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時間比第一天要早些，外面還在飄著雪花，原來屋頂已經(jīng)看到的藍色跡象又變成了厚厚的白?？磥碜蛱焱砩希趦扇硕紱]注意的時候，雪悄無聲息地加大了。
不過路面狀況明顯要好得多，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的人們開動各種工具在清掃路面上的積雪，露出一片一片的水洼。走路會很難受，但開車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極不情愿起床的秋澄在磨磨唧唧又哼唧了半天后，還是被陳然強拉著洗了臉、刷了牙，換上衣服，帶著迷蒙的表情下了樓，來到酒店的餐廳吃早餐。
酒店提供的早餐很簡單，兩樣粥、四類帶一點點肉的素菜、一個煎雞蛋、包子饅頭油條和幾碟咸菜，還有藏族的最愛——酥油茶。
“口味還可以啊。”秋澄只吃了一點點，便放下了筷子?！斑@油條太油了，我不想吃?！?p> 陳然夾過秋澄咬了一口的油條，帶著嫌棄的表情，卻毫不猶豫地吃掉。
兩人起身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酒店規(guī)定的早餐時間——九點半，但仍有兩三個人過來就餐，服務(wù)員也沒說什么，只是如常地清理桌子，收拾碗筷。
“你看，我就說再晚一點也沒關(guān)系嘛。”秋澄有些抱怨。
“走了，早點起不好嗎？”陳然摟著秋澄，一手打著傘，小心地避開地面的小灘積水。
“現(xiàn)在走嗎？”秋澄看陳然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等會兒吧，先收拾下東西?！标惾粋?cè)著看了一下天，灰蒙蒙的樣子，看不出將要變藍的跡象，有些遲疑地說：“說不定中午就放晴了，跟昨天一樣，有一個多小時的太陽，路面上就沒雪了?！?p> “咱們今天去哪？”秋澄也知道今天是非走不可，畢竟已經(jīng)耽擱了一天，沒有繼續(xù)停留的意義。
“班戈，BG縣?！?p> “遠不遠？”
“不遠，要是不停的話，撐死四個多小時就到了?！?p> “哦，也行，路上慢點開，安全第一。”聽四個小時，秋澄就放心了，前幾天哪天不是開十個小時以上，速度還是飛快。四個小時的路程，大不了速度降一半，按八個小時開。
“主要咱們下一站是納木錯，無論如何也趕不到了，就在班戈呆一晚，明天再走?！标惾唤忉尀槭裁催@么安排行程的原因。
兩人收拾完行李，雪也差不多停了，云層沒有之前那么厚重，隱隱約約能看到被遮蓋的天空。
陳然看到從樓下費勁背上來，連包拉鏈都沒拉開的筆記本電腦，覺得實在對不起自己的出力，便趁這會兒工夫，將秋澄相機里拍的照片導(dǎo)出來簡單地整理了整理。
在酒店規(guī)定的十二點退房時間，陳然跑了兩趟才將行李完全放到車上。終于洗干凈的衣服疊放整齊放到了箱子里，還有一堆這兩天買來的東西，基本都是飲料和零食。
“咱們每次在下午才出門?！蓖Ｔ贜M縣出口的檢查站時，秋澄看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下午一點。
“沒事?！毙菹⑼昃Τ渑娴年惾恍那橐埠苁鞘鏁常づぢ燥@僵硬的脖子?！耙诲e再錯，出發(fā)！”
一些先行的車輛將路面的積雪推到了兩側(cè)，短暫的陽光很快便將中間散碎的雪曬成了雪水，再流到兩旁的溝渠之中。這樣的路面想達到在阿里那時的速度是絕對不可能的，維持在四五十左右的速度還是不成問題。
不過，草原還是白雪皚皚，經(jīng)過兩天的積累，厚度有一尺多厚，最上面的一層凍了一下，又曬了一下，已經(jīng)不再是六棱的雪花，而是凝結(jié)在一起的冰晶，耀眼的閃爍著點點陽光。
陳然在眼睛稍微有些刺痛之后，又戴上了秋澄的墨鏡，聽著車輪碾過積雪的“嘎吱”聲，和秋澄在聊著美好的一天。
“上次我們來這邊的時候是夏天，那時候草都是綠的，一望無際的路，天上就那么幾片云，感覺就在頭頂上……XZ的美在路上，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風(fēng)景?！?p> “那你以后可以再來啊?！?p> “估計難咯，又不像你工作自由，時間多?；厝ゾ偷蒙习啵荒甑筋^也就十天左右的假期，總不能每年都來這兒吧?！?p> “那沒辦法啊，上班就這點不好，我就是不習(xí)慣才不坐班的?！?p> “回來買彩票，中大獎了就辭職！”陳然興奮地大聲說。
“行，我支持你，買吧，中獎了分我一半?！鼻锍涡Φ?。
“我以前認識個領(lǐng)導(dǎo)，都做上市委辦公室主任了，天天買彩票，跟我們說，等哪天中大獎了，就去市長那拍桌子走人。”
“后來中了沒？”
“怎么可能中？不過還是辭職了。那時候還沒完全放開二胎，他老大是個女孩，他媽想讓他再要個兒子。再加上，他辦公室主任天天招待喝酒，實在受不了，干脆就辭職了。不是之前積累有人脈嘛，就做了個生意，賣打印機之類的辦公用品?！标惾徽f到這兒，頓了下，繼續(xù)道：”我也得做個生意?！?p> “行，你準備做什么？我給你參謀參謀?！鼻锍芜€是有趣地笑著。
“我們之前商量過，什么掙錢做什么。那時候我們討論了，坑蒙拐騙的咱肯定不能干，其他要找利潤高、市場競爭小的做?！?p> “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競爭小、利潤高的行業(yè)？除非你去做高科技產(chǎn)品，像那個手機芯片?！鼻锍斡X得陳然就是紙上談兵，哪有什么靠譜的。
“有啊，之前我們就找了一個?！?p> “什么行業(yè)？”
“嗯……*人用品?！标惾簧晕ⅹq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嗯？”秋澄一愣，啞然失笑，“那倒是?！?p> “你用過沒有？”陳然突然這么問。
“滾！”秋澄白了一眼。
“哎，這有什么丟人的，要不要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你一個？”陳然肆無忌憚地探著下限。
“滾！”秋澄看陳然還有繼續(xù)說的沖動，提前予以制止：“你再說，我揍你了！”
“行，我不說了，這是一個多么正常與健康的話題?！标惾婚_始狡辯，似乎想繞著圈開始繼續(xù)探究。
“我沒說不健康，我沒這方面的需求，行不行？”秋澄沒好氣地說道，“你繼續(xù)說你的生意就行。”
“行，我繼續(xù)說做生意?！标惾豢戳艘谎矍锍?，想笑又不敢笑，帶著惡趣味的強調(diào)繼續(xù)說道，“你像*人用品，網(wǎng)絡(luò)的銷量很高，說明需求的人多，有購買意愿和購買的人多。但是你看線下實體店，也不能說不掙錢，到處都是，像LS的二環(huán)路就有很多。但是你看店鋪門臉都不咋樣，說明去買的人和網(wǎng)上相比還是少。
這是因為中國人還沒開放到那個地步，屬于又想買，又不好意思自己到店里去買。鑒于此，我們商量準備開個*人用品店，借鑒美團外賣和跑腿的模式，主打快送服務(wù)。比如，打電話過來說需要某某產(chǎn)品。我們就告訴他，你只管開始，結(jié)束之前保證送達。
連口號我們都想好了，就叫‘脫庫必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