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艷陽相隨,雖有些冷,但比來時的寒風(fēng)凍骨要好了許多,有了莫府相贈的駿馬,不消多日,兩人已經(jīng)回到了陽城。
期間,孟凡曾有問過莫鏢師,為什么不呆在水溪城,在這個時候如果留在那幫忙,對于新任宗主來說可是有很大的功勞,不料從莫鏢師口中得知,莫宗主現(xiàn)在武功盡失,只剩下宗主之名,而莫家錢財在那一夜騷亂之中也損失了大半,莫鏢師留在那幫忙也僅僅是處于心中對宗家的那一絲血緣情分,要不然早就帶著孟凡回去了,而且一心教來勢洶洶,這莫宗主之名之后能不能保住還得另說。
孟凡這才覺得自己想得太過簡單,又想起此次除了陽城的莫家,還有幾家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派來,要算起賬來,莫鏢師的確是對得起宗主一家了。
陽城的雪已經(jīng)融化得差不多了,但陽城的城主想必也是得到了消息,守衛(wèi)明顯多了許多,不過好在來到了自己的地盤,不少人與莫鏢師都極為熟悉,打了幾聲招呼就可以進城。
一進城,兩人當(dāng)然是直撲興龍鏢局,有人見莫鏢師回來,立刻上來噓寒問暖,莫鏢師只是敷衍了一下,到了大廳,還是何老伯在那里守著,見著莫鏢師立刻道:“回來得正好,莫掌柜正在樓上等著你呢”。
莫鏢師還想帶著孟凡上去見一見他哥,可當(dāng)孟凡踏上樓梯之時卻又被何老伯?dāng)r住,“莫鏢師,老爺吩咐就你一個人去”。
孟凡本來也就不愿去,他只想先去看看自己的娘親究竟怎樣,又聽何老伯這樣說,正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于是就著這個臺階道:“莫鏢師,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去看看我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幫忙”。
莫鏢師點了點頭,往樓上走去。
熟悉的墻,熟悉的人,孟凡從大廳一路往后穿梭,越過后門,正是自己的家,一進門就大聲喊著:“娘、娘”。
孫大娘此刻正在洗菜,聽到自己兒子的身子,立刻從廚房走出,手里還拿著一把正準(zhǔn)備洗的青菜,“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孟凡幾步就跨到了娘親身前,眼睛掃過庭院,出發(fā)前與娘親一起堆的雪人已經(jīng)融化了大半,不過那用來充當(dāng)手的樹枝又被人重新插了上去,不用多說,一定是娘親做的。
“外面冷,快進房去,去我那房,火盆中應(yīng)該還有火,木炭在床下,你加些先烤著”。
“是”,孟凡點頭答應(yīng)。
原以為娘親還要很久才來,可孟凡剛走進房間,添了幾塊木炭,娘親就端著一壺?zé)崴吡诉M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是”。
孟凡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娘親分享這一路來的所見所聞,有一個善于聆聽的可以絕對信任的娘親,正是孟凡心中所想。
不過話才說了一半,屋外有人敲門,“孫大娘,在嗎”?
聽見她的聲音,孟凡瞬間猜到她就是阿梅,主動前去開門,今天的她穿的是青綠色的棉襖,衣服雖然有些臃腫,但是顯得人春機盎然。
“是你,你回來了”,看見孟凡她突然有些拘謹(jǐn),又頗為感到意外。
“我回來了”。
“還不讓阿梅進來,你真是的”,孫大娘已經(jīng)起身如此道。
“是啊,你快進來”。
孟凡見她手里提著一個藥包,正想著是誰生病了,但很快明白過來,她是來找娘親的,應(yīng)該是娘生了什么病,心中立刻一緊,忙問道:“娘,你怎么了”?
孫大娘先是給阿梅倒了一杯茶,然后道:“沒什么,老毛病了,一到冬天這膝蓋手腕就疼,還容易拉肚子,每年都是這樣,吃點藥就沒事的”。
阿梅道:“孫大娘體弱,有些血氣不足,冬季風(fēng)寒又重,所以才會如此”。
孟凡道:“吃了這些藥有效果沒有”?
孫大娘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老毛病,冬天過了就好,我都說了不吃藥,只是阿梅心好,總是給我送藥,她給我送來的,我總又不能不吃,浪費了她一片心意”。
阿梅道:“我已經(jīng)在看醫(yī)書了,醫(yī)書記載這種病只要耐心調(diào)理,過個三五年就能治好的”。
孫大娘道:“哪有這么容易治好,要治好可能早就治好了”。
孟凡道:“娘”?
孫大娘道:“行行行,我又不是沒吃這藥,不過看見你能夠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良藥了”。
孟凡有些得意,開始眉飛色舞的繼續(xù)說著這一路來的見聞,雖然重要的莫一一回來時已經(jīng)和孫大娘說過了,但是由兒子親口說出,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
興龍鏢局樓上,只有莫掌柜、莫鏢師、吳鏢師、孫鏢師四人,莫一一、何有為兩人回來時已經(jīng)將水溪城發(fā)生的大小事說給了莫掌柜聽,莫鏢師只是補充了一點東秀山上后面查到的事情,再問了問有沒有一心教的消息,卻意外得知來福城突然有人馬異動,只是不知道和一心教有沒有相關(guān)。
而除了一心教,莫家還有一件需要解決的事,那就是阿梅,莫掌柜說到這里,莫鏢師一頭霧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道:“就是孟凡救回來的那個姑娘,她怎么了?我看她挺好的”。
孫鏢師顯然有些惱怒道:“莫鏢師離開陽城有些日子,可能不知,她乃是陳半瞎之女”?
“她是陳半瞎之女”,莫鏢師拍桌而起,道:“孟凡救的是陳半瞎之女,你怎么知道”。
莫掌柜道:“與她一同救上來的還有幾名姑娘,好巧不巧有其中一位與我們鏢局中的趟子手相戀,無意中說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孟凡他知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看孫大娘好像對她也挺好的”。
“這”,莫鏢師有些猶疑,“怎么可能?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等一等”,莫掌柜讓他別慌,“還有另外一件事,什么事?近日來有傳言是孫鏢師泄露了我們莫府的走鏢的消息,所以陳半瞎劫我們的鏢時機地點才能卡得那么準(zhǔn),但我想孫鏢師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畢竟一起并肩作戰(zhàn)這么多年,但謠言不可能是空穴來風(fēng),我想這也是阿梅放出來的風(fēng),為了就是讓我們起內(nèi)訌,好借刀殺人為其父報仇”。
“真是豈有此理,我非要找孟凡問個清楚不可”。
“這件事確實需要嚴(yán)查,不過外面放著一心教的事情可也不能松懈,還希望幾位鏢師能夠多多助力”。
幾人商量了興龍鏢局的防御方案,這才按照剛剛商量好的去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