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李家姑娘說一個(gè)字,還有可能說一個(gè)“茶”字。
如果說的是“茶”,會(huì)是什么成色?
……那可能什么成色都有。
如果是這個(gè)“茶”,那就冷冷地喝唄,喝了走人,沒得什么意思。
如果是這個(gè)“擦”,那,那是不就有點(diǎn)罵人了?是不應(yīng)該立馬走人了?不帶喝茶走人的那種。
如果是這個(gè)“cha”、那個(gè)“cha”,沒有可能,李家姑娘是莊重的,是大家閨秀,你想多了。
……
眼前這位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老帝君,也知道李家姑娘美若天仙,但他沒有見過,也沒去過李家,只是聽老太白說過。
看老帝君臉上,聽過也就聽過,無求所謂。
可,就是這位不動(dòng)聲色的爺,有心計(jì),居然創(chuàng)造了天界一絕——看上誰家美女,帶到下界開房,公公開開,大大方方,過得風(fēng)生水起,別人還沒得屁放!
天啦——
老太白從心底叫了起來,原來看上美女,沒必要天天往美女家里跑,更沒必要蹭一盅冷茶喝,喝得肚子汩汩響,喝得腹脹想放屁,又不敢放的那種。
二次到李家,老太白發(fā)現(xiàn),沏茶的茶壺明顯比第一次的大多了,要喝掉一壺,等李小姐二次來添水,除非是驢的肚子。
我捏啊我捏!
捏個(gè)屁,捏得追月不意不思,捏得彩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的咸豬手,捏得自己提心吊膽,被老太婆發(fā)現(xiàn)就是殺頭的活。
太白星突然覺得,與上上帝君的差距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
……
“爺,我不干!”
邋遢李高聲抗議:“二楞神激光眼無可替代,吾的不會(huì)是激光鼻吧?也無可替代?”
眾神哄然大笑,眼看又要發(fā)癲發(fā)瘋。
太白星舞著棍高聲喊道:“安靜,我捏!”
眾神互遞了一個(gè)眼色,有的還吐了吐舌頭。捏誰???誰要你捏?
老帝君道:“小李子也是無可替代。待汝把頭埋好,便將邋遢塔置于腦后,雙手扶塔,不得有絲毫差錯(cuò)?!?p> 眾神聽得是是而非,含混地“啊”了一下。
我不能替代,我姐就能替代?燕閑莊家里明明有明媒正娶的夫人,又在石盤鎮(zhèn)勾勾掛掛。
“塔重壓力大,吾怎么喘氣?”邋遢李沒好氣地問。
太白星忙道:“屏住呼吸救太娘娘,喘啥呀!”
老帝君復(fù)要吩咐,太白星轉(zhuǎn)面過來,附耳低語。
太白對(duì)老帝君道:“哥!小李子是你的小舅子,怎么惹哥了,這般報(bào)復(fù)?”
老帝君漲紅了臉,瞪著太白星。
太白星用狡黠的目光看著老帝君,說:“哥,那屁股窩里什么氣候你不知道?太娘娘的能比你的、我的好到哪去?”
太白星幾句話嗆得老帝君無言以對(duì)。
上上帝君這兒撓撓那兒抓抓,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duì),太白星大聲道:“我捏,不要鬧,聽老帝君吩咐?!?p> 眾神道:“我們本來沒鬧啊!”
老帝君瞟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太白星,盡量提高嗓門:“出如此之策,也是萬不得已??偛荒馨彦邋菟菨嵛镏苯又糜谔锬镒痼w之上吧?那成何體統(tǒng)?!?p> 眾神齊道:“自——然!”
邋遢李心里直罵:將你置于我姐,我看你就是個(gè)濁物!
太白星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震,復(fù)又如泥塑般看著眾神。
老帝君清了清干涸的嗓子,復(fù)言道:“小李子之塔實(shí)難掌控,如果直接置于太娘娘后山之上,萬一操作有疏漏,如何是好?”
眾神沒有反應(yīng)。
老帝君跺著腳,高聲吼道:“有誰吃罪得起!”
這一聲吼,聲震宇寰,修行淺者嚇爬在地上,太白星都打了個(gè)趔趄,急忙恢復(fù)了畢恭畢敬的老樣子。
老帝君捋捋胡須,道:“惟有架在小李子頭上,小李子才有感知,才能準(zhǔn)確掌握,才能自如操作?!?p> 邋遢李翻著白眼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不對(duì)!”
上上帝君問:“怎么不對(duì)?”
邋遢李說:“將塔放于眼前,一邊看一邊操作,塔大塔小一目了然。如置于腦后,既看不到又要背手操作,反彈琵琶???難度大著呢。”
太白星捋捋胡子,點(diǎn)頭道:“有道理!”
“狗屁道理!”老帝君生氣了。
太白星被罵得臉色鐵青,眾神“苦吃苦吃”直笑。
女婿罵丈人,這算什么事兒?
太白仗了老丈人這個(gè)身份,雖然臉皮薄了,但心里坦然了許多。轉(zhuǎn)面對(duì)老帝君咬耳朵道:“邋遢李,燕閑莊大房她弟,讓著點(diǎn),你六親不認(rèn)?。俊?p> 老帝君那個(gè)氣啊——要掐死太白老兒的那種。
“所以……”邋遢李說。
“沒有所以!塔底搓擦、戳著太娘娘肌膚怎么辦?輕重掌握不好怎么辦?邊操作邊看老太娘隱私,你想什么呢?”老帝君的話句句戳心。
“是個(gè)問題!”太白星點(diǎn)頭稱是。
老不死的,就你疑心重,我姐對(duì)你家忠心耿耿,你居然懷疑我姐竊取你家大權(quán),還懷疑半夜有人丟饃哄狗去我姐房。我這說的也是實(shí)際問題,你又懷疑看這了戳那了……
“置塔于手心,操作自如?!卞邋堇钫f。
老帝君白他一眼,繼續(xù)前面的話題:“不但眼觀,還要手觸太娘娘肌膚,動(dòng)來動(dòng)去的?,F(xiàn)在就能殺頭,做什么夢?”
“饒你一刀!”太白星說。
眾神一聽,恍然大悟。
神仙們又開始調(diào)侃。
“爺?shù)霓k法雖好,但萬一邋遢李失手,把自己的臉壓扁呢?”
“那就成了太娘娘后山的模子啊!”
“那才是真正的天顏啊,一睹三生有幸?!?p> 邋遢李感覺,上上帝君在上綱上線,任何一點(diǎn)方法的改變,都被他道德綁架。再這樣說下去,事兒還沒辦,說不定就把他說成奸淫天母的惡棍了。
真是壞人變老了!邋遢李有了這個(gè)感覺。
邋遢李想通了,不爭論了,不是老家伙的對(duì)手。
但有一事,邋遢李不明,眾神也不明——
為什么要壓塔?
“對(duì)啊,干嘛要壓塔?有必要嗎?”
“增加壓力!”太白星說。
“二愣神眼如錐,一照一刺,疼痛難忍,不以塔壓著,老太娘還不顛兒了,屁顛屁顛,怎么來的?”總探長太白星昂頭捋了捋胡須。
那個(gè)驕傲,那個(gè)自信,沒的說。
老帝君微微一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