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他
陳羽出了醫(yī)院，沒急著回興泉村。
他撥通了黑老三的電話。
“羽哥，怎么了？”
陳羽低頭笑了笑：“黑老三，你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的？”
黑老三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詫異：“羽哥，出什么事了？”
陳羽淡淡道：“振華叔在張家鋪子被打了，他今天要去那連我都不知道，孫大虎是怎么知道的？”
黑老三沉默片刻，道：“羽哥，孫大虎都快恨死我了，這事不可能是我做的?！?p> 陳羽無所謂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重要了，反正這個人應(yīng)該就在你和你的兄弟們之間？可能吧?！?p> 黑老三忙道：“羽哥，你……”
“你閉嘴，現(xiàn)在孫大虎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跑了，咱們還是老樣子，我給你兩種選擇，一，是你就當咱們之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相信等我垮臺了，孫大虎還是需要黑老三的。二，想好了就告訴我孫大虎的老巢在哪，其他的不用你管?！?p> “羽哥，我……”
“我什么我，不用多說了，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三天之內(nèi)，你要是沒來養(yǎng)殖場，我就當你選第一條路了?！?p> “黑騎兵！羽哥，孫大虎的老窩在一家叫黑騎兵的酒吧！”
陳羽：……
沉默良久，陳羽道：“你不再考慮考慮了？”
黑老三都快哭出來了：“我考慮個屁啊，孫大虎已經(jīng)繞過我直接聯(lián)系其他人了，我這還看不清早活不到今天了！”
陳羽直接掛斷了電話。
搓了搓臉，陳羽摸了摸右肋，表情復(fù)雜。
長生泉治外傷相當靠譜，治內(nèi)傷就差點意思，右肋骨折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才能治愈。
他思考片刻，咧嘴一笑。
暫時？
從病房出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有十分鐘了，夠暫時了。
拆了這家酒吧，再回去睡覺！
二十分鐘后，黑騎兵酒吧門口。
這酒吧真的不小，差不多算是桐縣最大的酒吧了。
現(xiàn)在快到十一點，正是酒吧上客的時間。
說不上車水馬龍，但是人來人往，也是熱鬧非凡。
陳羽沉默片刻，他想起了病床上的趙振華。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p> 他輕笑一聲，走進了酒吧。
左顧右盼了一下，找了一個卡座，坐了下來。
一名服務(wù)生走了過來：“先生請問幾位？點些什么？”
陳羽微微抬頭，看了略顯稚嫩的服務(wù)生一眼，問道：“你多大？”
服務(wù)生有些迷茫，但還是回答道：“我十八歲?！?p> 陳羽咧嘴笑了一下：“嗯，我就一個人，勞駕給來一件啤酒?！?p> 服務(wù)生有些為難：“先生，您自己的話，去散臺也許更熱鬧一點。”
陳羽搖搖頭：“相信我，再過一會沒有比這個卡座更熱鬧的地方了，啤酒趕緊上，馬上要用。”
服務(wù)生只能妥協(xié)，問道：“先生，您要什么牌子的啤酒？”
陳羽笑道：“無所謂，記住了，別打開，就連瓶上就行，打開了太危險?！?p> 服務(wù)生有些忐忑有些不解，還是點頭離開。
陳羽靠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兄弟，第一次來玩？”
陳羽眼睛都不睜，嗤笑一聲，道：“有眼力！這么小的酒吧我還真是第一次?！?p> 這個聲音的主人也不動怒，笑道：“小有小的好處，比方說在小地方，什么消息都很難保密?！?p> 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先生，您的啤酒……二哥，這是您的朋友么？……啊！”
一聲脆響。
