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莫府的那一場大火不僅燒掉的不僅是房子,在那場大火之中除了一心教還有人在趁火打劫,府內(nèi)值錢的東西偷的偷,砸的砸,尤其事珠寶首飾金銀制品事后在輕點之時已經(jīng)是少得可憐。
可另一方面,莫府重建需要一大筆經(jīng)費,但現(xiàn)時又沒那么多錢,就連以前圍在興龍鏢局周圍的趟子手也是難見人影,莫宗主雖然向地方莫家發(fā)了信函,除了送些碎銀子,真正來幫忙的寥寥無幾,莫宗主也是日日發(fā)愁。
就在這個時候,昆城的莫家卻來信,說要助莫宗主一臂之力,莫宗主當然十分高興,當即應允,可沒想到昆城的莫家有狼子野心,他的確如約帶來了錢財,但也帶來了一支隊伍,更是以錢財做要挾,不讓這些人進城,他們就立刻打道回府。
雙方開始僵持了幾天,但終于雙方都開始妥協(xié),昆城的莫恭帶來的人馬可以進城,但是只能在外城,不能在莫府周邊活動,本來以為這樣可以限制及監(jiān)視他們,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實在太狠,在當晚,以城門守衛(wèi)私通一心教及保衛(wèi)宗家安全的緣由就想換掉原來的守衛(wèi),也是莫現(xiàn)那夜正好在城門前巡邏,這才避免一次惡性事故。
但那次明面上沒有動手,可這么多天以來,私底下小動作卻不斷,在威逼利誘之下,大部分守衛(wèi)恐怕都已經(jīng)倒向了莫恭。
所以,現(xiàn)在莫恭的人馬基本上掌控了城門這邊的情況,而莫恭那邊也沒有閑著,昨夜甚至向莫宗主提親,竟然想要迎娶莫羨之。
莫恭可是莫氏的分家,算起血緣關系,莫恭的爺爺和莫宗主的爺爺更是堂兄弟的關系,雖然莫恭來到水溪城后一直就有一些過份的舉動,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大膽,直接向莫宗主提親。莫恭雖然沒有見過,但他的為人,莫宗主也是有所耳聞,他是家中獨子,從出生以來就一直寵著他,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有一妻三妾,況且年齡更是大了莫羨之一輪,打從心底里,莫宗主是看不起他的,又怎么能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在莫恭說這話的時候,莫宗主不留情面的拒絕,甚至動手好好教訓家族中這個后生,也是莫宗主武力盡失,一時之間各種病痛纏身,要是以前,這兩腳下去,有得他好受。
也是因此,莫恭才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甚是不爽,今早才出城打獵,只是沒曾想回來時候孟凡竟然能與莫恭碰上,兩人還交上手。
孟凡聽完莫羨之所說,心中又是涼了半截,本來此番就是來水溪城找宗家求救,希望能夠幫幫陽城,可現(xiàn)如今這種狀況,宗家自身都身陷囹圄,麻煩纏身,看起來也是無暇他顧,于是道:“這是你們的地盤,讓他們走行不行”?
莫羨之很是發(fā)愁道:“爹爹昨夜就讓他們滾了,可是那莫恭今早就是不走,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這里,我知道他呆在這里準沒有好事,只是我們雖然下了逐客令,但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莫府是趕不走他們的”。
孟凡來水溪城之前已經(jīng)想到宗家經(jīng)歷上一次大火,可能有重創(chuàng),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如此的傷筋動骨,連一個分家都能站在宗家頭上,于是道:“他們也太無恥了”。
“無恥的還在后面”,莫羨之的小手有些無處安放,臉色也有些慍色,道:“我來這之前,他又去我爹房里了,肯定沒什么好事”。
估計又是去提親,孟凡心中想到,但是沒有說,只是安慰道:“你放心,莫宗主那么疼你,你哥哥也那么疼你,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莫羨之道:“希望如此吧”,想著以前好幾次見莫恭,都讓自己身邊陪著,這一次卻故意將自己支開,心中已經(jīng)開始有點慌了,但又不想在孟凡面前一直說自己的婚姻之事,于是問道:“你來水溪城是有什么事”。
孟凡一時語塞,心中正盤算著要編一個什么理由才能騙過眼前這位大小姐,但莫羨之從孟凡躲閃的眼神看出孟凡他們也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又想著這一次怎么是兩女一男,而且有一人如此病重,便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幾人呢,這一次怎么他們沒來”?
既然她已經(jīng)看出了些許端倪,孟凡也不再耗費心力編什么謊言,直言直語的道:“陽城出事了”。
莫羨之立刻道:“出什么事了”?
