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真是找死
從阡氏出來后,裴陌楓終究是壓不住心里的酸澀和難過,整個人也沒了在阡落面前的撒嬌耍賴,冷冰冰的臭著一張臉。
周海晟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阡落那里吃了鱉,心里郁悶著呢。
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挺佩服阡家少主的。
簡直把面前這個男人吃的死死的,縱使往日他再唯我獨(dú)尊,睥睨天下,到了人家阡少主面前不還是得收了利爪,變成乖唧唧的貓咪。
不過可是苦了自個兒,不僅得忙前忙后的幫他處理事務(wù),還得負(fù)責(zé)安慰他脆弱的小心臟。
可太難了!
不出意外,周海晟再一次被裴陌楓拉到名爵買醉,陪他借酒澆愁。
“我說你還有什么不開心的,阡少主消失了三年,這下好不容易回來了,就算她不想理你,可畢竟人在,這就是有機(jī)會的呀?!?p> 周海晟幾瓶酒下去,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的醉了,可裴陌楓卻依舊眉目清醒,要不是臉色微微緋紅,周海晟都要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在喝白開水了。
他借著酒勁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阡少主失蹤的三年里,他是親眼見證著裴陌楓如何自我折磨,借以壓制心中的痛楚。
這酒量也就那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練了上來,如今可以說是千杯不醉。
“呵呵……”裴陌楓落寞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仰頭飲了口,“是呀,她肯回來,我該滿足的?!?p> “那你這又是怎么了?”周海晟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給他倒?jié)M酒。
“我也不知道,這三年我一直盼著她回來,乞求她平平安安的,我就安心了?!迸崮皸鏖L長的睫羽失落地耷拉著,蔫蔫地道:“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貪心了許多。”
“尤其是看到她的身邊有了別人,我就嫉妒的發(fā)狂,恨不得將她藏起來,藏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獨(dú)自擁有她,然后將那些覬覦她的人全部弄死!”
他語氣突然狠戾起來,一想到別人親近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
“我控制不住的嫉妒別人,控制不住地想要讓她待我不同,想著在她心里占據(jù)不同的地位……”
“厚著臉皮靠近她,纏著她,雖然知道她埋怨自己之前冤枉她的事,可還是幻想著她能夠再給一次機(jī)會,可她卻一次次地躲避,甚至冷漠地推開我,我就很難過……”
“這……”周海晟腦袋暈乎乎的,想給他出出主意,結(jié)果把自己給繞里面去了,半晌他只能尷尬地?fù)蠐项^,“我也沒啥經(jīng)驗(yàn)啊……”
“……”
裴陌楓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
“嘿嘿……”周海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接著小聲問:“那要不算了?”
話落,裴陌楓一記眼刀直直地刺過來,明顯帶了怒氣,“你再說一遍?”
他唇角抿成直線,渾身散發(fā)著暴躁的氣息,“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那……咋辦?”周海晟也是有些束手無策,“要不咱們耐心些,你看,阡少主她沒直接揍你一頓,就說明你還有戲?!?p> 說到這兒,他又被裴陌楓狠狠剜了一眼,“你找抽是不是?”
以為喝點(diǎn)酒就醉了飄了是不是?
“我沒說錯呀?!敝芎j山o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了口,“你沒聽最近的報道嗎?阡少主的手段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真的不想被你纏著,你以為只是冷眼冷語說幾句那么簡單?”
“她那樣高傲的人,想要處理一個討厭的人難道還會顧忌什么不成?早就暴力解決了,而你還可以在她面前蹦噠并且沒有被揍,就說明有戲!”
周海晟說到這兒,愈發(fā)覺得自己分析到了點(diǎn)子上,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明顯愉悅了幾分的裴陌楓,“所以,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在這兒自怨自艾,而是迎難直上,多在阡少主面前蹦噠蹦噠,刷刷存在感,爭取早日取得她的原諒,也讓她明白你的真心?!?p> “這……她會原諒我嗎?”裴陌楓想到今天阡落的冷漠和抗拒,雖然被周海晟說的心動,但還是有些不太自信。
“當(dāng)然,都說烈女怕纏郎,只要你時時刻刻關(guān)心阡少主,想她所想,解她所憂,日子一久,絕對可以攻克她?!?p> 周海晟說的肯定,雖然心里虛了那么幾分,但為了鼓勵這個情商欠缺的家伙,他還是面不改色且萬分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言,裴陌楓的眸子一亮,像是瞬間點(diǎn)燃了滿目的星光,璀璨的驚人。
俊逸如妖的面容上原本的憂郁難過仿佛是他的幻覺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凈,只有激動和躍躍欲試。
“你說得對!”裴陌楓興沖沖地放下酒杯,那張原本面目表情的臉上已經(jīng)是壓不住的激動,“我不應(yīng)該這么傷春悲秋,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落落離開我,所以我一定要走進(jìn)她的心,愛她護(hù)她一輩子?!?p> 說完,他拿起搭在沙發(fā)上的外衣,“噌”地起身。
“你干嘛去?”周海晟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看著邁步準(zhǔn)備往外走的裴陌楓,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要走。
“我去接落落下班?!迸崮皸魈挚戳丝幢?,不知不覺他和周海晟已經(jīng)喝了三個多小時,這都已經(jīng)六點(diǎn)了。
他一下子有些急了。
“不是,你喝了那么多酒還怎么接人家下班?”周海晟也跟著起了身,看著難得傻里傻氣的裴陌楓,壓下心頭的好笑,抬著下巴示意裴陌楓看看房間里空了多少個酒瓶。
喝了這么多,還開車接人?
