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誰彈的鋼琴

　　目送蕭峰帶人進了別墅，江夫人在穆奶奶耳朵邊耳語：“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景南身邊的王秘書，看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穆奶奶回頭瞟了江夫人一下，儼然心存不滿：“你家衡秋不是知道嗎？他怎么沒有告訴你？”

　　按理說，江家廖家本該比她穆奶奶更急，結(jié)果廖衡秋知情也半聲不吭。

　　被穆奶奶捅了一刀，江夫人心里確實在想是怎么回事。廖衡秋是自己人毋庸置疑，為何未對她通風(fēng)報信是奇怪。

　　奶奶們在這里說話的時候，小孩子們先憋不住了。李潼和幾個小姑娘見著穆蘇葉一走，回神過來后，一窩蜂往別墅里跟著跑。

　　到了門口處，李潼和另外一個小姑娘挨一起撞在了門口，兩人差點兒廝吵起來。

　　“你推我做什么？”李潼認(rèn)出了是趙家與她同齡的趙巧蕾，著急地先嚷嚷起來想讓對方退卻。

　　趙巧雷小鼻孔朝李潼仰一仰，說：“上次，我給蘇葉哥哥寄了一盒鮮花和巧克力，恭喜他拿了大獎。他給我回信了?！?p>　　“不可能！”李潼絕對不相信，穆蘇葉不僅拉那個小土包子的手，而且收了趙家小姑娘的巧克力，這樣的話她李潼變成蘇葉哥哥眼里的什么了。

　　“怎么不可能？他信里給我答復(fù)說感謝我，說因為有我的支持，他才能勝利。”趙巧雷的小嘴巴說得有板有眼。

　　“你說蘇葉哥哥會這么寫信嗎？一看都知道，是他的團隊代替他的回信。他肯定看都沒有看過你寫的東西?！?p>　　“我說你們倆別吵了?！痹谒齻兩砗罅硪晃恍」媚锒宥迥_，說她們，“他們都到樓上去了，你們還堵在門口。你們堵著我們進不去，你們也上不了樓，有什么用？”

　　這話提醒了李潼和趙巧雷。兩人開始狂奔朝樓上狂奔，路上不免又爭先恐后，真是差點兒兩只小手要互撕起對方的衣服和頭發(fā)來。

　　李奶奶這會兒沒空顧著孫女了，因為孫子李舒坐車來了。

　　“等會兒，你和蘇葉好好打打招呼?！崩钅棠潭趯O子。不管怎么說，穆蘇葉是穆家未來的繼承人，李家要和穆家搞好關(guān)系，繼承人之間培養(yǎng)友情很重要。譬如，蕭家那小子不就和穆蘇葉一直形影不離。

　　八歲的李舒聽了奶奶這話，想的第一件事卻是自己妹妹好像總是追著穆蘇葉，搞得他面對穆蘇葉有時候都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換做他是穆蘇葉，都不會喜歡有人橡皮糖一樣粘著自己。

　　“潼潼呢？”李舒心頭里嘆口氣問。

　　“去了樓上。”李奶奶拍拍孫子的小肩頭。

　　其她太太們叫著李奶奶了：“玉琴，快過來，讓孩子們自己玩去。”

　　孩子們自有孩子們應(yīng)付，大人的話，當(dāng)然得由她們大人來對付了。

　　一幫太太們望著突然闖進她們?nèi)ψ永锏膭⒓邀惡统嗦?，端著姿態(tài)宛若慢條斯理地重新打量著。說真的，若不是蕭峰說的穆景南邀請的。話說，蕭峰這個蕭家的少爺，對這些土包子這么客氣的！

　　“試一下，是景南讓人從南非買來的香氣咖啡。”蕭峰派人送杯咖啡點心給楚青曼他們。

　　劉佳麗抿一口咖啡，和楚青曼咬著耳朵：“這個蕭總真有禮貌。”

　　蕭家的人好像都特別有禮貌，無論是蕭峰或是蕭炎。楚青曼回想。

　　對面穆奶奶的眼神時不時，抽空瞟過來，又悠回去裝作不打算正眼看她們。

　　梁明想著什么皺著眉頭。劉佳麗看看老公的表情，說：“他大概是沒有想到他崇拜的天才小提琴家穆蘇葉和你家軒軒長得像。”為此劉佳麗和老公梁明心情復(fù)雜，但是他們知道心里頭最糾結(jié)的要屬楚青曼。

　　“你女兒上的什么學(xué)校？”

　　楚青曼和劉佳麗抬起頭，儼然對面那幫人開始出招了。

　　“她女兒上的英臺國際幼兒園。”劉佳麗幫老同學(xué)答。

　　“英臺幼兒園的園長我們認(rèn)識。我們之前沒聽園長說過有這么個孩子?！?p>　　劉佳麗氣壞：“你們認(rèn)為我們?nèi)鲋e嗎？不相信打電話再去問問園長。她女兒暖暖是個數(shù)學(xué)天才，能做小學(xué)的題目?！?p>　　“這有什么，我女兒在她女兒這個年紀(jì)能彈鋼琴了?！?p>　　這話剛落地，樓上好像傳來了鋼琴聲。

　　大人們紛紛揚起耳朵，仔細辨認(rèn)是誰彈的曲子。那個說自己女兒能三歲半彈鋼琴的，正是趙巧雷的媽媽趙夫人。于是趙夫人率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可能是我們巧雷。因為她說了，要答謝蘇葉哥哥給她寫的感謝信，這回來要給哥哥彈一首曲子?！?p>　　另外兩個太太卻不認(rèn)為趙夫人的判斷是對的，說：“我們女兒也會彈鋼琴，也說要彈給蘇葉聽?！?p>　　楚青曼聽著這琴聲聽著聽著，眨眨眼，看看對面那幫太太們爭搶，先不出聲了。

　　劉佳麗只感覺老同學(xué)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低下聲問：“會不會是你家暖暖彈的？”老同學(xué)在音樂界算是元老級身份，她清楚。楚青曼教女兒彈兩下鋼琴能有什么難。

　　站在老婆后面的梁明又扯了扯老婆的衣角，只見對面那些人早就豎起耳朵竊聽他們的對話。無非是，劉佳麗這句話引起了對面那幫人巨大的反彈。

　　“你女兒能彈鋼琴？！”

　　“你們家買了鋼琴嗎？”

　　好的鋼琴一臺上百萬不止。像她們培養(yǎng)自己女兒全是重金投入。眼前的土包子哪里來的錢投資下一代。

　　只是這些人大概是忘了，以為錢能買一切。實際上，歷史上數(shù)不清的天才都不是用錢砸出來的。

　　樓上的孩子們圍著穆蘇葉練琴室里的那臺鋼琴，一張張小臉蛋都在發(fā)呆。走上樓找妹妹的李舒，疑惑怎么所有孩子都堵在門口，從后面踮起腳尖看一眼里頭。里面坐在鋼琴面前的孩子，看來好小，好像未脫奶，梳著個公主頭，頭發(fā)黑黑密密讓人瞬間聯(lián)想起了布娃娃。

　　真漂亮的孩子！這是李舒和其他孩子一樣心里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然而最叫他驚訝的是站在鋼琴邊上穆蘇葉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