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干啥?”看陳然再次拉開了車門,秋澄吼道。
“我跪了……”
“趕緊把門給我關上,煩死了!”秋澄手舞足蹈地叫著。
陳然這才嘿嘿地笑著,繞到了駕駛座,打開門坐上車。
“還得等多久?”秋澄不可能給陳然什么好臉色看。
“再等會兒吧,這才五分鐘?!?p> “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呆著了?!鼻锍螝夤墓牡乜粗饷娴奶?,分不清算是下午還是晚上。
“好吧,好吧,再等一會兒,好不好?我不惹你生氣了,我……陪你玩?zhèn)€游戲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在這兒,凍死了,我的手都涼了?!鼻锍挝厣斐鲎约旱氖郑呀?jīng)開始泛白。
“來,我給你暖暖?!标惾晃兆×饲锍蔚碾p手,除了手心還有些溫度,手指和手背已經(jīng)冰涼。“要不我讓你伸到我脖子里?”
在陳然一低頭的功夫,秋澄已經(jīng)快速地把雙手伸了進去,在陳然“啊”的一聲后,又抽了出來。
“怎么不暖了?”陳然脖子上的涼意還沒有消除。
“你用手給我捂著就行?!鼻锍伟咽秩搅岁惾坏氖掷?,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度,剛才那些惱人的情緒也如冰塊遇到陽光快速的消融了。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除了外面?zhèn)鱽淼穆曇?,車?nèi)只有陳然搓動秋澄手掌的摩擦聲。
“要不咱們下去轉轉?”陳然感受秋澄的手指已經(jīng)不再冰冷,自己的手也不再繼續(xù)傳導熱量,便提議道。
可能現(xiàn)在是下午,外面的氣溫也并沒有那么寒冷,車里也還沒冷到伸不開手腳的地步,甚至和瑪旁雍錯那晚相比,都暖和得多。不過,秋澄并不想把手抽出來。
“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外面什么都看不見?!?p> “那干什么呢?現(xiàn)在又走不了,啥事也沒有?!?p> “那你給我講個笑話吧?!?p> “成人笑話?”
“滾!正經(jīng)點?!?p> “那沒有笑話了?!?p> “要你有啥用?”秋澄把手從陳然的手掌中抽了出來,習慣地去看了一眼手機。
“給你暖手啊?!?p> “多的人給我暖手?!?p> “那你現(xiàn)在去找啊,要不你下車,去路邊找一個?”
秋澄斜眼看了下陳然,張了張嘴唇,終究沒有發(fā)脾氣,卻也不理他,低頭回一排的信息。
“我想起來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我們學校發(fā)生過的?!标惾灰矝]什么事,扒拉了一下手機,又覺得兩人要都這樣安靜地不說話,也怪沒意思的,便主動挑頭。
“那你說吧,我聽著呢。”秋澄快速轉了一腦袋,繼續(xù)回她的微信信息。
“嗯,那是我高中時候發(fā)生的事。有個同學,男的。那時候我們坐的都是凳子,就是那種短的長條形,四條腿的。上學不是費嘛,很多凳子都不結實了。有一次,這個家伙‘噗’一屁股坐下來,結果凳子面掉了,凳子腿就扎屁股里了。醫(yī)生診斷為肛裂?!?p> “好慘啊?!闭f一半的時候,秋澄已經(jīng)開始聽了,到最后有些忍不住地笑。
“還沒結束呢?!标惾蝗讨??!安皇窃\斷為肛裂了嘛,醫(yī)生就給開了一點藥,那種外敷的。但是,自己的屁股不看不清嘛,他就讓同寢室一個家伙幫他抹?!?p> 秋澄呲牙擠著眉頭,一副覺得很惡心的樣子。
“抹總不能在教室吧,他倆就回宿舍抹。有一次課間操,他倆就回去了。偏偏這時候呢,他們班主任去查寢室。他們班主任還是女的,大學畢業(yè)沒多久,還沒結婚。就讓他們班主任給看到了。那時候,這個同學呢,褲子已經(jīng)脫了,趴在床上撅著屁股。另外一個同學,就拿著藥,給他抹。你想吧,那種場景?!?p> 陳然描述得很細致,不由得秋澄想象不到那種畫面,嫌棄地捂著嘴樂。
陳然還沒講完,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他們班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把他倆給叫到辦公室了。他們班主任就批評他倆,說,咱們學校雖然明令禁止談戀愛,可你倆真要談我們也沒辦法,但你倆不能在宿舍干這種事啊?!?p> “他們班主任真實的,解釋清楚不就得了?!鼻锍闻醺勾笮?,卻覺得這只是個誤會。
“你沒聽懂他們班主任啥意思?”陳然饒有趣味地看著秋澄。
“啥意思?不就抹藥嗎?”秋澄莫名其妙地笑著。
“……”陳然看秋澄不似作偽,才講道:“他們班主任以為他倆同性戀,你想吧,男同性戀……”
“咦,真惡心!他們班主任也太開放了吧?!鼻锍谓K于明白了他們班主任說那就話的意思,有些鄙夷又有些羞赧地拍了陳然一下。
“那有什么了,這年頭不很正常嗎?!标惾豢辞锍尾蛔〉匦Γ瑒蓬^也上來了。“我再給你講一個?!?p> “還這么惡心?”
“哪我們學校就這么多這種事?大部分都很正常好不好?!标惾粐烂C了一下表情,終究繃不住,又扯動了所有笑肌?!拔艺f一個我們幾個上學的事。我們高中那時候是封閉教學,不到周末不讓出去的。我們幾個咋可能安生住,經(jīng)常跳墻出去玩。我們學校四四方方的,大門那道墻上有鐵絲網(wǎng),跳不過去,另外還有一堵墻挨著一個村子,比別的地方都高,根本就爬不上去。所以,我們一般都走另外兩堵。其中一個還是在學校操場,有一半挨著家屬院,也不好過。
就說啊,我們學校有一段時間嚴查,側面那堵墻天天有老師巡邏,根本就瞅不到時候。然后,有人就出主意跳操場那堵。原來那堵墻后面,一部分不是挨著家屬院,另一部分種的都是樹,村里會把麥秸稈啊之類堆到那,雖然高,但跳下去也沒事。
結果有個哥們就跳過去了。誰知道,不知道誰家在那養(yǎng)了幾頭豬,弄了個小豬圈,臟兮兮的,都是豬糞之類。這哥們正好一下子就跳豬糞里面了。你想吧,那臭的啊,又摔了一下,根本就走不動了。另外幾個人呢,按說你不得去找老師救人,但都害怕說你私自外出給抓起來,就沒人去,讓掉豬圈那家伙在那呆了半宿,還是村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給救出來的?!?p> “你怎么說的都是這么臟的事?”但這并不影響秋澄笑得肆無忌憚,絲毫不在意形象。“我想起我上學的時候,我們班一個同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廁所糞坑里了。后來,他洗干凈了,我們都覺得他可臭了?!?p> “我上學的時候,也有一個同學掉廁所了。本來那家伙挺聰明的,學習也好,后來直線下滑,我們都說是因為那次掉廁所里,腦子進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