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說要找個安靜地方,沈墨軍修了原來無人區(qū)的辦公樓,到底也是沒能住多久。
常雨總是突發(fā)奇想,試著憑記憶編寫從僅存時間線的開頭到以前的時間線,以編造未來時間線的方式完整曾經(jīng)的時間線,一個多月里辦公樓的負一層被時間線碎片劃壞過很多次。
暖色光帶蜿蜒游在空氣里很長,和開始時似乎一樣,記憶的東西總歸還是差些,細枝末節(jié)的常雨不在意,初步試過回復沒問題。
暖色光帶旁側(cè)的常雨對正常末尾還是不滿意。試著在某個時間節(jié)點上多編寫出來一條分支,透明不凝實的時間線炸了很多次。
試了多少次就失敗過多少次。
將時間線纏在兵器上的血腥打法還記得清楚,異能爆炸里夾雜的時間線成分也有體會,走的是真干脆,不留一點余地:“你都活夠了,我費這勁干嘛”。
叨咕完這句就不再說話,說話都累。
只剩一半的手機閃動過瞬間實在無法維持正常功能,黑了屏。
常雨累的很,異能足夠回復出手機,是情緒的累。電話大概是沈墨軍的,沒有急事,不接人也快到了,正朝這里來。
常雨電話失聯(lián),上次有這種情況還是比目魚反應(yīng)堆之后她去無人區(qū)的時候。沈墨軍放下手機專心開車,心里大概有數(shù):手機會失聯(lián),八成又在試異能。
常雨在地上坐習慣發(fā)呆,知道沈墨軍進辦公樓僅僅是知道,不思考,腦子里還不知道飄著點什么。
沈墨軍找著人,果真和自己的猜想一樣,不止手機,墻面,桌子沙發(fā)壞個徹底,常雨在地上清出塊地方就那么待著,黑色的頭發(fā)長的鋪過裙子腰身不夠,直垂到地上。
人每步走到哪常雨都知道,沈墨軍進門她還打了個招呼:“來了”?
沈墨軍不清楚常雨的具體目的,先跟老母親看顧寶寶似的給常雨把頭發(fā)攏好:“試異能?無聊還是怎么了”?
常雨抬手用帶著甲刃的手輕輕抓抓頭發(fā),短了到腰,也變得半數(shù)花白,情緒時間線亂用一通心里不舒服:“來找我的?那走吧,連我一起打包帶家去。我要好好睡一場,難受”。
樹不要了,秋千不要了,湖和觀賞魚也不要了。
一覺好幾天,醒了又是沒事人,頂著半花白的長發(fā)過的還挺好,悠閑自在。
在沈墨軍旁邊的時候做飯吃飯曬太陽,不得意的菜譜偶爾都能多看兩眼。
衛(wèi)星因為行星磁場出了毛病被影響,只剩一個還有聯(lián)系,不敢輕易挪地方。剩下的覆蓋位置以變異藍鯨港灣為中心,沈墨軍的聚集地正在失聯(lián)區(qū)邊上,常雨更愿意讓沈墨軍帶著外出去玩。
要么就去楚蟄工作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沈墨軍把人轉(zhuǎn)交給楚蟄,常雨有吃的有玩的,過堪稱退化倒生長程度的生活,處處被照顧,反正她覺得這樣柔弱著挺好。
除了沈墨軍,別人對她的異能是什么狀態(tài)并不了解。也許白淼心里有數(shù)。
楚蟄看常雨隔一會就能再吃點東西,零食、甜點和水果,總是笑呵呵的,氣氛特別好,心情也愉悅:“目前找到十六顆適合生存的無生命居住行星,問題在距離,以現(xiàn)有技術(shù)無法在能夠接受的時間到達。不過我這邊還在找,找更多宜居行星”。
常雨回的問題和楚蟄聊天內(nèi)容不相關(guān):“白淼和你聯(lián)系多嗎”?
話題跳的太遠,楚蟄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苦?。說過話的次數(shù)也就兩次,有一次還是去看你和他碰到了,算認識”。
常雨拿下一個冰激凌吃,之前的時間沒有星空眼吧?
吃著常雨邊搖頭:“沒事兒。這東西找就找了,不用著急,空間異能也跨不了那么遠。你只管找,移居的事少提”。
楚蟄明白常雨的意思,常雨心里幾乎全部的地方裝著身邊的人,剩下一點有時候裝著陌生人,有時候空空如也。至于自身不知道被她給放哪兒了:“我明白,眼睛是發(fā)現(xiàn)未知的,至于怎么去不是我能左右的,給人夠不著的期待會變成心里負擔”。
常雨沒帶甲刃的右手拎起瓜子袋開始磕,想法已經(jīng)想到別的地方:“拍攝快開始了,你什么時候過去準備?我也去,就在隱藏區(qū)”。
楚蟄抬頭就能看見幾棟大樓外廣場中央的巨鐘:“你磕完這個過去,不著急,我?guī)湍銊凕c”。
拍攝時有很多套服裝,古裝到簡改的簡古裝,常雨抱著捧拍攝道具的鳶尾花窩在座位看,看衣服妝發(fā),雪衣?lián)Q紅裳,綠植成紅梅:植物異能這樣物盡其用啊。
零食還有,但是常雨不能吃了,再吃會觸發(fā)異能回復。
在家里除了做飯吃飯就是睡覺曬太陽,出來也是這樣,晚飯繼續(xù)跟著吃。
可養(yǎng)了這么久時間的重量,沈墨軍覺得常雨還是之前的狀態(tài),回家一稱確實沒長什么。
常雨不看體重秤,只想著晚上吃什么……吃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