“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來的那位鏢師嗎?還有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一男一女”。
莫羨之道:“記得,那日就是那位莫鏢師下令綁的我,那女的還守了我一夜,她好像姓莫,是陽城的莫家后代,只是那男的我就沒有什么印象了”。
孟凡道:“她叫莫一一,是陽城莫家的小姐,只是陽城的莫家遭了大難。里面的內(nèi)奸串通一心教害死了莫掌柜,就是莫一一的爹,又挾持一一姐的弟弟,所以她現(xiàn)在雖然活著,但卻與傀儡差不多,而我更是被他們污蔑,說我才是殺人兇手”。
“那內(nèi)奸是誰?那鏢師怎么樣了”?莫羨之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因為爹以前說起過多虧了莫鏢師。
“現(xiàn)在知道的就有兩個內(nèi)奸,其中一個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人,至于莫鏢師,他也已經(jīng)遭了毒手了”,盡管過去了一小段時間,可那一夜與莫鏢師的訣別以及再次看見莫鏢師尸首時的景象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也曾哭過,撕心裂肺的哭過,與娘親抱在一起哭過,但是如今再度說出,依舊是難以忘懷,那種傷感又再度翻涌,眼眶在那一瞬間也濕潤不少。
莫羨之有些吃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短短這么些時日,兩邊的情境都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一樣的改變,“那你來水溪城是來避難來了?只可惜,現(xiàn)在的水溪城也不是你上一次來的那種樣子”。
孟凡道:“我心中知道,所以我才猶豫要不要說,看樣子,現(xiàn)在連莫氏宗家也幫不上分家什么忙了”,隨后又想到這一心教傷得不僅是莫家,其余宗家也受了牽連,問道:“現(xiàn)在剿滅一心教的事情有什么眉目沒有”。
莫羨之搖了搖頭,似乎這件事如泥牛入海一樣,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的動靜,“莫家這樣,其余幾大家族也不好過,似乎一心教早已算好,故意挑起這樣的事端,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楚氏一家也正在發(fā)生內(nèi)亂,巫山派更是想要漁翁得利,在一旁虎視眈眈,林氏一家突然提出上門女婿怎么能繼承宗主之,一家人也是吵得不可開交,至于秦、趙兩家,由于追擊過深,在痛失宗主之后,宗門內(nèi)也是亂成了一鍋粥,而燕宗主經(jīng)此大難,也是身受重傷,唯一有個準信的就只剩下云宗主了”。
孟凡道:“那云宗主怎么說”?
莫羨之道:“目前還不清楚云宗主的態(tài)度,只是我爹說,希望也不大,現(xiàn)在各宗家都在忙自己宗門內(nèi)部的事,又哪有精力騰出手來管這個一心教”。
孟凡有些急了道:“怎么這樣,怎么這樣,現(xiàn)在可是剿滅一心教的好時機,怎么還在窩里斗,再等些時日,一心教準備好了,到時付出的代價絕對要比現(xiàn)在大得多”。
莫羨之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那一心教害了這么多人,現(xiàn)在卻沒有一家敢站出來討伐,要是以前,我爹非得出來立這個旗幟不可”。
兩人正說著,沒想到莫現(xiàn)竟然走到了牢房外面,雖然上午有些嚴肅,但是此地只有他們?nèi)藭r,臉色也緩和不少,只是道:“之之,夜太深了,應該回去了”。
莫羨之笑著道:“哥,放了他,他是被冤枉的,那懸賞令是假的,陽城的莫家已經(jīng)被一心教的人控制了,還有來福城,那里”?
“知道了”,莫現(xiàn)好像對這一些并不奇怪,只是依舊讓莫羨之快點離開這里,沒想到莫羨之十分嚴肅的反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莫現(xiàn)道:“他們的懸賞令前幾天就到了這里”。
“那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莫羨之質(zhì)問道。
“總是有原因的”。
“到底什么原因”?
莫現(xiàn)雖然已經(jīng)很不耐煩,但是看著眼前自己的妹妹,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笑了笑然后微聲道:“今天我們先不聊這件事,你一個大小姐在牢房里和一個男子呆在一起,傳出去名聲總不好”。
“那你放了他,你知道的,他一定是被陷害的,他幫過我們家,也幫過爹爹,也是幫我們查出了一心教是在哪里潛伏的,你還信不過嗎”?
莫現(xiàn)道:“乖,這件事明天再說,現(xiàn)在你還是不要呆在這里好,跟我走”。
“明天再說?不?我現(xiàn)在就要說,分家的懸賞令,我記得我們宗家可以撤掉的”。
莫現(xiàn)道:“那也要爹爹下令才行”。
莫羨之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爹爹”。
莫羨之氣沖沖的走了,莫現(xiàn)才悄悄地對孟凡說:“你娘親我已經(jīng)請了大夫,你放心,只是你們?nèi)爽F(xiàn)在必須呆在這里面,因為出去了外面,誰也不敢保證”。
孟凡這才知道莫現(xiàn)的良苦用心,真誠的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