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北伯侯五萬大軍來到壺口關(guān)外。
冀州侯蘇護早率領(lǐng)三萬人馬備戰(zhàn),另有前來投靠的地方聯(lián)軍萬余,此時早早做好準備。
但見兩山夾道一險地,筑起石墻關(guān)隘,墻上弓箭手與護城巨弩齊備,又有擂木滾石暗藏。
距城十里,北伯侯下令扎營,又令偏將梅武率軍前往叫陣。
梅武是個勇將,戴鳳翅盔、紋金板甲,披大紅袍,手使兩柄大板斧,騎青驄馬。
他領(lǐng)命后點齊一千前鋒,個個都是開辟了氣海丹田與三處穴竅的軍中精銳,直奔壺口關(guān)外叫罵。
只片刻,壺口關(guān)城門大開,一員銀甲小將跨馬,持玄鐵畫戟出城,后隨兵馬千余,大旗迎風招展,威風凜凜。
到陣前,兩邊軍馬排開,不等梅武開口,銀甲小將先行喝道:“呔!大膽賊人,當今天子無道,你助紂為虐,敢犯我冀州邊境??陕牶茫夷思街莺钪犹K全忠,等下殞命我手,一靈不泯也當牢記我名,莫做個糊涂之鬼!”
梅武聞言冷笑:“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今日若不將你劈作四段,怎見得我手段?!”
說話策馬上陣,卻是三軍未動,兩方主將先做過第一陣,便以勝負定下士氣。
沙場上,兩員悍將策馬交戰(zhàn)。
因梅武胯下馬只是凡軀,受不得兩名人族強者交鋒余波。
三招兩式間,梅武所騎青驄馬被震散了骨節(jié),五官七竅都涌出鮮血而亡。
銀甲小將蘇全忠瞧見破綻,所使玄鐵畫戟由上自下狠狠一拍,直欲將梅武活生生拍死當場。
卻不料,梅武手中兩個大板斧往上一架,后退卸力之余,忽地一個躥躍拉開距離。
而后身下涌動青光,卻化作一匹寶馬良駒、神駿無雙。
這一幕看得蘇全忠震驚萬分,不由得問道:“呔!那將領(lǐng),你使得什么手段?怎能憑空變出一匹馬來?”
梅武冷笑:“無知小兒,此乃‘斗氣化馬’!
這手段,非得開辟了第四處穴竅才可使得。
爾等亂臣賊子,雖盜取了黑司上神刊印的天書《三年鍛體五年斗皇》,但辟不開第四穴竅,哪有機會施展如此手段?”
正說著,忽見一道銀光迎面而來,卻是蘇全忠趁機偷襲,使寶物要打梅武印堂。
梅武忙仰身躲避,但終究慢了一線,雖未殞命,卻被寶物打落頭上鳳翅盔,露出個增明瓦亮的腦袋。
見了這一幕,蘇全忠大笑不止:“好禿驢!你連頭發(fā)都沒了,還敢來陣上現(xiàn)眼么?快快滾下去,小將軍我手下不斬無毛之輩!”
“你懂什么!禿頂是強者的象征!”
梅武聞言大怒,又策馬殺將上來。
他這次動了真怒,兩個板斧灌注一身斗氣,每一斧劈下都有開天辟地般的威勢。
蘇全忠抵擋片刻,體內(nèi)斗氣漸漸枯竭,一個不留神卻被削斷了玄鐵畫戟。
“不妙!這廝太過勇猛,我不是對手!”
蘇全忠大驚失色,忙策馬后奔,梅武卻不肯饒他,持兩柄板斧追殺,連番進攻之下,活生生將蘇全忠胯下的靈種神駒震死。
正這時,壺口關(guān)上跳下二人,一身威壓爆發(fā)開來,赫然都是斗王強者。
“呔!兀那禿驢,休傷我家少主人!”
