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氣得直咬牙,蕭南這么著急趕回來肯定是知曉了將軍府的事情,他如此做法,不就是在保護(hù)李凌風(fēng)嗎?
皇帝蕭堅也隱隱一驚,裝作一副沒關(guān)系的樣子:“這次出征,你是統(tǒng)帥,你自有權(quán)力安排你的屬下,父皇怎能怪罪于你呢?”
“謝父皇?!笔捘现x過后,朝各位大臣掃視了一圈,走到丞相大人跟前故意問道:“陸相,我怎么沒有看到李征大將軍呢?揚(yáng)武將軍是大將軍的兒子,他立下戰(zhàn)功,是朝廷之喜,亦是將軍府之喜,這大將軍怎會不來朝堂呢?莫非他還不知道本王回來了?”
陸明被問得啞口無言,把目光投向皇帝。
喜慶之時,皇帝蕭堅也不愿意提起將軍府的事情,蹙著眉頭不說話。
蕭南突然一聲長笑,然后沉下臉,對著大家開門見山道:“好了,大家都不必遮遮掩掩了,將軍府的事情本王全都知道了!大將軍沒有來朝堂,是因為此刻,他被關(guān)在了大理寺對不對?”
眾臣沉默,朝堂陷入一片啞寂。
蕭堅雙眼一閉一睜,嘆聲道:“太子,你既已知道,那關(guān)于此事,你怎么看?”
蕭南先是瞟了一眼陸明,然后一臉正色替李征求情道:“父皇,大將軍窩藏北朔細(xì)作的確是犯了欺君當(dāng)誅的大罪,但是大將軍戎馬一生,為南啟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以說如果沒有大將軍,就不會有南啟今日的強(qiáng)盛與安定!兒臣敢拿性命作保,大將軍對南啟對父皇絕對是忠心耿耿,決無二心!自古英雄愛美人,兒女私情最惱心,大將軍與三娘也不過是一場孽緣,他絕不是叛國之徒!”
蕭南說到這里,單膝下跪,替將軍府再次求情道:“父皇,看在大將軍為國為民的份上,兒臣請求父皇開恩,放過將軍府吧!”
不等蕭堅開口,陸明插嘴憤憤不平道:“太子殿下此言荒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李征縱然勞苦功高,但罪人就是罪人!小罪也就罷了,像他這樣窩藏細(xì)作,欺君的大罪怎能如此輕易放過!”
陸明說得口沫直飛,官袍一提跪下來對皇帝蕭堅緊緊相逼:“陛下,老臣認(rèn)為,李征應(yīng)當(dāng)立刻處以極刑,以儆效尤!至于他的族人,念在李征昔日的功名,可以不殺這些人,但該削官的該流放的統(tǒng)統(tǒng)都應(yīng)該依法而辦!不可詢私!”
陸明的話尤其刺耳,朝堂上一片嘩然。
蕭南黑著臉瞪著陸明怒懟:“丞相大人,請您慎言!您未免也太過分了吧!窩藏三娘乃李征一人所為,其他人何罪之有!照大人這么說,本王的太子妃李阿丑作為李征之女,是不是也要發(fā)派出去流放??!”
陸明不僅不給蕭南面子,還絲毫不退道:“說到太子妃,老臣便是要說道說道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太子妃是李征和三娘所生,她身上流著的血液里,一半是南啟人的,另一半是北朔人的,這樣血統(tǒng)不純正的女子,有何資格做南啟的太子妃!老臣聽聞太子妃肚子里已經(jīng)懷有殿下的骨肉,為了大南啟往后的江山穩(wěn)固,這血脈不純的孩子可留不得??!”
蕭南暴跳如雷,長劍一拔指著陸明的喉嚨,當(dāng)眾與陸明翻臉:“陸明!你放肆!本王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蕭南這一舉動嚇壞了大家,旁邊的人立馬拉開了蕭南:“太子殿下息怒,可別因一時沖動犯下大錯啊!”
皇帝蕭堅也怒聲呵斥蕭南:“太子你給朕跪下!朝堂之上拔劍傷人,成何體統(tǒng)!不要以為你打了一場勝仗就可以任意妄為!”
蕭南氣不過,跪下來憤然不平道:“父皇,是陸相欺人太甚!”
陸明沖著蕭南咧嘴壞笑:“太子與其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與老臣置氣,還不如想想怎么把太子妃找回來吧!太子應(yīng)該知道太子妃失蹤的事情了吧!”
