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木匠繼續(xù)在一起熱情研究巨石砲。
劉璝這時轉頭對吳班說道:“元雄兄,三兄已同意吾在元雄兄手下當從事,今后還請兄多關照小弟!”
他說完,雙手抱拳對吳班深鞠一躬。
吳班一愣,抬頭望著劉瑁。
“元雄,五弟既然有心,你就帶他學習些兵事,吾意,可先讓他入虎頭營軍士軍訓半月,然后再安排職事!”
劉瑁心想,讓他吃點苦再說,這對他將來成長有極大好處。
“既然主公同意,那請五公子明日就入營,不過吾丑話在前,營中可只認軍令,你萬不可違反軍規(guī)!”
“吳兄放心,吾絕不敢有違!”
“如此最好,你就擔任吾主簿,兼參謀軍事!”吳班說道。
他自然明白劉瑁培養(yǎng)劉璝的苦心,所以給他安排了重要職務鍛煉。
軍中對主簿的要求很高,也非常鍛煉人,一般要求能文能武,呂布就曾經擔任過都尉丁原的主簿。
劉璝一聽讓自己擔任主簿和參軍,又再次表示了感謝。參軍在此時是一個重要的職務,一般非長官親信不能擔任。
……
劉瑁花了大半個時辰,才給幾位木匠師傅講解完畢巨石砲制作一事,然后將此事交給與吳班負責。
他并不擔心巨石砲技術泄露,以這個時代的資訊速度,等曹操等人學了去,自己早已占領了關中、河東,更新式的武器已研發(fā)出來。
幾位木匠離開之后,劉瑁又給吳班傳授了馬蹄鐵、馬鐙技術,要求這兩種馬具與巨石砲同時加工,數(shù)量滿足千騎即可。
自己的騎兵只有數(shù)百騎,太多了無用。再說鐵是絕對的高檔物資,不能浪費。
吳班應諾,不過心中很懷疑這兩種馬具的用處是否有劉瑁說的那般大。現(xiàn)在已有單馬鐙,不過那只是上馬用的。
既然要制作制馬具,吳班突然想到了買馬:“主公,蜀馬身材矮小,有耐力,適合山路行走,不過缺乏極速沖刺能力,在南方多山地帶倒也可用,去北方平原效果不佳。
且北方的寒冷氣候,也決定了蜀馬不可用,主公既有漢高祖之志,不知能否再向馬騰購買幾百匹西涼馬?”
現(xiàn)在益州騎兵不到八百騎,而且絕大多數(shù)是蜀馬,自然無法抗衡北方騎兵。
劉瑁一聽,笑道:“吾也想過買馬一事,然如今西涼戰(zhàn)馬稀缺,已達到每匹近數(shù)十萬的天價,吾益州庫無余財,實無錢買馬。
再說,西涼距離蜀郡數(shù)千里之遙,還需要翻越秦嶺,這路途中的損失也不會少,且北方馬也未必適合巴蜀氣候,還是等他日進入漢中再議吧!”
戰(zhàn)馬的價格變化很大,和平時期兩三萬就可以買到一匹,如果連年戰(zhàn)爭,馬就可能漲到六七十萬一匹,如今也需要二三十萬一匹,自己哪買得起?
唉!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吳班就想著組建精騎兵,也不考慮錢的事,別說是馬匹了,就是盔甲和弓弩、兵器,也是巨大的開銷。
當務之急,是讓倉庫的糧食和錢帛多起來,有了充足的物資,幾年后才能發(fā)起一場攻擊漢中的戰(zhàn)爭。
打仗,外行大談戰(zhàn)略談兵力,其實主要是靠后勤,充足的物資和后勤保障,才是一場戰(zhàn)役獲勝的關鍵。
……
次日一大早,劉瑁吃過早點,就來見成都令劉寵。
漢末,縣長官只有三個級別:
“……每縣、邑、道,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次置長,四百石;小者置長,三百石;侯國之相,秩次亦如之?!?p> 成都令自然是一千石,在帝國屬于高級官員。
在眾多門下吏的簇擁之下,劉瑁出了閣門趕往后堂,這里是他主要的辦事場所。
前面還有大堂,那里主要是各位曹吏、書佐辦事之地,當然,一般大的聚會也是在前面大堂,那里地勢更為開闊寬敞。
州牧并不同于刺史,他已經明確是太守上級,可以設置曹吏分曹辦事,刺史不行。
刺史嚴格說還并非太守上級,只負責監(jiān)察,如今法定秩祿也只有六百石,不過現(xiàn)在其權力有向州牧靠攏的趨勢。
?。≒S:古代負責監(jiān)察的官吏,通常職級不高,“以卑御尊”是古代監(jiān)察制度的特色。刺史在漢代只有很短時間是二千石,當然漢末大亂后,刺史權力已接近州牧,秩祿對其已沒有意義)
劉瑁老遠就看見穿著破舊官服的劉寵,在他旁邊還有一位陌生的二十余歲年輕男子。
那二人見劉瑁到來,趕緊去趨步上前拱手行禮。
“屬下成都令劉寵/巴郡書佐黃權參見主公!”
黃權?自己一個月之前發(fā)牒請他來成都,沒想到它來得如此之快。
“不必多禮,一同進內堂說話!”劉瑁一手拉住一人的胳膊,非常熱情,令二人受寵若驚。
進入到內堂,劉瑁支走眾人,獨與劉寵、黃權席地坐定。
劉寵三十四五歲,益州廣漢郡綿竹人。一身破舊的官服有些惹眼,完全不像帝國一位高級官員的打扮。
劉瑁知道他一貫節(jié)儉,多余的薪俸都用在子女讀書和孝敬父母、救濟親戚上面,并不貪圖享受,絕對的大君子。
“劉公任成都令兩年來,政績卓著,廉潔奉公,百姓稱道有加,吾心甚慰,今日請劉公前來,就是想聽富強益州之道!”
劉瑁對劉寵的工作表示高度認可,并想向他詢問一些富蜀之道。
劉寵聽罷,想了想說道:“主公,屬下以為,若要益州富強,無非如下幾途:首先,應安民……”
他侃侃而談,主要提到了安民、輕賦、治吏、清戶、墾荒、水利等等,特別提到了要加強對益州南部的開發(fā),也就是后世的云貴高原。
劉瑁聽得很仔細,人家是一線的管理官員,很多事情有切身體會,他要掌握第一手資料。
當然,自己是穿越者,劉寵的認識和自己相比,依然如同湖泊對大海,并不具備可比性。
待劉寵講完之后,劉瑁微笑著點點頭:“劉公憂國憂民,提出了許多益州長治久安之高見,非常難得,若益州官吏都像劉公這般,何愁益州不富?
劉公這些良策,吾記住了,接下來定要一一執(zhí)行。不過,眼前有一事,急需劉公去辦,此事若辦成,對于益州財富增加,可收立竿見影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