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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004 我在抗議

  半晌之后,心驚膽顫的陸舒被男子像拎小雞一樣的拎了出去。

  沒有他預(yù)想中的殺人滅口,或者是男子一臉嚴肅的給他兩個選擇:“你看到了我們的行動,要么加入我們偉大而神圣的組織,要么死!”

  沒有,全都沒有,男子很有禮貌的把他“禮送”出門,而后把格洛克仔細的擦了擦,塞到了陸舒的手上。

  簡單清理了一下血跡,處理了一下尸體,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工具,很快就點燃了這間小屋,看著熊熊燃燒的農(nóng)舍,滿意的點了點頭。

  男子利索的把陸舒放了,放他走的時候,面罩覆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陸舒被這一套操作搞的不知所措,懵逼的站在原地,看著燃燒的農(nóng)舍,農(nóng)舍的主體結(jié)構(gòu)在大火的燃燒下,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音。

  直到爆炸聲吸引了在附近巡邏的警察,一輛藍綠相間的警車朝這里駛來。

  看了一眼手里的格洛克,陸舒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那個槍手想讓自己當替死鬼,替他吸引火力。

  釀希匹,不管是克魯格,還是后來的這一大一小兩個槍手,這群沙灘之子,沒一個好東西。

  陸舒悲憤的將手槍上的指紋擦干凈,朝懷里一揣,就穿過田壟向不遠的夕瑙河跑去。

  警車一個加速就朝這邊竄來,一個身著制服的警察從車上跳下來,隔著老遠就朝陸舒喊道:“站?。 ?p>  陸舒當然是不會聽的,自己現(xiàn)在手里有槍,到時候被抓住了,不管警察如何調(diào)查,自己都難逃一劫。逃跑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

  而且在真相社混口飯吃不容易。

  克魯格忽悠自己用的是陰謀,陰謀一旦被拆穿,就難以造成傷害。而槍手用的是陽謀,利用陸舒在現(xiàn)場的事實,利用他的求生欲,逼他為自己吸引火力。

  但陸舒能不跑嗎?跑與不跑,對槍手沒有區(qū)別,對陸舒有很大區(qū)別。

  自己剛離開地獄一般的福利院沒幾年,可不想再進入另一個地獄。

  警察在背后大喊道:“迅速停下,否則我們有權(quán)對你進行射擊!”

  陸舒再次無視了警察的喊話。好不容易爬上了一段田埂,就開始亡命奔馳,在狹窄的小路上盡可能的跑出S形的路線。

  “砰”的一聲,身后的警察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從陸舒腋下穿出,在他的外套上開出一個小洞。

  陸舒貓著腰,快速朝前方的河岸跑去,欄桿后的夕瑙河,在陽光下泛出粼粼波光。

  “這只是警告射擊!如果你……”追逐著的警察不再喊話了,因為陸舒已經(jīng)開始爬欄桿了。

  警察毫不猶豫的擺出跪姿,將準星對準數(shù)十米外的陸舒,連連扣動扳機。

  陸舒只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一只馬蜂狠狠蟄了一下,然后整個人就失控的朝河里一頭栽去。

  小警察跑到欄桿前,舉起手槍,就看見一個在河里不斷翻騰的身影。

  再次扣動扳機,卻發(fā)現(xiàn)手槍已經(jīng)空倉掛機了。

  陸舒在河里快速撲騰著水,還有空朝身后的小警察比了一個中指。

  這讓小警察怒火中燒,掏出備用彈匣給手槍換上,然后繼續(xù)朝陸舒開火。

  子彈鉆進水中,沒飛行多遠就被強大的阻力攔下,無力的沉下去。

  陸舒回頭看了一眼無能狂怒的小警察,選了個方向,一個猛子扎到水里,從河面上消失。

  小警察在原地氣的直跳腳,打開通訊頻道,開始呼叫支援:“夕瑙河第三十四段發(fā)生一起縱火案,嫌犯跳河拒捕,向東逃竄,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小警察惡狠狠的盯著陸舒離去的方向,就沿著河堤朝東邊跑去。

  兩分多鐘后,陸舒在靠西邊的一處河堤邊,謹慎的露出了腦袋。

  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腿,陸舒摸到了右腿上的傷痕。

  幸好子彈只是擦破了一層皮,傷的不是很嚴重,但這也足夠讓人痛苦萬分了。

  慢慢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陸舒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次潛了下去。

  傷口上的蝕骨疼痛,無時無刻不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本來就困難的潛泳雪上加霜。

  漢斯國此時已經(jīng)入秋了,河邊的風很大,很容易凍感冒,路上也少有行人。

  陸舒選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上了岸,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狀態(tài)。

  外套是沒法穿了,襯衫、牛仔褲、運動鞋全都被泡足了水,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相機泡足了水,可以光榮退休了,其他工作材料也都在農(nóng)舍大火里被焚燒殆盡。

  就剩一把格洛克手槍,濕透的錢包和一張真相社的記者證。

  是的,這交了一百歐工本費的記者證,竟然該死的結(jié)實。陸舒仿佛能看見證件封皮上的國徽里,那只黑鷹在沖自己微笑。

  封皮后頭是一只威風凜凜的老虎。

  但是因為漢斯國連綿不絕的擴張行為受到了周圍國家的制裁,圖案一改再改,這只老虎看起來更像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大橘貓。

  當務(wù)之急就是把自己這一身行頭整理整理。

  陸舒脫下衣服,渾身只留一條褲衩和鞋子,拿襯衫包裹著自己的雜物。瞅準一個農(nóng)舍,一瘸一拐的朝遠處慢慢挪了過去。被泡的發(fā)白的傷口不再有鮮血流出,但疼痛并未因此減少半分。

  一輛警車呼嘯著開了過來,陸舒往旁邊靠了靠,打算等警車開走了再走。

  警車卻在他面前停了下來,一個老警官把車窗搖下來,問道:“你在干什么?”

  在漢斯國被警察截停下來,而后盤問行蹤和看駕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因此陸舒并沒有慌張,他努力的挺起了腰,自豪的說道:“我在抗議!”

  然后陸舒就繼續(xù)說道:“警官,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為不能和自己親愛的伴侶結(jié)婚而感到難過嗎?我打算用這種方式……”

  “好的好的,年輕人,沒事了?!崩暇倩琶u上車窗,在發(fā)動機的咆哮中,警車絕塵而去。

  隱隱還能聽見老警官和搭檔的罵聲:“這些鵝心的基I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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