蕭南恨得握緊了拳頭,瞪著陸明不說話。
蕭堅盯著不知天高地厚的陸明,沉聲道:“陸相,你也別咄咄相逼,朕對你還是那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明嘴皮子一顫,默然不語。
見此情形,其他官員大氣不敢出,朝堂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靜壓抑起來。
蕭堅低嘆一聲,對著蕭南說道:“太子,將軍府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就讓大將軍在大理寺好好反醒一下。當(dāng)前最關(guān)鍵的是要找到太子妃,太子妃失蹤這幾日,朕的羽林軍一直在搜尋她的下落,但始終是一無所獲,真不知道她那個舅舅到底把她藏哪兒去了!”
蕭南怒氣難遏,紅煞著眼說道:“不管藏在哪里,即便是翻天覆地,我也要把人找出來!”
陸明瞇著眼睛忽而想起了江梅心的損招,對蕭南扇風(fēng)點(diǎn)火道:“太子殿下這樣毫無頭緒的找是沒用的!老臣有一計,不知殿下有沒有興趣聽?”
蕭南不屑一聽,看也不看一眼陸明。
皇帝蕭堅倒有些興趣,對陸明指示道:“陸相有何計謀,不妨說來聽聽?!?p> 陸明抹抹胡須,嘴角咧開:“老臣的計謀就是想辦法把太子妃的舅舅引出來,讓他自己送上門來。只要他一出現(xiàn),還怕找不到太子妃嗎?”
“怎么引他出來?”蕭堅追問道。
陸明詭秘一笑,把目光轉(zhuǎn)向氣哼哼的蕭南身上,說道:“很簡單,只要太子殿下放出消息,聲稱要帶人去將軍府的墓園掘開三娘的墳?zāi)?,老臣保證那辰子陌聽聞此事后定會乖乖現(xiàn)身!三娘可是辰子陌心愛的舊情人啊,有人要掘三娘的墓,他能坐得住嗎?”
陸明此計一出,眾人驚呆,這樣挖人墳?zāi)沟挠嬛\實在是破天荒,聞所未聞。
蕭南忍不住挖苦諷刺道:“不虧是足智多謀的丞相大人??!連這種挖人墳?zāi)沟膿p招也想得出來!三娘雖是北朔人,但她卻是阿丑的親娘,也就是本王的丈母娘,你要本王去掘她的墓,是想讓天下人把本王罵死還是想讓阿丑恨死本王??!”
陸明哼哼一笑:“這個法子損是損了點(diǎn),但是有用啊!老臣也是看著殿下心急,才想幫殿下一把,至于用與不用全由太子殿下自個兒定奪?!?p> 蕭南自是不屑,一口回絕道:“本王就不勞丞相大人費(fèi)心了!”
陸明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話里帶刺道:“殿下天資聰明,沒準(zhǔn)兒會想出更好的辦法呢?只是時間不等人啊,太子妃失蹤了這么久,可別有個什么閃失?!?p> 蕭南不予理會,蕭堅開口對蕭南提議道:“太子,朕倒覺得此法可行。丞相的意思是,只是讓你放出消息做做樣子而已,又不是讓你真的去掘三娘的墓?!?p> 陸明趕緊附合道:“陛下英明,老臣正是此意?!?p> 蕭南依舊不敢茍同,顧慮道:“父皇,即便只是做做樣子,兒臣依然覺得不妥,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想出更好的法子的。”
“你既已定,那朕也不多勸你了?!笔拡渣c(diǎn)頭說道,頓了頓繼而又道,“你凱旋歸來,本該給你接風(fēng)設(shè)宴,但考慮到太子妃失蹤這件事,想必你也沒有心思跟大家喝酒。朕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很累,既如此,就回去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了精神才有力氣找人??!”
“謝父皇體諒?!笔捘陷p聲應(yīng)道。
蕭堅轉(zhuǎn)頭對著諸位大臣說道:“各位愛卿還有其他什么事情要說的嗎?”
陸明啟奏道:“陛下,那將軍府的事情......”
不等陸明把話說完,蕭堅就黑下了臉,對陸明不悅道:“陸相,之前朕說得已經(jīng)很清楚了,將軍府的事情暫且放一放,讓李征在大理寺好好反醒一下,一切先找到太子妃再說。丞相大人聽明白了嗎?”
陸明不好多說,低頭應(yīng)道:“老臣明白?!?p> “明白就好?!笔拡缘?。
接著,承恩公公喧布退朝,蕭堅一走,各位大臣也依次散去。
陸明似笑非笑的對蕭南作別:“太子,老臣就先退下了,太子從千里之外趕回來定是十分辛苦,回府后可得好好歇息啊,切莫為太子妃的事情急壞了身體??!”
陸明說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氣得蕭南心中暗罵:“老狐貍,總有一天本王會鏟除你這一顆毒瘤!等著瞧,你的下場比誰都慘!”
