(fù)雜。
姜玉淳路上死命的扒著樹干極度不配合,蕭衍懶的跟她耽誤時間一把扛起來上了后山找了個不算柔軟的細沙上丟了下來,硌的生疼。
“來了”龍吟抬起頭逆著光睥睨二人,眼中曾經(jīng)的柔情和朝氣已是蕩然無存,嘴角向上牽著但讓人感覺不出一絲的笑意。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嘛?”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叫出聲,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是誰說我已經(jīng)死了?”龍吟將手中的雜草丟向一旁緩緩的走了過來。
“她”
“他”二人的手顫巍巍的指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