這兩人卻是冀州侯麾下大將,名為‘趙丙’、‘陳季貞’。
此刻見蘇全忠身陷險境,他兩個跳下來救場;梅武以一敵二,卻憑著九轉(zhuǎn)玄功精妙,隱隱占據(jù)上風。
這便三人打成一團,蘇全忠躲在一旁,忽地瞧見破綻,便從袖間打出一道白光,又要取梅武項上人頭。
這一下梅武卻猝不及防,當下被白光爆頭,但因九轉(zhuǎn)玄功強橫,他肉身卻仍不死,只把兩個板斧揮舞得滴水不漏,片刻后又漸漸生出一個頭來。
只可惜,仍是禿的......
遠處北伯侯一方陣中,道成空觀戰(zhàn)許久,見到這一幕卻嘆了口氣:“我早說黑司修改的九轉(zhuǎn)玄功有問題,這些家伙在開辟出第九穴竅之前,實力越高禿頂越嚴重......
像這樣禿頭還算好的,若辟開到第八穴竅,只怕渾身上下毛孔閉合,別說頭發(fā)、就連胡子眉毛都要消失?!?p> 說罷又一沉吟:“不過對我來說倒無所謂,畢竟我早辟開了九個穴竅,如今已將渾身組織控制到細致入微的層次,任何地方都可隨意再生、而且變化如意、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這一句嘀咕卻被不遠處的崇侯虎聽見,因此沉吟片刻,又悄悄退回中軍營帳,繼續(xù)硬著頭皮研讀天書去了。
,
另一邊,沙場上三員將領(lǐng)纏斗片刻,因蘇全忠躲在遠處偷襲,梅武漸漸落入頹勢。
北伯侯這邊,又派出黃元濟等三員大將接應(yīng),雙方兵馬隨之而動,彼此廝殺一處,直殺得殘肢斷臂紛落、人頭四處亂滾,塵埃彌漫中,血流成河。
到最后,冀州一方漸漸落入頹勢,蘇全忠等人忙率軍后撤。
梅武起了殺性,率軍沖上,追殺至壺口關(guān)下卻被滾石擂木逼退,又遭勁弩強弓連發(fā),損了許多兵力。
無奈下回營,好在勝了第一場,并未遭到崇侯虎責罰。
只是因為鳳翅盔被打落,讓全軍看到了自己的禿頭,于是得了個美名叫禿頭勇將軍。
同行的三員大將也都暗笑,卻被梅武隨手摘了頭盔,結(jié)果一個個也都禿頂。
軍中哄笑,崇侯虎本來正在中軍大帳研讀天書,聽到笑聲便忍不住出來察看。
看到梅武等四員大將都禿頭,崇侯虎卻沒笑,只是肅然道:“笑什么?爾等遲早也要禿......”
話音落,全軍沉默。
氣氛異常憂傷......
后一日,崇侯虎又令人去壺口關(guān)外叫陣。
但冀州侯一方卻長了記性,如何都不肯再與之交鋒,只是龜縮不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據(jù)險死守。
見此情形,崇侯虎索性扎營城外,卻不急著進攻。
他這邊連日行軍,后勤糧草輸送不足,此時冀州侯據(jù)險死守,正給了他駐軍等候糧草供給的機會。
只是崇侯虎不急,道成空卻閑得無聊。
這些時日下來,好為人師的道成空儼然已經(jīng)把軍中士兵搞出了心理陰影,此時大軍駐扎,他想給人指點修行,往往也都被拒絕。
到最后又去找崇侯虎,卻被崇侯虎安排了一個差事。
“小師叔,我收到線報,聽說那蘇護吃了敗仗,就讓他兒子蘇全忠悄悄出城求援,如今已到壺口關(guān)西五十里的武家鎮(zhèn)去。
我軍中將士,就數(shù)小師叔實力最強,因此想請小師叔親自出面,看看那蘇全忠究竟要找何人援手?”
道成空本就閑得無聊,此時聽到這差事,立刻歡歡喜喜去了。
只是臨行前討要了十錠赤金,可折白銀萬兩,直弄得崇侯虎肉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