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冬燦的雷霆手段之下,初姜國很快步入了穩(wěn)定。畢竟曾經(jīng)天璃國的殺神之名,本就令人膽顫心驚。
如今已成為國后娘娘的阿識,卻一直悶悶不樂,宮人送來的飯菜也吃不下,送來的供她取樂的歌舞戲曲她也沒心思看……
她滿面愁容,雖然之前姜冬燦詐死,又以血玉樓的身份欺騙她,讓她受盡相思之苦。
可是.....那還不是為了她??。∷鷼獠黄饋?,更是對于“命定之人”一事,一頭霧水。
她那雙側(cè)肩胛骨上的紅色印記,已經(jīng)和皮膚融為一體,隱匿在皮膚之下,唯有遇到危險和情動之事,才會浮現(xiàn)出來。
但......若她不是命定之人,這飛凰印記,又該怎么解釋?
說到底,真正的元佳識已經(jīng)死了,她不過是靈魂宿主。
姜冬燦的命定之人是前世的元佳識,還是現(xiàn)在的她?她分不清。
若是她向姜冬燦坦白這一切,那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他......會留下她?還是讓她離開?
可.....如今,千邪徹底消失了,她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現(xiàn)在整個九州大陸都是姜冬燦的,她還能去往哪里???!
“怎么了,夫人”
眼前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視線,阿識抬頭,看了看是貴為國主的姜冬燦,他不喜歡叫她國后,總叫她夫人,倒似民間夫妻一般。
“陛下,你怎么來了?下朝不是還早嗎?”
姜冬燦一身黑金色的華服,身上繡的正是一只金色的飛凰,襯的他氣度不凡,尊貴無比。
“御膳房來報說夫人胃口不好,都不乖乖吃飯,是不是為夫最近太忙了,沒顧得上夫人,為夫保證,今后一日三餐,都陪夫人可好?”
阿識看著這張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俊顏,一陣恍惚。她真的很喜歡這張臉,很容易被他的溫柔給沉醉進去,可總是這般癡迷,叫她以后怎么舍得離開?
“陛下,你很好,沒有任何的怠慢我,如今你已貴為一國之君,政務(wù)繁忙,怎可因婦人之事而有所耽誤,那我該成了眾人口中的紅顏禍水了......”,阿識幾乎是噙著淚,看著他說出這些話的,她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眼里的星辰大海,胸腔里裝著的浩瀚山河,喜歡他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樣子……
姜冬燦不明所以,今天阿識是怎么了?自從他們行了國主國后的大婚禮儀以后,她就特別謹(jǐn)小慎微,言辭恭謹(jǐn),根本不會以“我”來自稱,雖然他從未對她有任何要求,甚至希望她能變得活潑一些,隨性一些,就像當(dāng)初他以血玉樓的身份相處時一樣。
姜冬燦突然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害怕,這種感覺他之前從未有過。
“你怎么了,阿識.......”
他一把將阿識攬在懷里,擔(dān)憂說道:“你身體不舒服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說,有我在,別怕......我會保護你......”
阿識噙著的眼淚,滾燙的眼淚快把眼眶燒紅,終于忍受不了,流了下來。
“我知道......我不是怕......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相信什么?”
“不相信這一切,從來到這個世上開始,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那么真,又感覺那么假.....”
“......”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么,姜冬燦竟然覺得,他可能要留不住懷中女子了.....
于是,后來的日子里,國都里傳出了這樣的傳言,說是初姜國國主姜冬燦整日沉迷美色,留戀后宮,雖然后宮里面只有國后娘娘一人。據(jù)說現(xiàn)在朝政大全都交給了左丞相周慕辰,軍事都交給了建國大將軍元冷臨......
而國后娘娘的娘家大哥林安斌,可什么好處也沒撈到,還是做著飼養(yǎng)戰(zhàn)馬的辛苦營生,雖然現(xiàn)在整個初姜國的戰(zhàn)馬都交給林家……
還真是令人費解,這二人也不怕剛得來的大好江山,被周家和元家給瓜分了??。?!
說來更奇怪的是,自從元老公爺被派遣到西南小鎮(zhèn)頤養(yǎng)天年之后,這燕國公之位該是元世子元夙夜繼承才是,但元世子竟然卸去了世子身份,和那個欒川山莊的絕美少莊主一起重建了欒川山莊,還封了山,做起了世外高人去了......
放著大好的前程不好,去和一個毛頭小子歸隱山林,這.....還真是“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奇聞?。?!奇聞??!
此時的飛凰宮內(nèi),阿識看著正低頭認(rèn)真剝葡萄的一國之主,忍不住嘴角一抽。誰能想到堂堂一國之主,九洲戰(zhàn)神,竟然洗手作羹湯,只為投喂她?。。?p> 終于,“陛下,不要在給臣妾剝葡萄了,臣妾吃不下了......況且,您這幾日都不出飛凰宮,前朝該議論了;當(dāng)然,您英明神武,一個眼神就能震懾住別人,也不怕被人議論,但臣妾擔(dān)不起這惑亂江山的罪過,您若是再這樣,臣妾可就.....”