蕭南剛出朝堂,一名小公公就從拐角處冒了出來,對著蕭南低頭哈腰道:“太子殿下,貴妃娘娘有請?!?p> 蕭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戰(zhàn)袍,對小公公說道:“你先行回去,待我回府換身衣服再去給母妃請安?!?p> 小公公笑咪咪道:“貴妃娘娘聽聞太子殿下凱旋歸來滿心歡喜,怕是一刻也等不了,殿下這一身戎裝正合娘娘的心意,就不必專程回去換衣服了!”
蕭南稍稍遲疑了一下,爽快應(yīng)道:“好吧!那就走吧!”
蘭華宮,蘭貴妃一面喝茶一面盯著門外看,近兩個月沒見到兒子,她甚是想念,但她的眉心卻蹙得極緊,對兒子既期盼又憂慮。
貼身婢女雯兒看出了蘭貴妃的心思,上前安慰道:“娘娘,太子殿下帶著戰(zhàn)功回來是喜事,娘娘的眉頭卻蹙得這般緊,是擔(dān)心太子妃失蹤的事情嗎?”
蘭貴妃放下茶杯輕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阿丑在南兒心里的分量,阿丑失蹤了,南兒定是又氣又急,他一氣急起來,我這當(dāng)娘的能安心嗎?再想想前不久,本宮還差點(diǎn)毒害了他們的孩子,本宮這心里著實慌得很??!雯兒,我可警告你,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太子!”
雯兒點(diǎn)頭應(yīng)道:“娘娘放心,雯兒絕對會守口如瓶的,那墮胎藥的藥渣也早已處理干凈,太子殿下不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更何況,娘娘當(dāng)時不是阻止了這件事情嗎?這墮胎藥也沒進(jìn)太子妃的肚子里啊!”
蘭貴妃一想起這件事就心虛,對雯兒吩咐道:“好了好了,以后就別再提這件事了!你快出去看看太子來了沒有?”
“喏?!宾﹥狠p聲應(yīng)道。
雯兒剛一出門,就碰到了蕭南。
雯兒滿面歡喜道:“太子殿下你總算是來了,娘娘都等得著急了,快快進(jìn)殿吧!”
蕭南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雯兒一起入了殿。
“兒臣拜見母妃......”
不等蕭南拜完,蘭貴妃激動得一把拉起了兒子,上下打量,關(guān)心道,“南兒,快讓母妃好好看看你,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蕭南張開膀子一臉輕松:“母妃,我好著呢,沒事?!?p> 蘭貴妃喜極而泣:“本宮就知道,我兒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首戰(zhàn)告捷凱旋而歸,讓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服口服!你沒有讓陛下和本宮失望,本宮真是太高興了!”
蕭南抱著蘭貴妃安慰道:“母妃,我是太子,國家有難,自然要沖在首位,哪怕是戰(zhàn)死沙場,兒臣也無怨無悔。”
蘭貴妃臉一沉,對蕭南訓(xùn)道:“你是人中龍鳳,是未來的皇帝,有天神保佑,怎會輕易的戰(zhàn)死沙場呢?以后不許你再說這樣的混賬話!”
“好,不說就不說?!笔捘贤嶙谂赃叺囊巫由?,不由自主的又蹙起了眉頭,一副身心疲倦的樣子。
蘭貴妃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南兒,你怎么了?是累了嗎?”
蕭南嘆著氣,心中焦慮:“是啊,母妃,我真的好累呀!你說阿丑到底在哪兒???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她呢?”
蘭貴妃最怕聽到阿丑,淡淡道:“太子妃是被她舅舅擄走的,誰知道他們躲在哪里?”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找她,我就不信找不到她!”蕭南說著就要離開。
蘭貴妃一把將蕭南按回椅子上,勸道:“外面那么多人都在找她,你不用著急。你這剛回來得好好休息呀,別累壞了身子?!?p> 蕭南摁著太陽穴擺擺手說道:“無礙,我還撐得?。 ?p> 蘭貴妃突然轉(zhuǎn)開話題道:“南兒,大將軍李征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理寺,這事兒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
蕭南愁眉不展道:“我知道。”
蘭貴妃嘆聲道:“將軍府出了這事誰都很意外,這大將軍也真是糊涂。曾經(jīng)我與那三娘也見過幾面,長得嘛也確實是傾國傾城,也難怪大將軍會不計后果的深陷其中!”
蕭南不以為然道:“是人都會犯錯,但大將軍和三娘是真心相愛,也不算是錯吧!”