陳羽睜開眼睛，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甩著右手，余怒未消，服務(wù)生捂著臉，不知所措。
陳羽搖了搖頭：“跟小孩子置什么氣?！?p> 中年男人臉色凌厲：“什么東西，就敢叫我二哥，你配么？滾出去！”
言罷，他把頭轉(zhuǎn)向陳羽：“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陳羽吧？”
陳羽一笑，也不做聲。
中年男人見陳羽不說話，自顧自道：“陳羽，大哥有點事要去外地，走之前有幾句話讓我?guī)Ыo你，年輕人，吃點虧是好事，吃過虧，就可以好好說話了。把藥交出來，就可以換興泉村一份安寧?！?p> 老二說到這里，嘿嘿笑著：“村里固然安全，可是興泉村的人總得出村吧？聽說你們場里有個人的女兒還在市里上學(xué)……”
“啪！啪！”
陳羽忽然暴起，左手一記耳光揮在男人臉上，右手抽出一支啤酒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男人頭上。
一腳把捂著腦袋的男人踢倒在地，陳羽哈哈大笑：“你是個什么東西，就敢叫我陳羽？你配么？你大哥孫大虎也不夠格！滾出去吧！”
酒吧里燈光灰暗，音樂聲震耳欲聾，陳羽挑的又是最角落里的卡座，他在這打人打得歡暢，愣是沒人注意到。
打了足足三分鐘，饒是陳羽刻意留手，中年男人也被打得遍體鱗傷，倒在地上茍延殘喘。
陳羽擦了擦手，靠在沙發(fā)上，愜意地嘆了口氣。
抬起頭，發(fā)現(xiàn)服務(wù)生還在卡座里，他不禁笑了：“小兄弟，怎么還不去叫人？”
那名服務(wù)生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叫誰……”
陳羽笑道：“老弟，你說實話，你到底多大？”
“我……十五……”
陳羽點了點頭：“去吧，你要是不去叫人，以后你日子不好過，叫了人，跟你就沒關(guān)系了?！?p> “我真不知道叫誰……”
陳羽被氣樂了：“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飯店當服務(wù)員吧，去吧臺！看見誰就叫誰，就說你們那二哥讓我打翻了，就在這個卡座?！?p> 服務(wù)生猶豫片刻，轉(zhuǎn)身跑出了卡座。
陳羽拿起一瓶啤酒，在桌沿上輕輕磕掉瓶蓋，仰起頭，一口灌了半瓶，舒暢地呻吟了一聲，遺憾地看了一眼手里剩下的半瓶啤酒，隨手扔到了附近一個卡座的桌子上。
幾聲驚呼傳來，陳羽也不停歇，把一件啤酒拿到手邊，隨拿隨扔，也不挑肥揀瘦，不管是散臺還是卡座，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一律瓶子招呼。
這下酒吧里亂了套了。
有人氣勢洶洶要來找事，有人找服務(wù)生罵街，也有人明智一些，發(fā)現(xiàn)可能要出事，果斷離開。
這時陳羽發(fā)現(xiàn)有拿著家伙的人從混亂的人群中艱難地向他這個方向沖過來，心下明悟，孫大虎的人來了。
看來看去也看不出誰像孫大虎，他不由得心中微憾。
他本來對孫大虎的到來還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現(xiàn)在看來，還是低估了他的狡猾。
見清場清得差不多了，陳羽把自己的上衣脫掉，塞進背包里，忍著嫌惡把中年男人的POLO衫扒了下來套在身上，隨手拿起一塊布蒙在臉上，一手抄起一支啤酒，隨意地走出卡座。
帶隊的人看到陳羽，一把推開了一個正跟他抱怨著什么的禿子，大喊一聲：“打他！”
陳羽見狀，一支啤酒就飛了出去，正中……被推開的禿子的腦袋。
打歪了。
陳羽心下懺悔了一瞬間，也大喊：“打他！”
酒吧的服務(wù)生們本來就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正迷惑間，見帶人來的三哥一把推開了一個禿子，還喊了一聲什么，然后這禿子就挨了一啤酒。
這一刻，禿子的腦袋簡直指路明燈。
“打他！打那個禿子！”
禿子挨了一啤酒瓶子，腦袋正迷糊著，看見服務(wù)生們拿著拖把折凳就沖著他來了。
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著老三大喊：“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