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紹云一邊開方子一邊叮囑道:“切記,患了癔癥的人,不僅精神失常,還會游離出走。所以,你們一定要派人時時守著二夫人,可千萬別讓她擅自出府,人一旦走丟,可就麻煩了!”
李凌昭保證道:“放心吧大夫,我會一直守著我娘的!”
李凌雪也搭腔道:“哥,我跟你一起守著娘!”
大夫人張氏左右手拉著李凌昭和李凌雪兄妹倆人,欣慰道:“你們兄妹倆,總算是懂事了!你們也別太著急,大娘會為你娘祈福的,相信大娘,你娘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凌昭和李凌雪相視一眼,依偎著大夫人甚感溫暖。
韓紹云開好方子后,交到阿丑手里,阿丑細(xì)細(xì)看過后,又交給了芷蕙,輕聲吩咐道:“芷蕙姐姐,你最心細(xì),你去幫二娘抓藥吧?!?p> 芷蕙接過藥方,點了點頭:“芷蕙這就去辦。”
芷蕙說完就帶著藥方出門了。接著,韓紹云也對大將軍告辭道:“那韓某也先行告退了?!?p> 阿丑連忙說道:“韓大夫,阿丑送送你!”
李征擔(dān)心女兒的身體,說道:“阿丑,你身體虛弱,還是讓你三哥送韓大夫吧?!?p> 阿丑搖頭說道:“爹爹,我已經(jīng)沒事了,就讓三哥留在這里陪二娘吧?!?p> 韓紹云謙遜道:“將軍和阿丑姑娘都客氣了,韓某自己走就是,不必相送?!?p> 阿丑拉著韓紹云笑道:“韓大夫是活神仙,當(dāng)然得送!”
言罷,阿丑就幫韓紹云提著藥箱拉上韓紹云走了。
出府的路上,阿丑一刻不停的追問著舅舅辰子陌的下落,可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韓紹云的搖頭和嘆氣,顯然,韓紹云并未獲得辰子陌的消息。
阿丑頓感失落,盯著韓紹云的藥箱看,被藥箱上的那朵洛陽花吸引住了,歪頭對韓紹云問道:“韓師叔,你藥箱上的這朵花好漂亮??!這朵花有什么深刻含義嗎?”
韓紹云伸手觸摸了一下那朵洛陽花,像是陷入了回憶,眼神低迷道:“這朵花叫洛陽花,是北朔國的國花。這個藥箱是我?guī)煾盗粝聛淼模墒桥懔藥煾负脦资甑墓饩澳?!?p> 阿丑倍感驚詫,細(xì)細(xì)端詳著這個頗有年代的藥箱,說道:“難怪它看起來這么老舊,不過,倒挺精致的。師叔隨身攜帶著它,一定時常想起你的師父吧!”
韓紹云聽罷一下子紅了眼眶,把藥箱抱在懷里,格外珍惜道:“師父含冤而死,希望上蒼保佑子陌師弟,順順利利的為師父報仇雪恨??!”
阿丑握緊韓紹云的手,安慰道:“會的,阿丑相信舅舅,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韓紹云輕輕點頭,說道:“阿丑姑娘就送到這里吧,以后若是有事,就來北辰醫(yī)館找我吧!”
阿丑盈盈一笑:“我會的!師叔保重!”
韓紹云看了看阿丑,抱著藥箱快步離開了。
阿丑目送著韓紹云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她又想舅舅辰子陌了。過去了這么久,舅舅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到底怎么樣了?
阿丑滿目惆悵的抬頭仰望著天空,今天沒有雪,也沒有風(fēng),太陽躲進(jìn)了云層,偶爾探出腦袋,灑下一點點陽光。
阿丑失落落的收回目光,看到園子里安安靜靜的,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二哥哥李凌風(fēng)的笑臉來。李凌風(fēng)才走了三天,這府上的一花一草好像都變得無精打采似的。
阿丑忍不住輕聲一嘆,自言自語道:“二哥哥,你再不回來,這府上的花兒草兒可都要凋謝了!趕緊回來溫暖溫暖它們吧,你的笑容可以一解千愁啊!”
嘆罷,阿丑原本打算再去看看二夫人王氏,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對二娘已經(jīng)寬宏大量盡心盡力了,那李凌昭和李凌雪又不待見自己,干嘛要自討沒趣?。?p> 想到這,阿丑自顧自的回梅園去了。
回到梅園,阿丑更覺得孤單失落,以前還有嬋兒姑姑和小狐貍作伴,現(xiàn)在就剩下她一人了!盡管父親在梅園里放了好幾個丫頭片子,但她們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板一眼就像是被同一個嬤嬤訓(xùn)練出來的一樣,唯唯諾諾的完全沒有親近感。
阿丑不想進(jìn)屋,漫不經(jīng)心的走在梅園里,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那片紅梅花下。望著眼前這片依然盛放的紅梅花,阿丑感慨萬千。
她是在這里初見嬋兒的,也是在這里把嬋兒叫作姑姑的,嬋兒是將軍府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日久相處下來,她把嬋兒當(dāng)作了自己的母親,從未想過她們會分開??涩F(xiàn)在呢?嬋兒永遠(yuǎn)離開她了,這份遲來的親情竟是如此短暫,就像是一場夢,眼一睜,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丑越想越傷心,再次抬頭仰望著頭頂這片天空,努力控制不讓眼淚流下來,喃喃自語道:“姑姑,你真的去找娘親了嗎?你們相遇了嗎?下輩子,你們就做親姐妹吧!”
阿丑傷心得難以自拔,眼淚終究是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這時,從二房回來的芷蕙姑娘出現(xiàn)了,看到阿丑傷心落淚,上前關(guān)心道:“阿丑,你怎么哭了?身子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