蘭貴妃滿臉不悅:“怎么就不算錯?歷代明文規(guī)定,南啟與北朔不得通婚,他李征知法犯法還欺君罔上,他這是大錯特錯!將軍府這次恐怕是保不住了吧!”
蕭南坐直身子,對蘭貴妃提醒道:“將軍府一事,父皇自有定奪,保不保得住還由不得母妃操心。”
蘭貴妃心頭一怔,挑起細(xì)眉對蕭南質(zhì)問道:“南兒,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母妃在多管閑事嗎?”
蕭南面無表情的盯著蘭貴妃說道:“母妃,兒臣只是在提醒您,后宮莫要干政。”
蘭貴妃聽罷,張著嘴哭笑不得,強(qiáng)壓著火氣,對蕭南說道:“南兒,你說得沒錯,后宮無權(quán)干政,但本宮也要提醒你一句,若是沒有本宮,你能坐上太子的位置嗎?本宮聽說你把李凌風(fēng)留在了北霞關(guān),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本宮,你以為你這么做就能保住李凌風(fēng)的性命嗎?陸明那老狐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次,將軍府必敗無疑!”
蕭南霍然起身,面不改色道:“將軍府?dāng)〔粩∥也恢?,我只知道父皇并沒有殺大將軍的意思,難不成陸明還會逼著父皇去砍大將軍的腦袋嗎?”
“即便大將軍不死,將軍府也好不了哪去!”蘭貴妃冷聲一哼,不顧蕭南的感受字字戳心道,“這些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你的太子妃李阿丑是李征和三娘的女兒,她的血統(tǒng)不純,遭到不少人非議。你知不知道,在陸明的煽動下,已經(jīng)有半數(shù)官員聯(lián)名上書請求陛下廢除太子妃!”
“兒臣當(dāng)然知道!”蕭南氣得咬牙切齒,一臉無懼道,“這件事情,兒臣自會想辦法解決,無需母妃費(fèi)心!”
蘭貴妃冷冷道:“這件事情,可比上次你請神醫(yī)為阿丑去疤那件事復(fù)雜得多!李阿丑是三娘的女兒,她身上流著北朔人的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還能想什么辦法?”
蕭南失落落的盯著蘭貴妃,寒心道:“難道母妃這么快又與丞相大人達(dá)成一致,要一起毀了阿丑嗎?”
蘭貴妃先是一怔,轉(zhuǎn)過臉去說道:“本宮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之前本宮不讓你娶阿丑,你屢次與本宮作對,現(xiàn)在好不容易娶進(jìn)門了又出了這等事情,看來你和她是真的有緣無分!只是,可惜了我的孫兒,我的第一個皇孫??!”
蕭南不知怎的一下失了神,低沉著嗓子道:“阿丑沒有身孕。”
“你......你在說什么?”蘭貴妃一下怔住。
蕭南面色嚴(yán)肅,如實坦白道:“兒臣方才說,阿丑并沒有身孕,一直以來,都是兒臣騙母妃的?!?p> 蘭貴妃氣煞之極,打了蕭南一個響亮的耳光,吼道:“你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要騙本宮?”
旁邊的雯兒也大吃一驚,見娘娘發(fā)怒,她上前小心勸道:“娘娘息怒,可別氣壞了身體。”
“你滾開!”蘭貴妃把雯兒痛罵一聲。
雯兒只好退到一邊不敢再勸。
蕭南摸了摸自己的臉,忍痛置氣道:“我若不這么做,又怎么娶阿丑進(jìn)門呢?我愛阿丑,我要娶的女人只能是她!”
蘭貴妃越聽越氣,罵道:“你混賬!你騙了我,也就騙了陛下,你這是欺君!”
蕭南挺直了腰板毫無畏懼,說道:“母妃大可以去向父皇告狀,兒臣絕不阻攔!就算不當(dāng)這個太子,我也要和阿丑永不分開,哪怕是死,也要死一起!”
蘭貴妃氣得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長袖一拂,指著蕭南怒火沖天道:“你給本宮滾出去!本宮不想見到你!滾!”
蕭南也不廢話,對著蘭貴妃拜別道:“兒臣告退!”
隨即,蕭南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蘭貴妃怒氣攻心,頭疼得差點(diǎn)倒下,被雯兒扶在了懷里。
蕭南也是滿肚子氣的回到了東宮,脫下一身戎裝,獨(dú)自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睹物思人。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墻上的畫像時,他的心情格外沉郁,這副畫是他親手畫的。
看著畫中的阿丑在梅林里起舞,蕭南想起了與阿丑在紅梅谷初遇的場景,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他深愛的女人,他心尖上的女人,到底在哪里?
身心疲倦的蕭南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