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后,殷祈是連夜趕回宮里來的,然后馬不停蹄就開始處理事務(wù),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
想到他不過才出宮了兩三天時間,宮里就亂套成這樣,這位年輕帝王就面若寒霜,怒意難掩。
原本,他已經(jīng)打聽到林洛然那個女人具體身在何處了,正準(zhǔn)備追趕上她呢,就突然接到消息不得不回來一趟。
等他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后,估計她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殷祈心煩意燥,周身氣息冰冷嚇人。
這種情況下,除了皇后,也沒有哪個嬪妃敢出來在他面前晃悠的了。
爭風(fēng)吃醋?獻(xiàn)媚邀寵?不顧一切想引起皇帝注意?
通通不存在的!
她們一個個恨不得皇帝失憶了,完全想不起她們的存在!
畢竟,無論跟什么相比,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就連文武百官,也盡量都縮在家里,不敢去觸這霉頭。
皇后是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閨秀,膚白貌美,溫柔賢淑,儀態(tài)得體。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仿佛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剛剛好,根本無可挑剔。
她此時,正端站在殷祈跟前,詳細(xì)匯報著昨夜里發(fā)生的事情。
殷祈越聽,臉色就越黑,黑得幾乎可以滴出墨來。
從淘鈺、媱?wù)褍x、忘情香,再到淘鈺、西巒質(zhì)子炎奕、忘情香、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姚正輝。
很明顯,所發(fā)生這一切都是由淘鈺計劃主導(dǎo)的。
忘情香,效果極勁,本該是塞外游民一族才有的東西,從不被允許流入中原地區(qū)來。
而媱?wù)褍x因為跟隨父親一起到塞外去生活了好多年,學(xué)會了忘情香的制作方法,再加上她大膽的加料,給淘鈺的這一瓶藥效更勁,聞此香之人若中途停止解藥,便會立即身亡。
姚正輝死因不明,看著就像是因承受不住壓力而死,而淘鈺卻是因為姚正輝死后的中途停止而死。
可以說,她的死根本就怪不得別人。
雖說那西巒質(zhì)子放火燒毀了凈事房的幾所宮殿,但也可以歸結(jié)于是在自衛(wèi),并且也無任何人傷亡,自然不可能去要了他的命。
至于太后……
就只能等她醒來再說了。
殷祈正想傳令召見炎奕,沒想到,他正好就在殿外等著了。
“傳?!币笃淼瓜肟纯矗@個時候是來干什么的。
——
時輕幾乎是睡到大中午才醒的。
醒來后,發(fā)現(xiàn)炎奕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
昨夜里回來后,兩人幾乎聊到天亮,時輕才扛不住困意睡著了。
至于炎奕他睡沒睡,時輕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他現(xiàn)在不在屋里,是因為去求見東越皇帝了。
殷祈微服出宮回來的消息,在宮里已經(jīng)很多人知道了,炎奕便決定去跟他談條件,他好像很有自信,殷祈會放他回西巒國去。
時輕不僅沒有阻止他去,反而還挺支持他。
因為夜里聊天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
“時輕,我不能逃。若我就這樣逃離了東越,那么殷祈就有正當(dāng)?shù)睦碛砂l(fā)兵西巒?!?p> “到時候戰(zhàn)火連天,百姓們流離失所,又會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p> “如今淘鈺的死已成事實,殷祈最需要做的不該是找人為她償命,而是如何從中利益最大化。”
“相信我,我們不會有事的,而我也不會死的?!?p> 瞧他說得如此有理有據(jù),時輕除了支持他,還能怎么樣?
另一方面,她心里是欣慰的,因為她家崽終于在她給的溫暖下,開始走向正途了!
這不,瞧他多為天下百姓著想,多么不愿引起戰(zhàn)爭,哪里有半點黑化的影子?
時輕一直等到天黑,才等到炎奕回來。
見他臉上難掩的笑意,時輕就知道他是帶著好消息回來的,于是興奮地迎上去擁了擁他:“炎奕,恭喜你,終于要重獲自由了。”
忽然被投懷送抱,炎奕差點就沒穩(wěn)住,一顆心怦怦亂跳。
但時輕也只是一抱就立即松開了。
他點點頭:“嗯,用三座礦山換的。”
時輕:“……”
殷祈真不愧是男主,有男主光環(huán)在,無論誰對誰錯,反正他一點虧都不會吃!
“可是,你父皇會答應(yīng)嗎?”
炎奕幾乎沒有猶豫:“我覺得會的?!?p> “……嗯?!?p> 見他如此有把握,時輕也就跟著相信了。
幾天后,西巒的幾個使臣果然來了。
他們帶來了東邊距離東越國最近的三座礦山的割讓文書,以換回他們六皇子回國的機(jī)會。
割讓文書一到,東越立即派兵過去接手,同時也守信放人。
在南興國和北文國兩個質(zhì)子羨慕的目光之下,炎奕走出了居住有六年的地方,住進(jìn)了位于繁華街道的使館里,和幾個使臣一起準(zhǔn)備明日啟程回國。
而時輕,也早已經(jīng)找機(jī)會潛出了皇宮,就等著炎奕從宮里出來后,與他匯合。
傍晚時分,使館的一樓大廳里——
有個使臣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為何頻頻望向門外?”
還一副十分期盼,宛如等待愛人歸來的模樣,實在讓人想不好奇都難。
另外兩個正在喝茶的使臣也豎起了耳朵,很想知道原因呢。
炎奕并沒有因為別人的發(fā)現(xiàn)而收斂目光,而是如實回答道:“本宮在等一個人?!?p> 使臣們:“……”
啊這不是廢話么?
六皇子殿下,就想問您敢不敢說得再詳細(xì)一點兒?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西巒官服的中年男人從樓上下來了。
他背著雙手,腰板挺直,一身氣度不凡,長相英俊,卻凜若冰霜,看著就是個嚴(yán)苛而又正直的人。
三個使臣見他來了,臉上帶著謙卑和懼意,紛紛站起來行禮作輯。
這可是聞夜知,西巒國最有聲望的國師,連皇帝都敢直接開懟的人,他們能不心存畏懼嗎?
并且這人精通算卦之道,且又精通天文地理,連哪個時辰會有雨,孕婦肚子里的胎兒是男是女都能精準(zhǔn)算出來的人,他們可不敢得罪。
至于拉攏討好?
算了算了,瞧著聞國師臉上那副冷冰冰的、“閑雜人等請勿靠近”的樣子,他們?nèi)齻€恨不得原地消失哦!
但面對著炎奕的時候,他的神情卻是明顯柔和了些許,只聽他聲線平穩(wěn)地開口說道:“殿下,請跟我來?!?
夏夜星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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