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guān)之前尚是秋色正濃,出關(guān)之時已經(jīng)是皚皚寒冬。
還沒完全習(xí)慣這種時間流逝的王元澤感慨萬分。
不過進(jìn)去之時他才是一介凡人,如今出來已經(jīng)踏入練氣境,壽元倍增不說身手已經(jīng)不能同日耳語。
雖然還沒有任何法術(shù)傍身,也沒有法寶可用,但王元澤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以前走一遍都心驚膽戰(zhàn)的后山石梯,眼下他卻如閑庭信步,神識如炬,元?dú)夥魇?,每一步都能夠跨上三五級臺階,輕飄飄身輕如燕,踩踏過的地方,積雪上也不過多了一個淺淺的腳印,不過十多分鐘便已經(jīng)站在了朝陽峰的山頂之上。
眼前一派雪山遠(yuǎn)景,無論是山下的清河鎮(zhèn),還是綿延巍峨的崇山峻嶺,都突然有一種天高地闊任我縱橫的豪氣與舒暢。
“爽~啊~~~~”
王元澤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對著茫茫山野大聲長嘯。
“一個練氣入門的渣渣,鬼叫個屁,把老夫都嚇醒了!”腦海中傳出無涯子嗤鼻的聲音。
呃,受到打擊,王元澤只好訕訕的閉嘴轉(zhuǎn)身。
一個裹著虎皮的小道姑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過來拜見掌門!”蘇小蓮走過去挽住少女的手拉過來,看著少女一臉茫然和驚恐的表情,王元澤擺擺手說,“山頂危險,還是去長老院說吧!”
王元澤出關(guān),順利進(jìn)入開元境,這是清河派幾百年來第一個真正的仙人,不光牛道士歡喜,四個開山大弟子也與有榮焉,燒水做飯忙前忙后,很快就準(zhǔn)備了一座豐盛的接風(fēng)酒宴。
王元澤也不客氣,雖然練氣入門,但還是凡體,即便是辟谷也只能堅持三五天時間,這個把月雖然蘇小蓮都按時送吃送喝,但終歸不如坐在這暖烘烘的火爐房間里吃飯喝酒來的痛快。
吃喝之間,王元澤詳細(xì)詢問了這個墨門少女醒來之后的經(jīng)過,聽完也只能在心里為她默哀幾聲,只能看這次去終南道場能不能找到能夠幫助凡人恢復(fù)神魂的丹藥和方法。
一個月過去,山頂上一切沒有什么太大變化,牛道士修煉的很慢,還沒進(jìn)入練氣境,只不過二蛋明顯長大了一圈,眼下已經(jīng)有兩尺多長,渾身的皮毛也黑了不少,不過還是一副二哈神態(tài),滿院子在雪地里打滾奔跑,好像精力用不完似的。
“掌門,您真的打算今天就下山?”
