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落水
而她們有人送的賀禮也不比傅國公夫人的好多少,但哪里敢搭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珂與傅國公夫人不對付。
“在座的各位可能都不了解新晉的傅國公夫人吧,”
陳珂笑了笑,向余堯走近道:“錢夫人出身商戶,家里做的可是金銀生意,想來嫁妝也不該短缺你花銷的。但是錢夫人為何仍要拋頭露面,一個婦道人家想出去做生意呢?難道國公府的家產(chǎn)都被你敗光了?”
這倒是奇了,余堯的確想要做生意來著,鋪子都還沒有選址好,就被陳珂先一步知曉,難不成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還是說她在國公府有安插的眼線,對她最近的一些動作都了若指掌,推敲出她要做生意。
余堯沒有打算否認(rèn),要是現(xiàn)在否認(rèn)了,日后等她開起來鋪子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么。
“將軍夫人真是神機(jī)妙算,我還沒有想好做什么生意,夫人就先一步猜到了,佩服佩服,不知道夫人是會占卜還是有天眼???能否看看在座的各位都在想些什么?”
底下眾夫人憋著笑,竊竊私語,這國公夫人當(dāng)真有意思,一番話不知道是裝傻還是諷刺,這陳珂手伸到他人后宅,行窺探之事,很是讓人不齒。雖然高門大戶之間互相安插幾個眼線也算常見,但也上不得臺面說出來。
另一方面她們很多人的確是第一次認(rèn)識傅國公夫人,甚至還不知曉她姓什么,出身如何,此時聽說是個商戶,瞬間那層好奇便沒了個干凈。更加沒有人愿意與之交集,為她說一句話,特別是陳珂如此撕破臉皮明擺擺的告訴眾人:‘都給我一起排擠她!’
“呦,商戶,那可真是好命啊,怎么被傅國公看上的?!?p> “還不是仗著有幾分姿色,你看看人家皮膚嫩的跟我家丫頭似的,不像我們生兒育女之后都人老珠黃了?!?p> “姐姐哪里老了,生了幺兒之后比以前還年輕幾分。”
“還是年輕好啊,誰不喜歡年輕的呢,我家那老爺都快六十了還要張羅著納個小妾,可把我氣著了,要個什么不好,偏是看上一個樂坊的狐貍精。那玩意帶回來,還不把府里攪得烏煙瘴氣。”
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的,也不知道在刺誰,余堯在心底里將自身摘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只要她沉得住氣,氣死的就是她們。
元寶在一旁忍著沒有發(fā)作,出門之前夫人再三告誡過她,來了陳府可能會遇上陳珂找麻煩,一定要忍住不能被她的奸計得逞。
要是現(xiàn)在鬧得不可開交,撕破臉皮,最后丟臉的也是她家夫人,陳珂在陳府隨意怎么鬧,總有陳府兜著。而只要她們失態(tài)畏縮,就會讓對方更變本加厲。
唐夕蕊在一旁看完屏風(fēng),并沒有著急著走,便看上這一出好戲。錢夫人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還要被一群人這樣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這不就是排擠人么。
而她娘在一旁坐著看戲,一時間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想起剛剛錢夫人開口提示詩詞,她便覺得對方是多么溫柔的一個人。
“娘!”
“夕蕊?你怎么回來了,”
唐夕蕊咬牙道:
“娘,錢夫人是個好人,她剛剛還給我提示詩詞,”
“夕蕊!你在說什么,還不快過來。”
陳珂冷笑著撇了一眼唐家夫人,好人?還有人覺得錢氏是個好的,這丫頭是蠢笨還是太單純了。
“你自己看不出來詩詞,是才學(xué)不夠,要靠別人來提示,還參加什么詩會!”
唐家夫人自然知曉自己丫頭魯莽的性子,連忙開口道:“不是的不是的,夕蕊她...”
就在此時更大聲的呼救聲傳了過來,一個婢女邊跑邊喊,一下子撲倒在地,對著湖心亭的眾夫人道:“不好了不好了!司馬小少爺?shù)艉锪?!?p> 聞言陳珂楞了一下,怒喝道:“你說的是安安?!”
婢女連連點頭,不知道從何開口解釋落水的原因,哪還有時間聽她解釋,陳珂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來。
“還不快去救人!”
婢女在前方帶路,湖心亭的一眾夫人都噤若寒蟬,亦跟了上來。余堯自然也跟去了,傅琛與司馬燁一道的,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
從湖心亭到岸邊的有一百多米長,回廊曲折也有一二百米。一行人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亭廊上有一坐輪椅,坐在上面的少年亦臉色慘白。
看到傅琛沒事,余堯松下一口氣,不過水中撲騰的司馬燁已經(jīng)漸漸沒了力氣。陳珂看到兒子沒下去的手,叫的撕心裂肺,趴著欄桿就要跳下去。
還好把人給拉住,陳大夫人也焦急萬分,水中的是她親外孫,可是陳珂也不會水啊,此時她頭腦比陳珂冷靜一些。
“我讓亦青去岸邊叫人了?!?p> 傅琛冷靜的說到,婢女去湖心亭叫人,亦青去岸邊叫人,這是司馬燁落水后他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yīng)。
而此時跑去岸邊叫人的亦青正帶著幾名家仆向這邊跑過來,他也是找了好幾個才找到一個會水的。
眼看著人已經(jīng)沉下去了,等他們從岸邊跑過來司馬燁很可能堅持不住,有時候生命可能就差那么幾秒鐘而無法挽回。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心懸到嗓子眼的時刻,沒人注意到人群當(dāng)中的余堯已經(jīng)靠近欄桿,翻身一躍跳了下去。
入水前余堯就深吸了一口氣,這湖并不是很深,兩米多些,靠近湖心的地方才更深一些,沒一會她便摸到軟軟乎乎的一團(tuán),死死的揪著安安的衣服,將他帶出水面。
看著冒頭的兩個人影,陳珂的心也落了地,剛剛沒有注意跳下去的人到底是誰,此時看清余堯的面容內(nèi)心怕是五味雜陳。
涉水的回廊高出水面有幾十厘米,加上欄桿也一米來高,余堯根本沒有力氣將司馬燁舉起來,能將他帶出水面已經(jīng)費了她很大力氣,別說帶個人,就是她自己也無法從水中爬上去。
而這離岸的直線距離也就二十米左右,回廊曲曲折折,可實際上并不遠(yuǎn)。多浪費一點時間就浪費一點氣力,好在這兩個月的堅持鍛煉使她的身體強(qiáng)健很多。
司馬燁就像是本能,死死的抱住余堯的脖子,就像當(dāng)初落水的她一樣,遇上什么能抓的東西就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