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米初夏送回家,何廣接通了何飛不知道第幾次打來的電話,不等他出聲就冷聲說道:
“我過來了,馬上!”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直接把他們?nèi)釉谀遣还苁遣恍械?,他們第二天肯定還會找過來,只能當面說清,斷了他們念想。
之所以讓米初夏回去,就是不想到時冷場,讓她尷尬。
何飛夫妻不要臉,何廣還是要臉的。
走到飯店門口,何廣忽然停了下來,想了想,撥通了陳權(quán)的電話,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請他來一趟。
這種事,律師也許能提供一個完全不同的解題思路。
才進包廂,就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怪異。
明諸葛坐在桌子的另一端,離何飛夫妻遠遠地,眼睛盯著手機不離開,直到何廣進來才抬頭擠出一個笑容。
何飛則是一臉不爽,韋蛟也是一臉氣憤。
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明諸葛那碰了個大釘子。
看見何廣,何飛往椅子上一癱,也不裝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老三,我這事,你看該怎么辦吧?你要是都不幫老哥一把,我只能找個地方跳下去了!”
“何廣,你可要幫你大哥一把呀!”
韋蛟一看,立刻撲了過來。
看她的架勢,似乎想一把跪在何廣面前的,但最終還是抹不開面子,只是拉著何廣的衣服哭訴:
“患難見人心呀,何廣!
何家這么多親戚,平時都你好我好大家好,真出了事,一個愿意幫忙的也沒有哇,還是只能靠自家人……”
說到這里,她還回頭,怨恨地盯了一眼明諸葛,顯然說的就是他。
明諸葛是什么人,唾面自干都不在乎的,哪會把這點伎倆放在心上。
不惱不怒,還回了她一個笑臉,氣得韋蛟差點破口大罵。
好不容易才忍住憤怒,扭頭又對何廣哀求起來。
何廣居高臨下,把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人,把別人的幫助視為理所當然,不幫就會怨恨!
幫了呢?自然也不會感激。
輕輕推開韋蛟,何廣坐到了明諸葛邊上,沉聲道:
“大嫂,坐下說吧,哭哭啼啼解決不了問題。你們要我怎么幫呢?”
“八十萬,八十萬就能解決我所有問題!”
不等韋蛟回答,何飛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80萬,又是80萬!
一聽到這個數(shù)字何廣就火大,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這個數(shù)字呢?
和明諸葛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扭頭看向何飛。
等著他說明一下,80萬這個數(shù)字是怎么算出來的。
但何飛卻沒明白他們的意思,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半晌,摸不著頭腦地說道:
“怎么了,你們都看我干什么,有…有什么問題么?”
“為什么是八十萬?”
何廣無奈地問道。
“這個…那個…大概…差不多吧!”
何飛有點措手不及,嘟囔了幾聲回道。
何廣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憤怒差點就壓不住了。
80萬這么大的數(shù)額,總該有個明細吧?這么大的款子,誰不是反復磋磨推敲才計算出來的?
你倒好,別人的錢不心疼,所以胡亂獅子大張口了!
“那個…是這樣的?!?p> 眼看要遭,韋蛟急忙出來救場:
“他借了30萬,我們那個店抵押的20萬,我們還想擴大下經(jīng)營,還要30萬,一共就是80萬!”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p> 何飛馬上應聲。
這種算賬的方法,這種打算,什么樣的冤大頭才會借錢給你們!
何廣只想仰天大笑,這對夫妻,還真是極品,一樣的貨色。
難怪何飛千挑萬選,誰都不要,就選中了韋蛟,破鍋就該配破鍋蓋,再合適不過了。
跟這種假癡不癲的夫妻,也沒必要繼續(xù)弄來弄去了,不把話說明白,他們都會跟你裝瘋買傻。
何廣緩緩坐直了身子,瞇著眼睛看向兩人,淡淡地說道:
“老大,我沒有錢借你們,我買房還欠著十幾萬,四叔那就有5萬沒還?!?p> “我沒必要騙你們,四叔的電話你們也有,現(xiàn)在就可以當面打電話求證?!?p> 不等何飛夫妻反駁,何廣就繼續(xù)說道:
“我不可能自己欠債不還,還借錢給別人做人情,對不對?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等何廣繼續(xù)說,何飛竟然真的掏出了手機,當面撥通了何冬藏的電話。
何廣簡直難以想象,這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不過腦子的事情來!
這種托詞,只要成年人都應該能聽懂吧,怎么他……
“四叔,老三是不是還欠你5萬塊錢呀?”
“是的!”
對面?zhèn)鱽硪粋€冷冰的聲音:
“你問這個干什么?”
“真的呀,他有了那一億也沒還你么?”
何飛還要追問,對面的聲音猛然暴躁起來:
“他那一億關(guān)你什么事?那一億他能動么?
你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白癡玩意,賭錢害了自己一家不說,還要去害他?
你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嘟嘟嘟嘟……
電話猛然掛斷,何飛面紅耳赤,正要說什么,何廣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才接起,何冬藏爆裂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包廂:
“老三,你有再多錢,也不能借給那個害人害己的蠢貨!
那個白癡,這么大人了,自己是什么玩意,心里沒點逼數(shù)么!
就他,還學人家賭錢……”
何冬藏一通大罵,隔著電話把何飛罵了個狗血噴頭。
何廣這時才知道,何飛竟然打著進貨的名義,從何冬藏那也借了5萬。
關(guān)鍵是,從他的語氣中,這錢他并沒有算在賭債里面,似乎是不準備還了。
好不容易才安撫好暴跳如雷的何冬藏,何廣對何飛已經(jīng)徹底死心。
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何廣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用多說了,我明白地告訴你們,我不借錢給賭徒!
不管他是誰,哪怕是我親兄弟,只要沾上了賭博,一律不行……”
不等何廣說完,韋蛟就嚎哭著沖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何廣的腿叫道:
“老三,老三,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他們說了,要是不還錢,就要砍死你哥哥!”
“80萬不行,二三十萬也可以,實在不行,十萬也行呀!
先讓我們度過這個難關(guān),嫂子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