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飛,什么是替代品呀?”
中氣十足的聲音沒有了先前的虛弱和屋里,杜飛原本低垂的雙肩越發(fā)壓得低了下去。雙手不自覺間緊捏成拳,漸漸變得煞白一片。亦如,他此刻煞白的臉。
“小飛飛,你為何不敢看我?你的手受傷了哎,你感覺不到嗎?
捏到發(fā)麻的拳頭被如玉般清潤的體溫包裹住,緊接著,一雙烏黑清澈的雙眸便自下仰視進(jìn)杜飛的眼底。那里,沒有一絲絲的責(zé)怪,更沒有一絲絲的憤怒。有的,只是澄澈的好奇,和絲絲縷縷的疼惜。
杜飛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鼓起勇氣看向思凡那張已然重又恢復(fù)了血色和神采的臉。
咔嚓~~
骨頭碎裂的清脆響聲驀然想起,李巖瞥了眼同樣瞪大了雙眼的劉元,又看向一時間不知是該詫異還是該哭鼻子的杜飛,最終將視線落在了那個小小的施暴者—思凡身上。
以杜飛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輕而易舉就能將杜飛的手指頭折斷的力道,那該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這么可怕的力量,跟思凡那張全然懵懂無知、不知世事的臉完全就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同一個人的身上。
“這要是把小凡凡一個人丟出去,一些個只長眼睛不長腦子的東西,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呢!連小飛飛的手都能隨隨便便就給掰折了,這要是換成是個一般人,估計不死也得殘廢啊~~嘖嘖嘖,沒想到,昏睡了一陣醒過來之后,小凡凡的武力值居然是直線飆升??!”
李巖深深折服于思凡剛才表現(xiàn)出的驚人‘破壞力’,搖頭晃腦、咂嘴吐舌,卻半點也沒有替自家弟弟的傷情擔(dān)心的意思。自然也是毫不例外的換來劉元半點不留情的一記手拐暴擊:
“你居然還在這里一臉幸災(zāi)樂禍!沒見杜飛手指頭都被掰變形了嗎?”
劉元說著,剛要上前替杜飛查看查看(好歹也給他掰回去,讓手指恢復(fù)的快點不是。),不想?yún)s被李巖直接從身后抱住,控制住了行動:
“別管他!他被前胸后背各插了兩刀都跟沒事人似的活蹦亂跳的蹦跶、打架,幾根手指的事情,讓他自己搞定。再說了,你沒見小凡凡現(xiàn)在的武力值有多恐怖嗎?先讓他這個做人夫君的試試水深水淺,免得貿(mào)貿(mào)然過去,再殃及我們這些無辜的池魚!”
“嘿~~你這……”
劉元推了推摟得死緊的李某人,頗有些憤憤然:
“剛才他剛挨我揍完你沒看見嗎?那可是一點點的防護(hù)都沒有,生挨的?,F(xiàn)在思凡好像也不是很能控制自己力度的樣子,萬一要真的有什么,到時候心疼肉痛的還是你……”
“你看見沒,小飛飛剛才,根本連直視思凡的勇氣都沒有??墒种副魂嗔酥?,他現(xiàn)在再看向思凡就沒有剛才的局促了。隨他去吧,他呀,樂意著呢!要是不挨你那幾下揍,要是思凡不給他點傷痛,他才是真的難受呢~~咱們啊,且看戲吧!”
說著,不覺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面對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孩子,居然手足無措成這副熊樣,實在丟我的人、現(xiàn)我的眼!你說,我怎么會有個這么不爭氣的弟弟呢?”
無聲賞給身后很是臭屁的家伙一個大大的白眼,劉元還是依言乖乖地靠在李巖懷中,當(dāng)真做起了看客來。(杜飛: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賤人者也跟著不值錢啊~)
“咦,我好像將你的手指頭給掰斷了。你沒事吧?疼的厲害嗎?”
‘罪魁禍?zhǔn)住粗棚w那兩根以正常人不可能實現(xiàn)的奇怪弧度斜歪出去的手指頭,撓了撓頭,不明白自己只是不想讓杜飛繼續(xù)自傷下去,想將杜飛的拳頭松開,怎么一下子就將杜飛的手指頭都給掰斷了?
“沒事!小事情,一點都不疼!”
對著思凡柔柔一笑,杜飛連眼皮都沒帶眨一下,另一只完好的手用力一捧,咔嚓幾聲脆響之后,那幾根斷掉的指骨就已經(jīng)重又接了回去。
“倒是你,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被打中的地方還疼嗎?還有沒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思凡沒有回答杜飛的問話,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杜飛不停地轉(zhuǎn)啊轉(zhuǎn),最后默默地問了句:
“杜飛,你怎么變得不一樣了?”
一句話,噎的杜飛滿肚子的話一瞬間哽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繼續(xù)開口。
不一樣了嗎?杜飛捫心自問,似乎,是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只是,連自己還都尚不能分辨得清到底是什么,為何她卻能一語中的?而且,更像是直接看出來了似的?
“你是說的什么?”
“你頭頂精神力呀!你頭頂?shù)木窳ν惹白兊糜行┎灰粯恿??!?p> “精神力?不一樣了?什、什么不一樣了?”
杜飛想起,從前的離凡和離默口中也一直說著什么精神力不精神力的,只是即便是身體經(jīng)歷過了洗精伐髓,他依然還是看不到她們口中的那所謂精神力。
“唔~~你從前的精神力,我雖看得到,卻無法吸收,可如今,它們正在努力的滋養(yǎng)著我。而且,你的這份精神力居然是香甜的!我還從未吸收過這般奇異的精神力呢!”
“什、什么意思?”
越聽越糊涂的杜飛撓著腦袋轉(zhuǎn)頭向兀自認(rèn)真看戲的兩人求救,期待至少劉元能給自己些許不一樣的解釋。只可惜,劉元對此也是全然不知。
“你別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思凡說的具體是什么?我雖然可以看到氣靈,可應(yīng)該是和那個精神力還是有所不同的。至少目前,我看不到你和思凡之間有多少氣靈上的連接?!?p> 劉元聳了聳肩,露出同李巖如出一轍的嘴臉,靠在李巖懷中動也未動??吹枚棚w暗暗咬牙,瞪了眼劉元身后同樣老神在在的李巖,心里恨恨想著怎么將李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二百五打發(fā)到非洲去耕地?好好的一個劉元,也叫他教的這么二五不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