吃完飯看著王元澤開始收拾行裝,牛道士有些緊張和擔(dān)心。
“嗯,不能再拖了,距離分丹大會不到一個月,我們必須盡快出發(fā),還不知道趕不趕得上,道觀的事就麻煩牛長老照看,我和青蓮長老一定會快去快回!”王元澤點(diǎn)頭。
“那掌門路上小心,我找到一些以前留下來的玉簡,里面可能記載有一些防身法術(shù),您路上可以抽空看看!”牛道士把一個破舊的小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里面有十多塊古老的玉片,顏色老舊,其中許多已經(jīng)有些殘破,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月之前的東西了。
“這些都沒用了,元?dú)庖呀?jīng)散盡,再說這些并非法術(shù)玉簡,只是一些日常記錄用的而已,分丹大會不可錯過,盡快上路吧!”腦海中無涯子不斷催促。
王元澤不禁苦笑。
終南道場如今是神州最大的五個修仙門派之一,實力雄厚,但距離清河鎮(zhèn)足足有七八萬里之遙,而且此去一路都是山路,途中還有幾處險山惡水,即便是他突破練氣境,最多也就能夠日行千里,若是路上出點(diǎn)兒差錯耽擱幾天,估計走到恐怕也有些趕不上趟了。
不過這個神秘的山海古國和地球完全不一樣,甚至和他看過的仙俠小說也不一樣,奇奇怪怪的手段很多,就比如有一種可以飛行的飛舟,采用一種修仙界常用的陣法和元石動力,和飛機(jī)差不多,可以載人載貨,速度也不慢,路上若不耽擱的話十來天也就飛到了,可惜眼下沒有什么專門的客運(yùn)公司和航線,飛舟平日也難得一見,因為擁有飛舟的也都是一些仙道門派或者一些實力雄厚的宗門組織,普通人即便是有錢也坐不上。
當(dāng)然,除開坐飛舟,王元澤手上還有件飛行法寶,是袁華掉落在山林里面的,他和蘇小蓮兩人找了三天才找到,只是這東西不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用,萬一被龍門山的人知曉,只怕還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何況他剛剛開始凝聚精元,元?dú)獠蛔?,飛行法寶根本就用不了。
一個時辰之后,一男一女已經(jīng)站在了清河鎮(zhèn)上,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兩人都換上了普通衣衫,王元澤戴了一個氈帽,蘇小蓮遮了面紗,身上都背著包裹和刀劍,就如同普通趕路者一般。
大雪之后的清河鎮(zhèn)越發(fā)清冷,大街上行人稀少,兩人剛剛從一間店鋪出來,忽然就聽到路人指著天空驚呼,抬頭,見一架怪模怪樣的飛行器正從東南方向而來,速度看似不快,但幾分鐘后還是很快從清河鎮(zhèn)上空飛過。
飛行器宛若一支雪茄,前后共有四個螺旋槳一樣的驅(qū)動器,青色的腹部上有“羅浮”兩個醒目的大字。
“這恐怕是仙門羅浮山的飛舟,不知他們要往哪兒去?”蘇小蓮露出羨慕的表情,山上呆了一個多月,她對神州仙門也了解不少。
“他們往北方去了,說不定也是去參加分丹大會,走吧,先去南陽城碰碰運(yùn)氣,說不定能夠遇到一架路過的飛舟!”
羨慕?jīng)]用,王元澤只能眼神火熱的看著飛舟慢慢消失在白雪皚皚的崇山峻嶺之中,然后和蘇小蓮邁開大步往南陽城方向而去。
南陽城,是南陽國的都城。
不過此南陽不是彼南陽,和南陽諸葛廬的那個根本就沒有屁關(guān)系,只是兩千多年前天地巨變之后,在這塊地方繁衍生息的人重新聚集修建的城池,沿用了一個名稱而已,然后自成一國,是當(dāng)前神州數(shù)百國之中一個墊底的彈丸小國。
而王元澤自己,就是南陽國鎮(zhèn)南侯的小兒子。
說是小兒子,其實只不過是南陽侯某次酒后亂性摟著一個侍妾發(fā)泄了一下,然后就多了一個小透明的兒子。
雖然是個妾生子,但南陽侯家大業(yè)大,又是南陽國的鎮(zhèn)國大將軍,因此王元澤的生活待遇還是不錯,優(yōu)渥的生活環(huán)境加上老爹不管,十多歲后老娘也管不了,慢慢就變成了南陽城一個紈绔小世子,整天在南陽城吃喝嫖賭調(diào)戲良家婦女。
眼下是大雪封山,路上行人稀少,的確不是一個出門的好天氣,但對于王元澤和蘇小蓮兩人來說,剛好是趕路的良機(jī),兩人在崇山峻嶺之間如同飛鳥一般,一步跨出就是七八米遠(yuǎn),速度之快猶如浮光掠影一般,經(jīng)過之處雪地上僅留下兩行淡淡的稀疏腳印。
一路飛奔,天黑之時兩人已經(jīng)趕路五百余里,天黑之后找了一個小鎮(zhèn)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次出發(fā),午時左右就看到前方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池。
這便是紈绔小世子從小生活的南陽國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