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兄弟,你三日之后不是要跟那珍樓比試么?”
“你打算跟他們比什么?”
蘇軾把腰帶松了開來,好奇地看著蘇云。
“依某看,你這湯餅倒是不錯(cuò)?!?p> “還有先前那叫化菜也可以!”
這就是兩局了。
如果是三局兩勝,那就已經(jīng)是贏了。
蘇云微微搖頭。
“不夠!”
“第一場某確實(shí)想以湯餅取勝。”
“不過后面兩局某想要個(gè)完勝!”
若是不能完勝,那么,自然沒有任何意義!
“完勝?”
蘇軾直起了身子,定定地看著他。
“你是說?”
“第二場第三場,某讓他們珍樓出題!”
蘇云笑得很是自信。
千年經(jīng)驗(yàn)的積累,又豈是幾個(gè)人所能逾越的?
他對于這千年,可是自信得很!
“你想好了?”
蘇軾難得認(rèn)真了起來。
不過表情也只是維持了一瞬,而后再度恢復(fù)之前的神色。
“也是!”
“你何須怕他們?”
珍樓這次九成要載。
無妨了,反正他找到飯?zhí)昧耍?p> 蘇云笑著起身,去將湯盆放回了廚房。
“誰最后誰去洗碗?!?p> 王韶看著自己手中的碗,笑了。
……
砰砰砰!
“蘇大哥!起床了”
“起床了!蘇大哥!”
趙仲鍼帶著滿臉無聊,瘋狂拍著門。
李二無奈地打開門。
“趙小郎,你怎地又這么早來了?”
這孩子不長記性!
不知道蘇軾已經(jīng)常駐這邊了么?
趙仲鍼咧開一張大嘴,笑得很開心。
“李伯,蘇大哥還沒有做早飯吧?”
“某可是帶了好東西呢!”
說著雙手拎著一大塊牛肉抖了幾下。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偷出來的。
“這是?”
李二滿臉驚訝。
“牛肉?趙小郎,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要知道汴梁城里不是從北方來賣牛肉的商人。
可那種肉牛趕到汴梁早就瘦了不知道多少了。
而趙仲鍼手中的這塊明顯肥碩豐腴。
但凡有點(diǎn)經(jīng)驗(yàn)都能看得出來。
趙仲鍼擺了下手,直接朝院內(nèi)竄了進(jìn)去。
“某從家中拿的!”
他的目標(biāo)直指廚房。
牛肉太重了,還是要先放下來。
李二微微愣神,而后笑著搖頭。
“這個(gè)趙小郎……”
他探頭出去左右巡視一番。
嗯!沒人!
輕手關(guān)上門,他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搬東西的趙仲鍼。
只是搬了幾個(gè)壇子到蘇軾所在的房間門前,趙仲鍼額頭就已經(jīng)是布滿晶瑩了。
他抬頭審視一番。
好像還不夠?這么點(diǎn)應(yīng)該是堵不住蘇軾的吧?
繼續(xù)!
趙仲鍼暗暗握拳,給自己打氣。
嘎吱。
然后就是一陣壇子破碎的聲音響起。
蘇軾站在已經(jīng)被推開的門口,眼角猛地抽搐幾下。
又是這個(gè)倒霉孩子!
“這是何必呢?”
“每天都這么干……又堵不住某?!?p> 他走出了壇子破碎的范圍,抬頭望天。
“李伯,你說趙仲鍼這小子怎地就跟某過不去呢?”
“某又沒欺負(fù)他?!?p> 就是玩玩而已。
沒錯(cuò),就是玩玩!
剛剛從廚房搬出來一個(gè)壇子的趙仲鍼抬頭就看到了蘇軾。
還有那滿地的碎片。
得!又白干了!
又一次對比了下雙方戰(zhàn)力后,他直接吭哧吭哧地把壇子搬回廚房。
好漢不吃眼前虧!
等蘇云伸著懶腰出來,看到的就是一臉蛋疼的蘇軾和怒目以對的趙仲鍼。
“蘇兄弟,你可算是來了……”
趙仲鍼立刻換上一副舔狗的表情。
“蘇大哥!某今天帶了好東西來!”
“是牛肉!”
三個(gè)字一出,無論是誰眼睛都亮了。
這牛肉可是不可多得的東西啊!
要知道這可是汴梁!
那種瘦成骨頭的北地牛不算。
蘇云二話沒說,直接鉆進(jìn)了廚房。
他知道趙仲鍼習(xí)慣把東西放在哪兒。
直到日頭高懸。
四人才齊刷刷掂著肚子走出了家門。
“蘇兄弟啊,你這一手,著實(shí)沒得說!”
“今天鍋里的剩菜,就交給某了吧!”
難得有這么香的牛肉,自然要爭取一下。
趙仲鍼怒火直沖腦門。
“好你個(gè)蘇子瞻!那牛肉可是某的!”
東西可是他拿來的!
蘇軾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不就是搶飯么?
他蘇子瞻還沒怕過誰!
幾人笑鬧著來到了珍樓門前。
原本站在門內(nèi)的胖子掌柜迎了出來,身后跟著十幾人。
“小郎君你可算是來了!”
“某可是等了好久了!”
他擺手示意身后眾人停下。
一股大將風(fēng)范油然而生。
“小郎君,你可想好這第一場要怎么比了?”
來什么,珍樓都不怕!
蘇云表情甚是純良。
“既然掌柜的這么大方,第一場讓某來定題?!?p> “那某也不好意思小氣!”
“這樣吧!第二第三場就由珍樓定題如何?”
“小郎君大氣!”
周邊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
胖子怒目以對。
剛才他謙讓怎么不見你跑出來叫?!
人群中的漢子肩頭聳動了下,展現(xiàn)出了鼓鼓囊囊的胸脯。
胖子訕訕地瞪了他一眼。
人群中那漢子咧嘴笑了,伸手在胸口錘著。
砰砰砰!
“某就說吧!那個(gè)胖子定然不敢多看某第二眼!”
“多嘴!”
略略帶點(diǎn)尖銳的聲音響起。
“好好護(hù)衛(wèi)!出了任何意外,你有百十個(gè)腦袋,咱也得給你摘了下來!”
漢子被這話噎得心頭發(fā)慌。
“王崇年!你莫要恐嚇某!某可不怕你!”
“某這是為了官家!”
他此刻還不忘表忠心。
兩人身前一位老者轉(zhuǎn)身瞪了他們二人一眼。
“閉嘴!”
“出來之前某說了什么?!”
“回去每人記三十冰塊!自己去挖!”
?。。。。?!
兩人當(dāng)即住了嘴,三十冰塊,一塊十斤,這就是三百斤了。
涼了。
從身到心,無一不涼。
說完,老者就饒有趣味地看向了蘇云。
“這個(gè)小子,就是先前那出了主意的小鬼頭吧?”
包拯的臉陡然出現(xiàn)在了他身旁。
“官家,就是他了!”
老者臉色瞬間僵硬,緩緩轉(zhuǎn)頭向側(cè)面。
“包希仁……”
包拯板著臉:“官家不應(yīng)這般貿(mào)然!”
“不過,下不為例!”
他看向了老者身后的兩人,面色冷然。
“若是再有下次!某自然會好好參你二人一本!”
下次……
兩人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這包拯,也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多了些許人氣。
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