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光仔只是低著頭。毫無疑問在下一次需要他自己找路的時候會感受到這個無邊世界所給予人們的荒蕪感,他也有過很多的教訓(xùn)了,可是他還是沒有抬頭。
如果人人知道自己錯誤之后都能有效地改正,那到最后世界一定就大同了,也不會有光仔這樣特殊的存在了——這里指的是,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
教室是浮在空中的,那挺酷的,光仔徑直走了進去。座次表在講桌上,只需要觀察前面一批進來的人就可以得到這個信息。
順著編號,光仔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桌椅很干凈,沒有灰塵。抽屜不是很大,放不了多少書。教室的后方有專門的儲物柜,可以放書,也可以放點別的什么。
光仔拉開自己的書包——里面其實一本書也沒有。在最上層的是他的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還有他的文具盒。下面有一個日記本,但他不常寫日記,就算寫了也一定是謎語。他還帶了幾個本子作草稿用,不過它們通常會被標記上奇怪的內(nèi)容,而不是單純的演算之類的。
雖然光誠很懷疑桌子邊上配的小抽屜不能裝下太多的東西,他還是決定暫時性地把自己的物品儲存在這里。而且最終,它們被放下了,此處還有多余的空間。
教室里很吵鬧,所以光誠并不遺憾自己沒有帶一本課外書,這樣浮躁的氣氛下想要讀書是很困難的。他拿出了一個空白的草稿本,開始他的作業(yè)——勾勒出一雙手套。
他覺得這很酷,對于奇怪而繁雜飾品的愛好來自于接觸到的動漫,也來自于青春期的中二。
啊,是的,如光仔這般的人也會有獵奇時刻。
忽然,光誠右手邊的桌子被人推了過來,兩張桌子之間的碰撞讓光誠剛下的筆走了形。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光誠迅速把本子合上了。
見他抬頭,一個把手插在褲兜的男生問他:“光家的?”
光誠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
正常來講,一般人打招呼哪怕是率先知道一點情況,也不會一上來就說“光家的?”就算是沒禮貌一點的,一般也會問“姓光?”這是光誠第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的理由。
找上門的不止一個人,插兜少年只是出頭的那一個。在確認信息之后,與身后幾個少年互相交換了顏色,一邊放射著自大的眼神,一邊點頭,看著真像小混混的模樣,并且,他染紅發(fā)。
“之前沒見過你這號人,地上來的吧?”小混混用輕佻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光誠,“記住了,我叫李俊英,以后就是這個班的老大,你以后被人欺負了,也可以來找我!”
光誠看著“未來老大”指向自己的大拇指,謹慎地點了點頭。但是說實話,他并沒有想和這群人打交道。
聽著這自我介紹,光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環(huán)視了一圈。
之前車上那幾個玩游戲的在,光誠雖然沒有注意他們的長相,但是略微記得衣服的顏色,那幾個人還圍坐在一起。
沒有找到那個女生,如果她在的話會很顯眼的,畢竟那么長的頭發(fā)披散著。
李俊英沒有像動漫里那樣大喊著:“喂,老大跟你說話你在干什么呢!”倒是躬下身,像互相交換小秘密一樣地壓低聲音問他:“你在看什么?”
正是說這話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高個女人,身材纖瘦,穿著白色春裝連衣裙搭配高跟鞋,顴骨很高,一臉精干的嚴肅,并不是同學(xué)的年紀。
這個人的身份也不需要去猜測,她的手里抱著一小摞不同的書(從書封的顏色和每本的厚度可以判斷),只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的老師。
現(xiàn)在班級內(nèi)還是很吵,雖然有著一眼看穿的外表,但是沒有人去在意這些。
老師的書敲打在墻上,發(fā)出的聲響終于讓一眾青春期的小姑娘小伙子無法忽視這邊的存在。也是此時光誠才注意到教室里沒有黑板,只有一塊被不知哪個頑皮的同學(xué)放下的投影幕,在書本的敲擊下,不停地于原本的間隙間游蕩。
女老師撿起剛才掉落在地的一本書,然后開始自我介紹:“我姓高,你們叫我高老師就行。平時我對你們沒有要求,在接到通知后回到教室就行,其余時間隨便你們?nèi)ツ膬??!?p>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當然,你們知道的,這里是廷內(nèi)的安全區(qū)。我不管你們有多調(diào)皮,你們不可以去到除‘這里’以外的地方?!?p> 在安靜一段時間之后,教室里又出現(xiàn)了稀疏的談話聲。光誠覺得恨不自在,因為他覺得,高老師說的話他聽不明白,這些土著卻一清二楚,比如說“這里”指的是哪里。
在這樣的情況下,高老師將目光放在了光誠和李俊英的身上。早在高老師撿書的時候李俊英就不是“聽秘密”的姿勢了,但他的桌子還沒有移開。
光誠向右邊望去,但紅發(fā)的小子絲毫沒有作為,甚至還在抖腿。
歙然先生
幾個小弟其實也應(yīng)該介紹的,這樣真實感強一點,但是懶得取名字哇。(對待書籍的態(tài)度一定不能單從取名字上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