猛的被一口葡萄填滿了嘴巴,阿識的話也就此頓住了。
姜冬燦擦了擦手,“那你現(xiàn)在可以說說這些天到底在煩憂什么了嗎?”
“我......”
阿識愣住,原來他一直在等自己開口。
“我.....”
“別怕,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嗎?有我在,沒有什么問題不能解決,相信我,好嗎?”姜冬燦拉起她的手,耐心安慰著。
思慮著總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既然姜冬燦看出了她的心事,那么她一天不說出來,以姜冬燦的脾氣,估計一天也不會離開飛凰宮。
罷了罷了?。。?p> “如果......”,見姜冬燦豎起耳朵無比認(rèn)真,阿識再次強調(diào):“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是元佳識,也不是你的命定之人,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從來都不屬于這里.....你會怎么看?”
說完之后,阿識就緊張的搓搓小手,等待著姜冬燦的反映。
可惜,姜冬燦似乎沒有任何反映,抬頭一看,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而后道:
“你這些日子整日憂心,就是在擔(dān)心這個......”
阿識用力點頭。
“那你能否告訴我......千邪,是誰?”
姜冬燦突然提到千邪,阿識渾身猶如電擊一般,酸麻的厲害,竟忘記了怎么回答。
“其實.....我已經(jīng)派人查了你身邊,包括彼岸殿所有的人員名單,并沒有一個叫千邪的......我并非想去查你,只是想更加了解你,事實上,那年冬天,在燕國公府我第一次見你之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身上的異常,后來我特別關(guān)注過,也知道你早非原來的元佳識.....”
聽姜冬燦這么一說,阿識這才回神過來:“你早知道?不不!!你怎么可能知道.....”
姜冬燦道:“因為是我救下的你,這個世界本就有很多難以解釋之事,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其實見到的就是現(xiàn)在的你,而非養(yǎng)在深閨的元佳識”
阿識的大腦還在緩沖他剛剛說過的話。
姜冬燦又道:“但......千邪是誰?你愿意告訴我嗎?他.....似乎對你很重要??!”
猶豫了片刻之后,阿識這才說道:“千邪…是和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他之前一直存在于我的意識里,成為我在這個世界的金手指,一直保護我……但后來,也就是那次萬丈崖一役,他卻徹底消失了.....”
姜冬燦道:“所以.....沒有了他,你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嗎?”
阿識再次點頭。
“我回不去了.....永遠(yuǎn)回不去了.......”
“別怕,不哭,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我的身邊,留在初姜國,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p> 阿識生怕姜冬燦在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后,把自己拋棄,緊張了這些時日,現(xiàn)在得到了答案,終于可以放松下來,哭的尤其厲害。
姜冬燦就那么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塊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現(xiàn)在他知道:
今后,她都永遠(yuǎn)屬于他了。
許是心里的石頭徹底落地,阿識睡的無比香甜,以至于到了第二日中午還沒有醒過來。
自然她也不知道,飛凰宮內(nèi)亂成一團。
“國后娘娘有喜了,這個熏香不能再用了,得換.....換那個西璃城進宮的安神香.....”
“這個臺階太高了,有安全隱患,去把臺階拆掉,都鋪平.....”
“不行不行,這個地板太滑了,換,全部鋪上柔軟的貂絨毯子.....”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燈光太搶眼,全部換成南域送來的海母珍珠”
等阿識醒來之后,睜了睜眼睛,竟發(fā)現(xiàn)除了常在跟前伺候的婢女沒換,其他全部都換完了。
“這.....”
指事的宮人道:“國后娘娘有喜了,國主陛下今日早朝宣布,要與民同慶,大赦天下,慶祝三月”
阿識:“啊??。?!慶祝三個月??”
阿識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還是驚詫慶祝三個月的事情?。?!
芷荷忙放下手里的鮮花:“是啊,娘娘還不知道吧,如今您正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而且還是雙胎......”
“等等,你說什么?我?懷孕了三個月???!雙胞胎???!”
芷荷欣喜的用力點頭。
阿識:“......”
?。浚?!
是誰說的古姜國嫡出血脈非常難得???!
“是啊,國主陛下今早已經(jīng)開始著人建造皇子、公主的府邸了?!?p> 阿識:“......?!!”
“據(jù)說,陛下規(guī)劃了十來個宮殿!??!”
阿識:“......”
香芋波波
感謝大家的陪伴!延伸一下,千邪沒有徹底消失,他會換一種身份歸來。 因為,他是下一任初姜國國主的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