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你忍一下
說完這話,陸舒就低下了頭。
媽的,還有比這更扯淡的理由嗎?
然而那幾個人還真就信了。
或者說不是相信了陸舒的話,而是打算轉(zhuǎn)移他。
陸舒被“布魯斯李”從院落帶進了屋里,而那兩個豐田轎車上下來的人,則是緊跟其后。
最后,陸舒被扔進了一間昏暗的,堆滿雜物的小房間里,布魯斯李將他的手腳綁緊,最后還在他嘴里塞了一團毛巾。
這時,一個頭發(fā)微禿的中年白人出現(xiàn)在了小房間的門口,看著里面三人正在捆綁陸舒,悄聲說道:“你們動作小一點,別把伊麗莎吵醒了,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這里,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怎么睡好。”
“放心,這間屋做了隔音處理,別說是要審訊人,就算是有人在里面殺豬,都不會有任何動靜傳出去。”“布魯斯李”說道。
“你們現(xiàn)在要殺豬嗎?”
“不,等專家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酒槽鼻子的小老頭就走進了小屋,將所有人驅(qū)趕出去以后,小老頭按上房門打開頂燈,就圍著陸舒轉(zhuǎn)了起來。
眼見審問自己的人來了,陸舒頓時不淡定了,原本老老實實任人宰割的那副模樣瞬間消失,此刻他的內(nèi)心只剩下了驚恐。
因為這個酒糟鼻子的小老頭,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比剛剛他見過的其他幾人,要更勝一籌。
“哈哈,你感到怕了?”小老頭邪笑一聲,從袖管里滑出了一柄羊角錘,將錘子掂在手中,慢慢的晃悠著。
“如果感到害怕,就現(xiàn)在把你來到這里的目的和盤托出,那樣可以少受一點罪?!?p> 陸舒只能瘋狂的點著頭,向那個小老頭示意自己愿意說。
被一股難以反抗的壓力籠罩著自己,陸舒現(xiàn)在別無他法。
“那我現(xiàn)在要把你嘴里的毛巾抽出來,不要耍什么花樣,如果我感覺到你有想要自殺或者撒謊的意思,你就完了,知道嗎?”
小老頭邪笑著拉出了陸舒嘴里的毛巾。
“是的,是的,我懂,我是塞亞維爾人,出生在科所臥,我叫陸·舒曼奇,三歲那年與父母失散,隨后被漢斯救援隊從廢墟中救起,此后的童年一直在漢斯一個叫拉塞勒的福利院里度過,后因受舒馬赫兒童福利資助,改名為陸·舒馬赫,現(xiàn)在……”
陸舒慌不擇路的自報家門很快被小老頭打斷。
“我不想聽這些,我想聽你來這里的目的?!?p> “我是來寶劍國找杰克·莫森……”陸舒無奈之下,又將自己來時的經(jīng)歷跟小老頭說了一遍。
說完以后,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小老頭,陸舒忐忑的補充了一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路人,如果不是突然沖出來一輛雪佛蘭……”
“你在撒謊!”小老頭不由分說的冷哼道。
緊接著,小老頭就緊握自己手中的錘子,敲向了陸舒的大腿。
“啊……嗷……”陸舒只感覺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從腿側(cè)蔓延向了整個下肢,但沒過多久,那股疼痛感就開始慢慢消散。
不是持續(xù)性的刺痛和劇痛,而是那種挨打的痛,痛感就如同一滴滴進水杯的墨,先是凝成黑霧,隨后再慢慢散開,直到擴散到整個杯子,慢慢消失不見。
小老頭見自己的手法奏了效,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年輕人,我跟你說個故事吧?!毙±项^一邊用錘頭挑選著陸舒身上那些很容易產(chǎn)生痛感卻又不會造成實質(zhì)損傷的部位,一錘錘敲了下去,一邊慢悠悠的說著話。
“世界上曾經(jīng)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他叫毛熊,他擁有最遼闊的國土,最強大的軍隊,最光輝的道路,當(dāng)然,還有對敵人最殘酷的情報機構(gòu)。”
“這個情報機構(gòu)下屬的特別行動隊,曾經(jīng)做過許多驚世駭俗的事情,竊取氫彈資料、開走外國戰(zhàn)機,甚至是一隊人控制一個國家,俘虜與審判敵國總統(tǒng)?!?p> “被他們審訊,是你的榮……”
陸舒并沒有心情去聽小老頭說的話,他現(xiàn)在只能強忍著如潮水般襲來的一波又一波疼痛,幾乎要昏死過去。
有時候,一些不對人體造成實質(zhì)性損傷的刑術(shù),實際造成的傷害,只會比有損傷的刑術(shù)更大。
在破產(chǎn)國的神話當(dāng)中,普羅米修斯因為盜取火種送給人類,而被宙斯降罪于懸崖之上,宙斯派惡鷹每日啄食普羅米修斯的肝臟。
惡鷹每天啄食肝臟之后,宙斯就讓普羅米修斯的肝臟再次長出,千年如此,為的就是讓普羅米修斯承受無盡苦痛的折磨。
這種不知何時為盡頭的,讓人幻想自己還有希望的折磨,才是最為恐怖的。
小老頭圍著動彈不得的陸舒敲打了數(shù)十下,才將手中鐵錘一收,重新蹲在陸舒身邊,將他的臉扭過來,對準(zhǔn)天花板上的頂燈,緩緩問道:
“我現(xiàn)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自己要說什么話,但如果還是剛才那一套……那么不好意思,我接下來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客氣了?!?p> “我是個路人,真的?!?p> “看來鐵錘并不能給你長記性,對嗎?”小老頭笑道。
“我真的就是個路人啊,我不認識你們,也不認識他們,我怎么知道打了輛黑出租能招來這么多麻煩事啊,我操啊……我再也不找?guī)团煞肿幼鍪铝??!标懯媪R道。
“很好,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像你這么有骨氣的年輕人了,你的跟蹤技術(shù)雖然很垃圾,但你的嘴實在很硬,像凍魚一樣硬,希望你接下來還能撐住?!?p> 小老頭邪笑一聲,又重新取出了鐵錘,在自己手中掂量著。
“我的錘子打人很痛,你忍一下。”
正當(dāng)小老頭要重新施暴的時候,這個房間的房門卻被敲響了。
小老頭聽到敲門聲,立即毫不猶豫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關(guān)掉了燈。
飽經(jīng)折磨的陸舒,頓時被淹沒在一片黑暗當(dāng)中。
小老頭走出房門,正好對上敲門的人。
“怎么樣?哪邊的?”
“路人。”小老頭攤手道。
“怎么可能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