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到底是因?yàn)閾?dān)心敏侯府未來當(dāng)家主母會被人恥笑,還是因?yàn)椴荒苋⒓已绢^為正妻不甘?!”
被說開,向溫敏索性一點(diǎn)也不想遮掩了,“是,爹,我不想娶什么公主,我只想娶欣怡?!?p> “爹,您和娘親也是青梅竹馬過來的,難道不應(yīng)該很清楚孩兒此時的感受嗎?”
“不能和相愛的人廝守,這一生,還有什么意義?!”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整個敏侯府,為了你的愛情陪葬嗎?!”敏侯爺一臉的隱忍和對向溫敏的歉疚悲痛。
向溫敏愣住了,眼中還有不能為心愛之人兌現(xiàn)承諾的淚花。
“父親,你什么意思?我們不就退個婚,怎么就事關(guān)敏侯府的生死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失貞’的,分明就是傅云欽她自己。難道皇帝就硬要把這個公主塞進(jìn)敏侯府不可嗎?”
“住口!”敏侯爺皺著眉喝住向溫敏。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是誰教你這么說的?!從小就教你的隔墻有耳就忘了?”
向溫敏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眼里皆是倔強(qiáng)。
敏侯爺嘆了口氣,拍了拍向溫敏的肩膀。兒子大了,個子也變得跟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更高大強(qiáng)壯了。
“敏兒,爹知道你和欣怡那丫頭兩情相悅,你娘也喜歡那丫頭。可你現(xiàn)在是有婚約的人了。劉家那老頭,是不會同意自己唯一的嫡女嫁人為妾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們沒有緣分吧!除了她,你還有我們這整個敏侯府的親人?!?p> “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向溫敏略帶希冀的看向敏侯爺。
敏侯爺抿了抿唇,收回手,轉(zhuǎn)過身,看向廳堂之上最里面的主位,沒有說話。
一時間,整個廳堂內(nèi),充斥著沉重壓抑的氣氛。
向溫敏只覺得自己的心生疼,像被腰粗的鐵鏈子層層圍住,無法掙脫,而劉欣怡的倩影,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正在被拉離,直至,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了一丁點(diǎn)能夠照亮的亮光。
......
“侯爺,蕭府的蕭云來了。說是來宣旨?!泵艉罡墓芗蚁椴胤A的話,打破了一室沉靜。
垂著腦袋的向溫敏皺了皺眉,隨即想到什么似的,立即雙眼發(fā)亮的看向祥伯。
“祥伯,快請蕭云大人進(jìn)來??!”
蕭云作為常年跟在蕭淵身邊最得力的助手,皇城不少官家子弟都不敢輕易得罪。
一是輕易打不過,二是很難算計(jì)到蕭云,三是承受不起蕭淵此人的報(bào)復(fù)。
向溫敏從來不覺的蕭云這人有什么值得人害怕的,但現(xiàn)在,心中懷著某種希望,突然就對蕭云這個人感官頗好了。
這不,一聲‘大人’都出來了。
敏侯爺橫了向溫敏一眼,揮揮手,祥伯當(dāng)即去請了蕭云進(jìn)來。
來敏侯府的蕭云,自然是來宣讀圣旨的。至于蕭淵為什么沒來,因?yàn)槭挏Y提前回去,說是讓人抓緊時間裝修院子去了。
因此,宣讀圣旨就只有蕭云一人前來。還沒有哪位工資家的侍衛(wèi)能得到宣讀圣旨的權(quán)利,蕭云也算是夏炎國獨(dú)一份了。
一份圣旨,也就那么幾句話,蕭云很快宣讀完了,把圣旨遞給敏侯爺。
“敏侯爺,既然圣旨已經(jīng)宣讀完,蕭云就先告退了,兩月后大婚,敏侯府可得好好張羅張羅才是。”
“是。敏侯府自然是要好好準(zhǔn)備的。到時候也請蕭侍衛(wèi)賞臉,來吃頓酒席才是?!泵艉顮敼Ь吹慕舆^圣旨,臉上掛著笑,客氣道。
蕭云拱了拱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接離開了。他還得去劉府宣旨呢。屆時大婚,主子來他自然會來,主子不來,他也沒什么好來的。
相比敏侯爺,向溫敏就比較喜形于色了。蕭云一走,當(dāng)即伸手搶過敏侯爺手上的圣旨,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再次得到確認(rèn),向溫敏心中的喜悅,像是要把自己淹沒了,前幾分鐘,他才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仿佛生命沒了期待,現(xiàn)在,峰回路轉(zhuǎn),他和欣怡,竟然名正言順的有了婚約?!
“爹,這,這是真的嗎?這是不是真的?你快看看!”向溫敏突然有了一絲不確定,幸福來的太快,讓他不敢輕易相信。
敏侯爺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到了向溫敏的后腦勺上,“呵呵,你個臭小子,剛剛不還要死要活的想退婚嗎?這次皇上不僅給你退婚了,還直接給你和欣怡那丫頭賜了婚,你倒不相信了!”
“痛不痛,???知道痛就是真的了?!?p> 向溫敏傻笑著摸摸自己后腦勺,憨憨道:“爹,是痛的欸,我真的感覺到痛了!”
“是真的!我真的和欣怡有婚約了。我可以娶欣怡為妻了!太好了,我要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娘,娘一定會為我高興的!”
說著,向溫敏拿著圣旨,就往后院跑去,找自己的娘親大人去了。
“嘿,這臭小子!”敏侯爺在后面笑的開懷。長舒一口氣,感覺心中放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自從去年和五公主有了婚約,自家兒子是一天比一天深沉,他看著都難受,現(xiàn)在終于柳暗花明了。只是,他倒是沒想到蕭淵竟然會為了五公主,出面,想來,是真的在乎了。
可惜,二皇子的打算,就要付之東流了吧?!敏侯府心中滑過一絲異樣。
祥伯跟在一旁,也笑的很慈祥,為主人家高興。
......
——皇宮附近某茶樓。
如敏侯爺所想,知道向溫敏退婚成功,并且跟劉欣怡一起得到了賜婚,暴戾的砸了雅間茶碗桌椅。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陰郁的氣息。
飛鷹眉尖一抖,離傅云逸遠(yuǎn)遠(yuǎn)的提議道:“殿下,劉家小姐已經(jīng)和向溫敏有了婚約,并且,兩個月后就要大婚了,要不,咱換一個人迎娶?”
“放肆!誰準(zhǔn)你質(zhì)疑本殿的決定!”傅云逸兇惡的掃向飛鷹。
飛鷹立即單膝跪地,垂著頭,波瀾不驚臉,“殿下恕罪,飛鷹這就去影樓請罰?!?p> 傅云逸衣袖一揮,只說了一個“滾”字。飛鷹應(yīng)聲退了下去。
氣憤的傅云逸似乎還沒有發(fā)泄完,飛鷹一走,一腳踢在了旁邊的屏風(fēng)上。脆弱的屏風(fēng),應(yīng)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