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從烏云之中緩緩顯現(xiàn)出來的一輪皓月。
四下被月光照的明亮,澄亮亮的一片。
女人緩緩地轉(zhuǎn)身過來,宛如一道極黑的人影。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小雪落在她那寬大厚重的斗篷上,兜帽遮蓋住了她的面容,隱隱約約顯露出來蒼白的下巴,不見其他。
黑色的人影立小雪之中。
在這僻靜偌大的道路中央,女人的身影顯得并不孤寂蕭條,作為一個女人,她并不是像尋常見到的女人那樣柔弱,也不似她們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之力,而是有一種強(qiáng)勢而獨立的氣息。
強(qiáng)的令陳溫眼中閃過驚艷,久久沒能從方才那一瞬息的刀光之中反應(yīng)過來。
從她方才那一瞬間的招式,那是他前所未聞的招術(shù),一人抵上九個算是頂尖殺手的能力,這可不是一般劍客能做到,就算是陳賦驊也不一定能擊退。
陳溫在這一刻,感覺到了越發(fā)神秘與詭異的氣息。同時,緊張與死亡無限接近。畏懼緊緊占據(jù)了心頭,這種與死亡相逢之時,他再熟悉不過了。
多少次,他與死亡失之交臂。
陳溫渾身被凍的無法動彈,又冷又硬的身體佇立在原地,地板上已經(jīng)是一片血污與死尸,目光直直的盯著女人,不是因為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容貌,而是被過分強(qiáng)烈的危險所迫使他看著對方,盯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就算女人的目光被厚厚的兜帽所遮住。
陳溫也能感覺得到女人那道蔑視弱者的目光,這讓多年高居權(quán)勢中心的陳溫不由的蹙眉,表示不悅。
此時安靜的只剩下風(fēng)吹落雪的聲音。
死氣沉沉占住了主場。
“陳大人!”
突兀的聲音響徹在空曠又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冰冷的溫度使人生出無限寒意。陳賦驊策馬揚(yáng)鞭出現(xiàn)在了陳溫的面前,他的救援在此時顯得分外關(guān)鍵。陳溫并不能確定這個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這么危險的關(guān)頭,若是陳賦驊來了,那么同時意味著支援也來了。
陳溫的眉宇之間明顯松懈了幾分。
陳賦驊見了地上被薄薄小雪所覆蓋著的尸體,心中不免有些許難以釋懷,即便從剛才交手來說,這些人不是他手下的人所能應(yīng)付的,可還是沒撐過去。
分兩波的人手埋伏,著實是他沒想到的事情。
他還是太年輕了。
陳賦驊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其中一個身負(fù)重創(chuàng)的男人身上,前一刻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這會卻死的這樣凄涼。
饒是他陳賦驊明白世事無常,可沒想到這天的分別會來的這樣的快。
往后,他大抵會失去更多人。
陳賦驊將刺痛的眼睛轉(zhuǎn)向別處。
當(dāng)陳溫正要對著女人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面前并無一人,地上依舊是一片駭人的血跡。好似這一切的打斗都是他憑借一己之力而存活下來的。
黑色斗篷女人不復(fù)存在。
耳邊只剩下逐漸平靜下來的馬蹄聲與陳賦驊趕來的聲音,陳賦驊看上去有些許疲倦與困意。
“大人。”
陳溫看著陳賦驊下了馬,走到自己面前,口中沉重急促的喘氣。
“恕我冒昧,這些可都是大人一人解決的?”
面對陳賦驊的疑惑。
陳溫確實是不會武,他不是什么武夫,何況他的身體不太適合練武。不過,眼下這副慘象,又該怎么解釋?
把那個女人說給他聽?
不,先把那個女人的事情先放一放。
這件事情可究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目前不太適合細(xì)想。何況經(jīng)過今天夜里這么一遭,他也無心多想別的事情。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醒來的時候,便是這個樣子了?!?p> 話畢,陳賦驊語氣略帶懷疑,反問道。
“是嗎?那大人還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隨即,陳賦驊的目光瞥到了某處,他的目光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