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灣看著眼前的穿著黑色長馬褂,長著胡須的男人,打量著問到,“你就是那個要教我馴獸的馴獸師傅?”
還沒來這兒,就聽見阮霜說,因為馴獸是很危險的工作,所以都交給了男人。來這兒一看,果真如此。這馴獸塔,里里外外都是男人。
“是。”男人點點頭,單膝跪地,“小的乃馴獸塔的總管,特意來教陛下馴獸?!?p> 宣灣站在男人跟前,看著前方的馴獸塔,好奇的往前瞅了兩眼,“好,快起來吧。你給我講講,這馴獸,是怎么個說法?!?p> 男人站了起來,對宣灣比了比手,“陛下請?!?p> 宣灣跟著馴獸師走進馴獸塔,塔中的鐵籠里,關著一只又一只奇珍異獸,有嬌小玲瓏的,也有面目可憎的。
宣灣詫異道,“這些靈獸,都是哪里得來的?”
“都是在荊棘森林里抓來的。”
“哦……”宣灣點點頭。
宣灣跟隨著馴獸師一路向里,馴獸師停在了第二間的地方,里面是一只看著眼前一只像鳳凰的神獸?!耙牢铱?,陛下就適合這只?!?p> 像是司徒聽白大鳥的縮小版。
宣灣詫異道“為什么?”
“這只神獸外表十分美艷,另外,速度和攻擊力都是不錯的。這種神獸也不難馴服?!?p> 宣灣心里閃著其他的小九九,試探道,“我可以看看另外的嗎?”
“陛下,越往里就越難馴服?!?p> “沒事,我就看看?!毙麨痴f著就往里走去。
“這一只只神獸,果然越往里塊頭就越大,長得也越丑。”宣灣嘆了一口氣,“你說,還有長相美艷一點的嗎?”
“有是有,但是……”馴獸師欲言又止。
“別但是了,快帶我去看看?!毙麨痴f著,就大步的跟著馴獸師傅往前走。直到第十八格,才發(fā)現(xiàn)了馴獸師所說的神獸。
宣灣看著眼前的神獸震驚道,“這……也太漂亮了吧。它是什么鳥?。俊?p> 眼前這只青色的大鳥,羽色華麗。尖尾羽特別長,兩翼具許多赤黃色及白色眼狀斑紋,若是說外表,則比司徒聽白的鳥還要美上三分。
“回稟陛下,此鳥名為青鸞。傳說,是西王母的坐騎?!?p> “那它很難馴服嗎?”
“陛下所言不錯,但是這神獸,什么都是上乘的。所以極難馴服?!瘪Z獸師傅看著宣灣,勸說道,“依我看,陛下您還是算了吧?!?p> “算了?怎么能算?”宣灣鼓氣道,“我可是陛下,我還不能馴服一只鳥了我?!?p> “哎,陛下要是真想試試,那就試試吧?!瘪Z獸師揮揮手,招來了一個身穿斗篷的男人?!斑@是我新收的學徒。卻是我學徒里面馴獸最厲害的一個。陛下跟著他試一試。”
宣灣點點頭,“好?!?p> “反正我看陛下也馴不了幾個時辰?!瘪Z獸師撇撇嘴,哼哼唧唧的往前走去。
“……”有這么看不起人的嗎?
“你!”宣灣指了指那個學徒,拍了拍手,“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寒辰?!甭曇魷貪櫍瑴芈暭氄Z的。
宣灣聽著他的聲音,總感覺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你新來的?你會馴獸嗎?”
“應該會。”
“什么叫應該會?”宣灣朝著寒辰走近兩步,低下頭去望著斗篷下方,“你為什么用斗篷遮住臉?”
“小的從小相貌丑陋,不能見人?!焙秸f著往后退了兩步。
“什么嘛!”宣灣撇撇嘴?!澳悄憬o我講講,這馴獸是怎么個說法?”
“這馴獸呀,不過是……”宣灣說著,看著他的黑斗篷,忽然想起了那個在陣前男人。那個男人也是一身黑斗篷。難道他們認識?
想著,宣灣搖搖頭,怎么可能?
“不過是什么?”
“是和馴獸比毅力。當它堅持不住了,發(fā)現(xiàn)你還在堅持,它就會認您當主人?!?p> “哦……”宣灣點點頭,“那有什么危險嗎?”
“風險肯定是有的。”那個叫做寒辰的男人點點頭,“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p> “那好吧?!毙麨晨粗谂廴耍澳阏f我馴獸需要些什么?”
“需要毅力?!瘪Z獸人看著宣灣,“在馴獸的過程中,神獸會掙扎,您只要死死的抓住它,不要放手。那么您就會成功了?!?p> “這么簡單?”宣灣蹙起眉頭問道,“剛剛馴獸大師不是說挺難的么?”
“他那是嚇唬陛下的,沒那么難。他們是想讓陛下知難而退。以免受傷?!?p> “我說呢!”宣灣點點頭,笑道,“怎么可能那么難嘛!”
“你!”宣灣看著眼前這只巨大的神獸,“把它放出來,我要訓它?!?p> “陛下確定?”黑袍男子問道。
“我確定?!毙麨痴f著,心里卻涌出些許不安來。這是為什么?
正想著,寒辰打開了鐵鎖的大門,里面的神獸毫無動靜。
“它為什么不動?”宣灣看著里面沒有任何動作的神獸。
“因為沒有感受到威脅?!焙娇粗矍暗纳瘾F,淡淡道,“所有的神獸都只有在感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才會動作?!?p> 宣灣點點頭,“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呢?”
“騎上去,拽住它的頭,死都不撒手?!焙睫D頭看著她,“這是一場博弈?!?p> 宣灣點點頭,小步走進籠子里,看著里面的神獸,她繞到后方,跳起來坐到了鳥身上。
“哎?它居然沒有動?”宣灣驚喜道,說著,她往前動了動,騎在鳥中間的地方。剛抱住鳥脖子,那青鸞忽然劇烈掙扎起來,從鐵籠子里鉆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宣灣大叫的抱住鳥脖子。那大鳥企圖把她顛簸下去,劇烈的翻滾著。
宣灣正要說什么,那大鳥忽然沖出了籠子,朝外面奔去。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宣灣大叫著,死死的拽著青鸞身上的毛。“我要回家……我不要當皇帝了……啊啊啊啊啊!”
說著,寒辰也跟著從塔里出來,馴獸師沖過來,質(zhì)問寒辰道,“怎么回事?陛下為什么在神獸上?!?p> 一道略微無奈的聲音道,“我已經(jīng)說了現(xiàn)在還不能騎,陛下她不聽我的,非要上去。我也沒辦法?!?p> 宣灣聽著隱約的對話,一愣。這是被人算計了。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撲面而來的毛掩蓋住了臉。
“快去找人來啊!”馴獸師大叫道,“這青鸞恐怕只有司徒將軍能降住。”
宣灣抬起頭,瞥了一眼站在塔上的寒辰,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