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野金昂首向西,來到茍勝雞面前,道:“狗東西,平時欺負一點小兄弟也還罷了,哪知道你是個給臉不要臉的主兒,專挑爺來涮!當年收留你,管理1就說過,你是個專挑主子欺的不長臉色的東西,后悔我沒聽管理1的話!”
茍勝雞在地下蠕動,剛剛翻了半翻,太野金又是飛起一腳,“肉”的一下踢到了花園東邊。
“奧吆,這都當球踢了!”瑩瑩蝦臉色鐵青,急忙抓了欄桿防摔倒,眼巴巴看著茍勝雞從西頭飛向東頭,只能嘆息,再不敢阻攔。
太野金一邊向東走,一邊對立于大門內側的門衛(wèi)說:“找甩甩狗!”
太野金剛到茍勝雞身旁,甩甩狗如燈影閃了進來,一頭的黃毛嘩啦嘩啦抖動,臉上的顏色瞬息萬變,因為他吃不準接待1是什么吩咐。
太野金對甩甩狗說:“督促茍勝雞一個時辰內整理好弄壞的花園,每整理一株花木都要有記號!”
“留了記號,爺好檢查!”甩甩狗哈了腰說。
太野金有點欣賞地看著甩甩狗,說:“聰明!以后茍勝雞歸你領導,馬上恢復菜園,恢復菜蔬供應!”
甩甩狗一聽,筆直筆直敬了個禮,說:“優(yōu)先保障爺和將軍,其次保障隨從,剩多剩少軍隊與客!”
太野金聽得圓睜了眼睛,不相信似地看著甩甩狗,半晌方道:“你才是爺!就這么干!不過,要優(yōu)先保障將軍,我倒在其次!”
“優(yōu)先保障爺和將軍!爺才是真正的金人,將軍是個二轉子!”甩甩狗說得斬釘截鐵。
太野金驚得不知說什么好,雖然有些話出點格,但正是用人之際,也不便挫傷積極性,便擺手道:“好好干吧!”
“爺!”甩甩狗突然謙卑地說:“他是菜栽培,我是他領導,我是什么銜兒?”
太野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考慮了一陣,說:“回頭讓美艷豬查一下,看還有什么空缺,安頓一個!”
甩甩狗說:“讓先把‘菜爺’叫著,事兒辦著?!?p> 太野金一聽哈哈大笑:“你姥姥的,這倒貼切,就這么定了!”
甩甩狗又是一個筆直大禮,太野金笑道:“免禮免禮!”
甩甩狗抱歉地說:“姥姥不在家!”
“嗯,姥姥在家不在家有什么關系?”太野金不解問道。
甩甩狗還未答話,遠處瑩瑩蝦“出兒”笑了,太野金這才想起前面罵甩甩狗的話,不由也笑了,笑著擺了擺手,大步流星走了。
太野金前腳走,甩甩狗后腳就喊來了幾個小青年,將太野金的指示交代了一遍。
幾個小青年說,監(jiān)督好辦,如果消極怠工,其他一切懲罰全免,只灌尿得了。
茍勝雞有氣無力地瞪著甩甩狗。
瑩瑩蝦說:“甩甩狗,別過分!”
甩甩狗壞壞地瞅了一陣瑩瑩蝦,笑道:“我一定賣計算2這個人情!”
瑩瑩蝦說:“這還差不多!”
甩甩狗說:“計算2直接上手喂奶得了,免得大家動手!”
“甩甩狗,你也太過分!”瑩瑩蝦來氣了。
甩甩狗說:“喂奶不夠尿來補,計算2你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免得我們掏出裝進麻煩!”
“你!”瑩瑩蝦沒法與這群流氓爭辯。
甩甩狗笑道:“計算2,咱誰都別裝,你,茍勝雞,什么情況,我,我們弟兄,大大的明白!”
“什么情況呀?你們明白什么呀?”瑩瑩蝦氣得身子發(fā)抖。
甩甩狗笑道:“要聽嗎?要聽我就把這來歷說得一說——”
“瑩瑩蝦!”茍勝雞使出力氣叫了一聲,瑩瑩蝦看了一眼茍勝雞,便不再言語,起身欲走。
甩甩狗說:“計算2,不能走!”
瑩瑩蝦質問道:“你有什么理由攔我?”
甩甩狗笑道:“不是我要攔姐,是留下來我們共同照顧菜栽培,菜栽培平時都是哥們,我們也不想他喝得太騷。你一走,只能讓菜栽培喝我的了,我那尿可是處男尿,騷著呢!”
小青年們哈哈大笑,瑩瑩蝦也遲疑了。
“你!”茍勝雞指著甩甩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甩甩狗驚對幾個小青年說:“看什么看,抓緊干活啊!接待將軍,事兒多著呢,我手頭活也多著呢!”
小青年一聽,蜂擁而上,噼里啪啦一陣亂腳,踢得茍勝雞喊爹喊娘,告饒道:“我干我干!”
沒有一點辦法,茍勝雞拖著快要殘疾的身體,一棵樹一苗草地扶正固定。每修復一株,小青年便在光脊背上抽一鞭子算是記號。
有好幾次,驗收不合格,小青年逼著瑩瑩蝦喂奶灌尿。
最后甩甩狗想了個辦法,說為了照顧平時哥們,懲罰措施可以由二人到東廂房自覺執(zhí)行。
由此,后面的活茍勝雞做得粗糙起來,動不動跑到東廂房受罰去了。
甩甩狗發(fā)現這個活兒不好干,便發(fā)動小青年齊動手將花園整理好,將茍勝雞抽滿了鞭印交賬。
茍勝雞敞亮地喊了幾聲“菜爺”,并答應在方便的時候招待弟兄們。
對菜的供應,茍勝雞與瑩瑩蝦早都想好了辦法,就是從飛來谷緊急調運。因為突然增加了那么多軍隊,靠厚土園的栽培遠遠是不夠的。
可為什么有了辦法又要刁難于太野金呢?
一則出于茍勝雞的秉性,無賴做慣了,就是給父母辦事先要拿捏一把,自己拿捏了還不知道是在故意刁難人家。
二則瑩瑩蝦總覺太野金沒有重用于她,她的地位雖然很重要,但除了萬不得已,太野金一般不與她怎么來往,瑩瑩蝦想借菜的問題提升與接待1的“貼”度。
由此,兩人便在太野金面前演了一段雙簧。
演雙簧前,兩人把什么后果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有考慮到金人會翻臉,會出手。
當太野金走出中院大門時,茍勝雞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老的順口溜:兩個金人不是人,一個金人不如驢!
茍勝雞那個后悔啊,后悔得都想把八輩子祖宗的墳轟塌。
茍勝雞受盡了折磨,這才明白,為什么厚土園金人那么少,原先笑金人笨,厚土園都被異族取代。現在才知道,金人少,關鍵時刻好行事。
麻痹啊,一個金人不如驢,哪驢???純粹是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