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趙辛樹“膽戰(zhàn)心驚”，好在這會兒是吃完了。
姜巖把手上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
他看了一眼趙辛樹，突然問道：“你們家里經(jīng)常吃木耳？”
趙辛樹楞了一下，然后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對，算是家常菜。”
既是家常菜，為什么吃了那么多年，偏偏這次中了毒。
且木耳泡發(fā)久了有毒是基本常識，想必對于趙家來說更是如此。
姜巖點點頭，“能說一下你父母對你怎么樣嘛？”
趙辛樹楞了一下，眸光暗淡了下來，他躊躇地看了一眼姜巖，才頗為落寞道：“以前挺好的?！?p> 以前挺好的，也就是現(xiàn)在是不好的。
姜巖想起來他那相當(dāng)于雜物間的房間。
姜巖把玩著打火機，“這種不好是從你弟弟出生開始的，對嗎？”
趙辛樹咽了咽口水，沉默著點了點頭。
姜巖的眼睛一直盯著趙辛樹，就像一只老鷹，絲毫也不松懈。
這時，孫鵬急匆匆地推門而入，打破了這場“注視”，趙辛樹剛想松口氣，下一秒，他的整顆心都提了上來。
“老大，醫(yī)院傳來消息，趙子宸沒有搶救過來。”
姜巖沒有理會他，而是看了一眼趙辛樹，只見他睫毛顫了顫，放在桌子上的手先是緊緊地握著，又慢慢地松開，然后才從椅子上起身，看著孫鵬，“你說什么？宸宸沒有搶救過來？”
孫鵬看了一眼姜巖，是他讓他這樣做的，所以，現(xiàn)在到底是搶救過來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姜巖勾了勾嘴角，“沒事，他說錯了，搶救過來了?！?p> 趙辛樹的表情有瞬間的怔忪，下一秒，他扯了扯嘴角，試圖掩蓋剛才的不自然。
“聽說，你上個月剛過了十八歲生日？”
十八歲，已經(jīng)完全能夠承擔(dān)法律刑事責(zé)任。
“你在懷疑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干的，我有什么理由?！壁w辛樹聽出了姜巖的暗示，立馬激動反駁。
姜巖抬手，示意他冷靜，“知道不是你，你的時間確實也對不上，剛才也確實是在試探你，你可能不知道，我除了是一名優(yōu)秀的刑警外，心理學(xué)上的微表情我學(xué)的也還不錯，起初聽到你弟弟趙子宸沒有搶救過來時，你的那些表情和動作充分地出賣了你，就連驚訝你演的都遲疑了一秒，至少可以說明趙子宸出事了你也不會太傷心?！?p> 郭海超抬眼看了一眼姜巖，學(xué)的還不錯？明明是專家級別的吧，還挺謙虛。
趙辛樹：“那你什么意思？都說了不是我了?！?p> 姜巖冷笑，“兇手雖然不是你，但是我的同事告訴我你在醫(yī)院的表現(xiàn)一點兒不像是失去雙親和弟弟的普通學(xué)生的反應(yīng)，就好像提前知道些什么，所以，說吧，這其中的隱情，或者，你不想說什么也行，我可以保證，你前腳出了警局，我后腳就能查出一切，只不過，我不想浪費那個時間而已，就比如，從周日返校后，你上課一直都不在狀態(tài)，甚至一直問周邊的同學(xué)什么時間，鑒于你和家人不合，我懷疑你是很正常的?！?p> 趙辛樹本想問他怎么知道他在學(xué)校的表現(xiàn)，隨即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肯定是去學(xué)校調(diào)查了。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后重新坐了下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出其中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