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了你們幾個,大白天還能有鬼不成?!?p> 李正道依靠在路旁樹干上小憩。
“你……你背后……”郭淳顫顫巍巍伸手指向李正道。
唐古驚恐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猛搖頭。
白子軒連忙轉(zhuǎn)頭望過去,心里一顫,慌張輕喊,“正道兄,你別亂動?!?p> 那條蛇眼看就要爬到李正道腳下了。
“什么……”李正道還沒問完,就感覺有東西壓在腳下,微微低頭一看,身體瞬間僵硬。
“別動,千萬別亂動……”白子軒一邊說一邊輕手輕腳的慢慢繞過去。
“我爹說過,只要不主動攻擊蛇,它一般都不會亂咬人的?!?p> 四下鴉雀無聲,每個人心里都忐忑不安的盯著那條緩緩?fù)钫滥_上爬過的蛇。
李正道許是過于緊張,雖然聽到了白子軒的勸導(dǎo),但看著那柔軟的身體慢慢在靴子上爬行,心里免不了有些慌張。
緩緩抬手,攀到旁邊一根樹枝。
白子軒已經(jīng)悄悄繞到蛇尾,慢慢彎腰在地上撿了根樹枝。
剛站起身,準(zhǔn)備伺機把蛇挑開,就看見李正道伸手欲折樹枝。
“別……”
咔嚓一聲~
樹枝折斷了。
這清脆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剛才箭在弦上的緊張氣氛。
其余三人震驚住了,就像真的有一支箭嗖的發(fā)射了出來,射在他們心上,全身為之一顫。
李正道折斷樹枝,垂下手那一刻,地上的蛇突然張嘴朝他手臂沖上去。
眼看就要咬到了,千鈞一發(fā)之際,那蛇頭卻只是和李正道手臂一擦而過。
白子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尾巴,將蛇往后一拉,落在地上,慢慢往后拖曳,蛇瘋狂的往前扭動身軀。
白子軒拖著它,一直往后退。
“白兄,你小心點!”
“沒事,我爹教過我,抓住蛇尾是最安全的,它只會往前爬行,蛇頭一時半會轉(zhuǎn)不過來的。”
“那……那你也不能一直這樣拉著啊?!?p> “我先拉遠(yuǎn)點,再甩草叢里去,你們幾個往前走點,離遠(yuǎn)些?!?p> 拉開了一段距離,白子軒一手提起尾巴,一手拿棍子擋在身前,以防不小心纏到自己身上。
輕輕拉著尾巴,小心翼翼的旋轉(zhuǎn)了一圈,正找準(zhǔn)時機,準(zhǔn)備往下邊的草叢扔去,突然就看見李穆廷站在路中央,震驚的望著她。
“啊?”白子軒這短暫的遲疑,飛旋起來的蛇頭立馬垂了下去,被轉(zhuǎn)圈的蛇氣洶洶的朝腿上就是一口。
“小心!”
“白兄!”
白子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力朝另一邊草叢扔過去。
李穆廷拔劍就要追上前。
白子軒連忙伸手?jǐn)r住,“隨它去吧,別追了……”
腳上被咬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麻木,白子軒很快就感到有些頭暈眼花,腿一軟。
李穆廷連忙扶住,將她靠著路邊樹干坐下。
其他幾人也飛快跑過來。
看到白子軒腿上的傷口,唐古驚慌失措的問道。
“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
“是不是要把毒血吸出來?”
李穆廷二話不說,蹲下身,俯身湊上去,嘴唇碰到白子軒的手背。
白子軒有些眩暈乏力,伸手擋住傷口。
“不能吸,你也會中毒……聽我說,先用布條捆緊傷口上面,用你的劍,將兩個齒痕中間劃破,劃個十字,再……傷口周圍刺破幾點,擠出毒血……我?guī)Я怂帲{(lán)色瓷瓶……”
唐古著急道,“白兄,你先別說了,先解毒吧!”
白子軒臉色有些泛白,唇色漸漸變得烏紫可怕,“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松……手?!?p> “好!”李穆廷言簡意賅點頭答應(yīng)。
白子軒無力的一笑,慢慢松開手。
李穆廷抬頭,“你們幾個,去旁邊看著,守著周圍?!?p> “哦!”
“好?!?p> 李穆廷撕開傷口處的褲腿,露出腿上鮮紅的牙印。
“你忍著點?!?p> “嗯……”白子軒微微一笑,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
昏昏沉沉,連眼皮都變得沉重難抬。
腿上一陣鉆心刺痛,白子軒輕嗯了一聲,最后一點力氣都耗光了,直接疼暈了過去。
黑,深不見底的黑……
寂靜無聲。
時間在這片黑暗中,悄無聲息流逝,無從判斷,到底過了多久。
黑暗里,一團藍(lán)光混著綠光,逐漸照亮了周圍。
“我怎么一覺睡了這么久……”
“不用點法術(shù)讓你好好睡一覺,怎么恢復(fù)身體?!?p> 空青揉揉頭,眼神突然一震,“她怎么了?”
曾青頭偏向一側(cè),淡淡道,“毒蛇咬了一口,放心,救治得當(dāng),已無性命之憂?!?p> 空青蹭的站起來,緊緊抓著曾青兩個肩膀,幾分慍怒,“你弄睡我就罷了,怎么也沒保護好她?”
“光天化日,我若是突然現(xiàn)身,只怕會把那些人嚇個半死,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異常,定會想盡辦法一探究竟,你我二人今后處境就很艱難。”
“你……”空青松手,憤憤轉(zhuǎn)身,被曾青一把抓住手臂。
“你去干嘛?那李穆廷劍氣極重,又機警敏銳,一直守在她身邊,你可不要輕易現(xiàn)身?!?p> “那我就去他察覺不到的地方?!?p> “你聽我說……她現(xiàn)在……喂,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每次都這樣……”
藍(lán)色的光芒漸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