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亞歷山大
401房間里,亞歷山大坐在搖椅上看著報紙,忽聽得三聲敲門聲,以為又是上門搞銷售的人。
他懶得理那些喋喋不休搞推銷的人,索性繼續(xù)坐在搖椅上看著他的報紙。
樸一生又連續(xù)敲了三次門,以為沒有人在家,剛轉(zhuǎn)身要走,門開了。
通常情況下,搞推銷的推銷員敲門只會敲一次,連續(xù)敲了三次門,亞歷山大才覺得另有其人。
于是,他才起身開門。
門打開,樸一生就站在門口,此時的他,已經(jīng)褪去了些許的稚嫩,臉上開始棱角分明,這便是他成長的標(biāo)志。
亞歷山大離開葡萄牙快要四年了,樸一生都長成了一個大小伙子了,長高了,也長結(jié)實(shí)了。
時間過得真快,想想六年之前,十歲的樸一生剛到亞歷山大家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樸一生看到了開門的亞歷山大,頓時有些語塞,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愣在那里干笑。
亞歷山大拍了拍樸一生的背脊,摟著他進(jìn)屋了,然后招呼樸一生坐下,跑到廚房里弄咖啡去了。
樸一生便知,Jessica并沒有在家,要不然,也輪不上亞歷山大去沖咖啡。
咖啡上桌之后,亞歷山大坐在了樸一生的對面,邊攪拌咖啡邊說到:
“你怎么會跟范佩西起了沖突呢?”
這一句話把樸一生問了個一頭霧水,亞歷山大是哪路神仙,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樸一生呆呆的看著亞歷山大,并沒有說話,亞歷山大順手從搖椅上把他剛才看的那份報紙遞給了樸一生。
樸一生細(xì)看之后才明白,原來,一心備戰(zhàn)比賽的荷蘭隊(duì)與外界幾乎是沒有聯(lián)系的,樸一生對他上報紙的事一無所知。
荷蘭隊(duì)與葡萄牙隊(duì)開戰(zhàn)之前的一個晚上,樸一生與范佩西不和的小道消息就滿天飛了。
娛樂媒體的力量是巨大的,有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能給你扒出來,何況是樸一生和范佩西確有其事。
看到這篇報道之后,樸一生似乎明白了,要不是這場比賽的紅黃牌大戰(zhàn)引來無數(shù)媒體的爭相評論,估計(jì)他與范佩西的沖突會被媒體稱之為比賽失利的導(dǎo)火索。
看完報紙之后,樸一生對著亞歷山大說到:
“那是因?yàn)榉杜逦髌缫曃?,我不是那種喜歡搞事情的人?!?p> 提起這事,樸一生就起了無名之火,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歐洲人都他娘的看不起人?!?p> 這話說出來之后,他才意識到亞歷山大也是歐洲人,于是,覺得話有點(diǎn)過頭了,趕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掩飾一下。
亞歷山大笑了笑,等樸一生放下咖啡杯子的時候,他又往里面續(xù)了一點(diǎn),說到:
“我也看不起你嗎?”
樸一生急忙忙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荷蘭國家隊(duì)的那些人。”
亞歷山大接著說到:
“歧視確實(shí)存在,但那只是極少數(shù)的人,而且,這與是不是歐洲人并沒有關(guān)系,你的中國同胞們就不會因?yàn)槟承┦虑槠缫暷慊蛘呤强床黄鹉銌???p> “不管是什么人,歐洲人也好,亞洲人也罷,總有那種看你不順眼的人,不是嗎?”
亞歷山大說得確實(shí)有道理,可是,樸一生感覺歧視他的人并不是只有范佩西,荷蘭隊(duì)所有球員都有歧視他的意思,只是他們沒說出來。
面對亞歷山大的說法,樸一生無言以對,只能說到:
“反正我覺得整個荷蘭隊(duì)的球員都在歧視我!”
亞歷山大笑了。
“這就是你不自信的一種表現(xiàn),是不是因?yàn)榕c范佩西沖突之后,你就覺得別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啦?”
“也許,并不是別人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給自己戴上了一把枷鎖?!?p> 亞歷山大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或許,因?yàn)闃阋簧綒W洲之后,太想證明自己了,證明中國人也能把球踢好,所以,當(dāng)他與范佩西起了沖突之后,他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若是如此的話,范巴斯滕為何還要把他放進(jìn)荷蘭國家隊(duì)的23人大名單之中呢?
況且,他來到歐洲以后,亞歷山大,Jessica,大衛(wèi)?舍普琴科,C羅,布萊恩特,溫格,法布雷加斯,亨利大帝,圖雷,皮雷,永貝里,赫萊布………
他遇到了太多的人,這些人與他相處得很好,沒有歧視他,也沒有看不起他。
唯獨(dú)只有范佩西對他很不友好,可是,他也不知道范佩西為何如此,他也沒有什么得罪范佩西的地方。
樸一生沉默不語,亞歷山大接著說到:
“成大事者就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何況只是一個跟你唱反調(diào)的人,你的專注力應(yīng)該在足球上?!?p> 亞歷山大的話,把樸一生說醒悟了,他是來歐洲踢球的,何必要讓瑣事影響了自己的初衷呢!
樸一生突然釋懷了,他也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于是便問亞歷山大。
“Jessica呢?她怎么沒在家?”
亞歷山大喝了一口咖啡,說到:
“早上她出門的時候說要去聽什么音樂會,具體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樸一生接著說到:
“現(xiàn)在,整個德國,甚至是整個世界都在忙世界杯那點(diǎn)事,Jessica怎么還有心思去聽音樂會呢?她不是挺喜歡足球嗎?世界杯在德國舉辦,這么好了機(jī)會,她怎么不去看球呢?”
“去!她去了!結(jié)果,回來之后悶悶不樂!”亞歷山大又給樸一生續(xù)了一點(diǎn)咖啡。
“荷蘭隊(duì)的四場比賽她都去了,估計(jì)就是沖著去看你踢球的,結(jié)果你沒上場,回來之后都不理我?!?p> “看得出來,Jessica喜歡你!”
亞歷山大這話把樸一生說得無地自容,歐洲人就是這樣開放,從來不忌諱談這種問題,也不會干涉孩子的個人情感問題。
樸一生接不住亞歷山大的話,只能微笑著保持沉默,可是,亞歷山大卻問樸一生:
“你是不是也喜歡Jessica?”
亞歷山大說這話,就好像給樸一生扔了一個炸彈,因?yàn)樗恢纴啔v山大想要聽到的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說錯了,炸彈就得爆炸了。
正當(dāng)樸一生危難之際,嘎吱一聲,門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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