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神社位于新宿區(qū),距離明治大學倒是不遠。
乘坐地鐵,再加上問路耽誤的時間,大約花費了四十分鐘。
等他趕到清河神社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
“您就是千原先生嗎?
“久利先生已經(jīng)吩咐過了,請隨我來?!?p> 一位身著和服的女性領(lǐng)著他,向神社內(nèi)部走進去,并說道:
“十二點的時候進行了封棋,兩點的時候才會重新開始?!?p> “封棋的時候下到第幾手了?”千原浩志急忙問道。
“第21手?!?p> “才21手?”
不過話一出口,千原浩志就意識到了原因:
今天對局的兩位棋手都是曰本棋界的頂尖高手——趙治勛和大竹英雄,因此都有一個共同的習慣,喜歡頻繁長考。
尤其是趙治勛,堪稱長考派的杠把子,最長的一手棋思考過五小時,然后在最后階段,就會陡然加快速度,運棋如飛。
下到第21手,對于這兩人而言,不是慢了,而是快了才對。
也虧是應(yīng)氏杯,采用了應(yīng)氏規(guī)則,沒有讀秒,否則按照這兩人的習慣,絕對會超過規(guī)定的七小時。
帶路的女性輕笑一聲:
“嗯,今天兩位前輩都下的很快呢。
“只是趙治勛九段的第13手三三,大竹九段思考的時間才長了一些,大概有四十分鐘左右。”
三三?
千原浩志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空角點三三?”
“咦?你怎么知道?”
女性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指望他回答,而是自顧自感嘆道:
“趙治勛九段的這一手可真是出人意料呀!不過才下到第21手,還看不出來這一手的作用。
“但既然是趙治勛九段下的,肯定有其道理!
“好了,研究室到了,請您進去吧。”
千原浩志推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頗大,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他一眼就掃到了久利新一,還有旁邊的大河聰。
只是這兩人,此時正被房間里的其他人包圍著。
眾人聽到動靜,都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其中一個人走上前,開口問道:
“你就是久利的后輩千原浩志?”
“是我?!?p> 剛回答完,千原浩志看見大河聰雙手合十,朝他不停地作揖;而久利新一則一手扶額,一副無奈的表情。
聽到他承認身份,本來包圍久利新一和大河聰?shù)娜巳?,立刻放棄了這兩人,而是圍住了千原浩志。
聲音亂糟糟的,但千原浩志還是聽到了最多、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句:
“你就是那一手空角點三三的發(fā)明者?”
果然……千原浩志只好點頭承認。
頓時,人群又歡呼起來:
“你是怎么想到的?”
“剛才趙治勛前輩下出這一手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就連趙治勛九段也認可這一手,足以說明它的價值!可惡,久利,你這家伙,之前還不想和我們說!”
……
久利新一擠進人群,為千原浩志籠統(tǒng)地介紹了一下眼前的人:
“這些都是曰本棋院和關(guān)西棋院的職業(yè)棋士,都是些不正經(jīng)的家伙……”
人群立刻吵吵嚷嚷起來:
“久利,我們怎么就不正經(jīng)了?”
“就是,說到不正經(jīng),還能和你相比嗎?”
“你這家伙難道是忘了自己的外號了?‘海王’可不是我們起的!”
……
久利新一似乎也有些頭痛,一手指向角落:
“你們就不能學學人家柳君嗎?”
角落里,一個少年正靜靜地坐著。
千原浩志朝他看去,兩人的視線正好對撞。
他點了點頭,收回目光。
“那可不一樣,我們討論的又不是柳君……”
話雖是這么說,但眾人不再圍著千原浩志,有些人已經(jīng)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千原浩志這才數(shù)清了房間的人數(shù):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正好十人。
大河聰摸著后腦,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走上前來,打了聲招呼。
久利新一可沒給他留面子,直接說道:
“你要怪就怪大河這家伙吧,就是他說出了你的事?!?p> “呵呵,畢竟趙治勛前輩都認同這一手,還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下用了出來,我實在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好了好了,”久利新一打斷他的話,看向千原浩志,“幸好兩位前輩還在開局階段,你來的還不算晚。”
他重新介紹了千原浩志,并把房間的其他七人介紹了一遍。
等介紹到那個憂郁男孩的時候,千原浩志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柳仁東’,是一位來自中國的旅日棋手。
“柳君今年十四歲,去年才成為職業(yè)棋士,今年就已經(jīng)升到三段,而且還是去年的新人王戰(zhàn)冠軍。
“千原,你也要加油??!”
新人王戰(zhàn)?這不就是新一哥現(xiàn)在正在參加的比賽嗎?
千原浩志并沒有妄加猜測:去年久利新一有沒有參加比賽,而是行禮道:
“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但柳仁東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你好”,就沒再開口。
大河聰悄悄嘀咕了一句:
“切,神氣什么!本來就和我們不熟,還來這個研究室!”
不過房間就這么大,眾人都聽到了這兩句話。
久利新一拍了下大河聰?shù)哪X袋。
柳仁東仿佛沒有聽到一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好了,千原,兩點快到了,你來看一下上午的對局吧?!?p> 久利新一把千原浩志帶到棋桌前,除了柳仁東,其他人又圍了上來。
棋盤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二十一顆棋子。
一眼掃過去,千原浩志就看到了第13手三三。
“大竹九段第一次見到這種下法,因此落子十分謹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第14手應(yīng)手,大竹九段思考了四十三分鐘。”
久利新一向他介紹著棋局的走向。
“也就是下出這一手的是趙治勛前輩,要是我們這么做,別人的第一反應(yīng)絕對是下了一手臭棋……”身邊的一位棋手自嘲道。
因為只下到第21手,久利新一很快就講完了局勢。
千原浩志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兩位前輩就在這附近嗎?”
“是,在最里面的棋室。”久利新一看了一眼腕表,“已經(jīng)到了這個點,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吧?!?
寒泉流
感謝九彩水晶、cosplay、流浪而已各打賞100起點幣!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