裴陌楓面上的急切一滯,臉色有些難看。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誤事!
見他滿臉不悅,渾身散發(fā)著暴戾和狂躁,周海晟撇了撇嘴,拿起衣服,“走吧,我陪你過去,讓白執(zhí)開車送你去阡氏?!?p> 裴陌楓臉色這才恢復(fù)了正色,面目表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海晟沒忍住輕笑出聲,看著某人一本正經(jīng)淡然的模樣,心里直呼長見識了。
他發(fā)現(xiàn)但凡是遇到和阡家少主有關(guān)的事,尤其是情感方面的,裴陌楓就特別“單蠢”,猴急的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說什么信什么,明明心里急得要死,臉上還要裝出一副冷漠樣。
別扭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可愛,真是叫他開了眼。
看來裴陌楓是徹底栽了,所有的喜怒哀樂皆因一個人而動,或許……很美好吧?
莫名有些羨慕了啊。
……
“爺沒記錯的話,三年前華城那場追殺,美人好像也想要我命來著。”阡落挑起男人的下巴,冷冽的眸子微瞇,睥睨的氣勢全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金色面具下的深邃眸子驚訝一閃而過,季修逸看著靠的極近的少年,聞著對方身上隱隱傳來的清香,倏地笑了。
笑聲低沉而魅惑,像是蠱惑人心的空靈海妖之音,讓人一聽就忍不住酥了。
當(dāng)真是天賜的聲音!
阡落挑了挑舌尖,有些咋舌的同時,臉色愈發(fā)冷了幾分,一言不發(fā)地盯著笑的開心的男人。
“阡家主果然好記性!”季修逸被她輕佻地挑著也不惱,反而是靠近了幾分,看著阡落嬌嫩的臉頰,勾唇:“如果阡少主記性再好些的話,應(yīng)該記得三年前我們在名爵見過吧?”
說完,他又低低笑開了:“當(dāng)時阡家主可是很熱情呢,也……很好看?!?p> 手指微抬,便向阡落冷著的俏臉撫去,卻被阡落皺著眉一臉嫌惡地躲開了。
她冷冷地撇開捏著的下巴,過大的力道讓男人的腦袋也歪了弧度,“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就聽不懂呢?”
阡落面色沉著,沒有想到季修逸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當(dāng)初在名爵襲擊他的女孩就是她!
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女人的事。
阡落瞇了瞇眼,嘴唇緊抿,該死的狗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她想將其碎尸萬段呢!
“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我倒是喜歡阡家主穿上裙子的樣子,真的是格外的迷人……”說著,他有些懷戀地舔了舔嘴角,欲.氣十足。
像是在回味什么美味佳釀般,留戀而向往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阡落的身上,興味盎然。
“我看你是找死?!壁渎湟话殉蹲∷念I(lǐng)帶,將人帶到她面前,面門貼著面門,姿勢十分親密,可兩人之間的氛圍卻緊張萬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我看你這張勾欄瓦肆里的皮相,就覺得萬分惡心,別拿你那骯臟的眼睛看我!”不論是她語氣里,還是表情上的嫌惡和惡心,都是那般真切和濃郁,讓周圍看著的人一眼就知,阡家少主這是真的討厭面前這個男人。
“放肆!怎么跟我們先生說話呢?”何林在一旁看著她這么過分,忍不住怒喝,替季修逸不平。
“閉嘴!”話音剛落,卻見被人罵了的男人轉(zhuǎn)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子里滿是戾氣。
嚇得她一下子噤了聲。
隨即滿腔的怒火忍不住上涌,該死的,先生居然維護(hù)這個冒犯他的人!
可季修逸的目光太冷了,讓一向張揚(yáng)的她也不敢再多言。
自從夜璃那個賤人死后,季修逸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渾身冷冽,淡漠到冷情,像是沒了情欲的機(jī)器般。
誰惹誰死,所以她可不敢外像以前那般肆意了。
只能狠狠地瞪了眼阡落,面目猙獰。
季修逸呵斥了何林,轉(zhuǎn)頭看向拽著自己領(lǐng)帶的少年,眸底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柔意,心底那個想法愈發(fā)強(qiáng)烈。
“阿璃……”
真是好久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