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沒有離開內宮的富弼眉頭輕皺,伸手在鼻子上揉了起來。
“怎地鼻子突然就這么癢呢?”
良久,他才打出來一個噴嚏,將披著的外衣緊了下。
“這早上和晚上確實是涼了點,應該再加點衣服了!”
老年人不比年輕人,稍稍一點的降溫都顯得變化極為劇烈。
吐槽一陣,他又低頭開始看起了折子,顯得輕車熟路。
剛剛回家,包拯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那個年輕人。
他眼神略帶疑惑,由下至上打量起了范純仁,最后目光落在范純仁臉上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范純仁的身份。
無它,除了范仲淹的兒子,再也不會有人長得如此頗具范家特色的了。
“可是堯夫來了?”
一句話出口,立馬就把范純仁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他只是一愣,而后就直接行了個晚輩禮。
“堯夫見過包公!”
包拯笑著走近,將他扶了起來。
“既然來了就莫要客氣了!正好先隨某去吃點東西,而后再聊?!?p> 長者賜,不敢辭。
范純仁點頭回道:“多謝包公了!某也正好有事想問問您?!?p> 他可是對這個寫了詞的蘇云好奇得緊,難不成汴梁又出現(xiàn)了一個能和蘇軾媲美的天才?
包拯笑著點頭,抬腳走了出去。
……
在咽下了嘴里最后一點東西后,范純仁就急不可耐地把寫有沁園春的紙從懷里掏了出來。
“包公,汴梁可是又多了才?。渴翘K子瞻的親族?”
包拯滿臉詫異。
什么東西?什么蘇子瞻的親族?
但隨后這兩個疑問就隨著沁園春的紙張打開而徹底消散在了他的心頭。
原來是蘇云!
他輕嘆了口氣,說道:“堯夫,某寫的信你可看了?”
范純仁點頭。
“看過了,只是某記得爹爹他并沒有收過弟子!”
話雖如此,但他目光還是帶著些許的疑惑,難不成他爹真的偷偷摸摸收過弟子?
略略思考一番后,他嘴角就抽動了下。
按照他爹爹的習性,這事兒還真有可能發(fā)生……
包拯擺手制止了他的胡思亂想:“某在信里提到的人,就是寫了這首詞的人!”
“蘇云!”
范純仁的目光順著包拯的手指朝向看了過去,兩個明晃晃的字直接映入眼簾。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包拯。
“包公,某差不多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他是不是某爹爹的弟子,確實需要再看看!”
現(xiàn)在,單單從這一首詞上來看,這人倒是和他爹爹的想法頗有些相似。
也難怪包拯會有那樣的想發(fā)。
擱他身上,他也不怎么信。
“那是自然!”
包拯眼睛笑得都瞇了起來。
“某這次請你來,自然是某想讓你好好督促一下這個叫做蘇云的小子!”
“他若是希文以前收的弟子,你來教導卻是應該的,若不是,你不想看到這么一個好苗子就這樣廢掉吧?”
他依舊笑著,只是看得范純仁一股邪火直接涌上心頭。
太狗了!
“包公,某知道了!”
范純仁悶聲回答一句,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