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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與流光

第六段

是月與流光 塵封墨染時 4418 2020-10-17 10:16:57

  馬車行駛到宮門前停下,一步步的走著,看著幼年時期的皇宮,還是如從前一般,只是墻體被粉刷的更為艷麗!走了許久,在一座宏偉的宮殿前停下,直到里面出來的公公傳話,大人才帶著我進去,走進大殿,氣勢磅礴的內堂映入了我的眼簾,正前的龍椅上空空如也。

  此時從后門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急著見朕所謂何事?”

  大人:“陛下,此人稱自己是失孤的皇子,臣特意帶來見陛下?!?p>  我看向慢步走來的皇叔,那個熟悉的面孔瞬間讓我眼睛濕潤,只是臉上有著歲月的紋路,皇叔也驚訝的看著我!十幾年了,那個熟悉的臉還是沒忘記。

  大人:“陛下!”

  皇上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大人走后,皇上又命人把殿門關上!

  皇上走到我面前說:“越長越像你母親啊!”

  我雙膝下跪:“皇叔,安好!”

  皇上急忙把我扶起。

  他聲音也微顫:“你受苦了。”

  我慢慢起身:“若不是皇叔所救,我早已命喪當時了。”

  皇叔把我?guī)У交饰簧稀?p>  我急忙起身:“皇叔,這我不可坐!”

  皇叔:“這本就是你的!”

  我:“不,這是皇叔的!”

  皇叔滿是皺紋的手拉著我:“這皇位對我來說也只是暫時,現(xiàn)在你回來了就該歸還與你了!”

  我急忙起身跪下:“倘若皇叔真的為了我好,就請不要再有讓出皇位的旨意!”

  皇叔:“為何?”

  我:“在民間我聽說了皇叔的理政做法,深得民心,而我早已自在慣了,不想再被拘束?!?p>  皇叔嘆了口氣。

  看了看周圍:“好吧,這也該用膳了,我讓人備些酒菜,今晚喝幾杯。”

  我:“皇叔,酒就免了吧,我不喜飲酒?!?p>  皇叔:“好!都依你?!?p>  皇叔帶我走進了一間偏房里,桌上已布置好了滿漢全席,我與皇叔紛紛坐下,皇叔一直再給我夾菜,自己飲酒。

  我:“皇叔,我最近聽宮外說抓到了一批刺殺皇族的刺客?”

  皇叔:“正是,他們這么大的膽子,日后還得好好查查,不過,你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我:“我是擔心皇叔安危?!?p>  皇叔飲酒大笑,滿漢全席過后,皇叔讓我給他講講這些年的遭遇,我就說認識了玉姐姐,之后姐姐一直幫助我,直到姐姐成親,我就獨自在外漂泊。我又跟皇叔說我民間有兩位知己,凌雪和凋域,希望皇叔可以讓他們來陪我,皇叔欣然答應,皇叔還給我安排了宮苑住處,宮女太監(jiān)早已備好,天色漸晚,簡單洗漱過后,躺在床上,一直未入眠,直到天色微微亮光,我才淺睡過去。

  我被竊竊私語的聲音驚醒,熟悉的聲音說道:“公子醒了?”

  我看向眼前驚訝的說:“凌雪!凋域!你們怎么來了?”

  凌雪在我床邊開心又疑惑的看著我!

  凋域:“昨晚我們就被召進宮了。”

  我:“那你們有休息嗎?不會一夜都守這吧?”

  凌雪:“公子不必擔心,我們也剛醒沒多久,不過公子為何會來到宮中?!?p>  我:“說來話長?!?p>  此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王爺我是清風閣的管事宮女魏若含。”

  我:“王爺?”

  魏若含:“正是,今早公公來宣的圣旨,陛下說,若王爺未醒就不必起身領旨?!?p>  我:“好,你先退下吧!”

  魏若含:“奴婢在外等候王爺更衣,過后還要去謝恩?!?p>  我:“好,我知道了?!?p>  魏若含走后,凌雪和凋域驚訝的看著我。

  凌雪和凋域異口同聲:“王爺?”

  凌雪:“公子?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凋域:“對啊公子!”

  我:“我本是上一任陛下的皇子,在那次戰(zhàn)爭中皇叔把我救了出來,陰差陽錯下到了青樓,皇叔卻不知下落,結果沒想到皇叔率領軍兵又把皇城攻打了回來,他做了皇帝?!?p>  凋域:“這樣說公子應該是皇位的繼承者?”

  我:“皇位我并無興趣,只要救出流光就好?!?p>  凌雪:“那公子有什么辦法了嗎?”

  我:“今日我便會向皇叔請求,我現(xiàn)在得先去謝恩。”

  凌雪:“這么復雜,我都沒懂,凋域你聽懂了嗎?”

  凋域也撓了撓頭:“還行吧?!?p>  我對他們說:“現(xiàn)在救出流光要緊,凌雪去外面告訴他們我要梳洗?!?p>  凌雪:“好?!?p>  沒過多久,十幾個宮女端著各種盆盆罐罐的走了進來。魏若含給我梳了高聳的發(fā)髻,又讓下人把衣服綢緞飾品拿了過來,沉重的發(fā)飾戴在了我的頭上,金光閃閃的沉重無比,又用黑色物體在我眉上畫著,最后穿上繁瑣的衣服。

  凌雪說道:“公子真像是換了一個人?!?p>  魏若含:“該叫王爺?!?p>  凌雪:“是?!?p>  我:“沒事,凌雪凋域隨我身邊已久,怎么叫都可,何況我也不會再宮中多留。”

  魏若含:“王爺,這皇宮可不比外頭,事事都要謹慎,下人有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p>  凌雪:“王爺,奴婢和凋域改就是?!?p>  我沖他們笑了笑,收拾妥當后,我讓凌雪凋域留在了清風閣,魏若含與一行宮女太監(jiān)隨我去謝恩,一路上魏若含一直在跟我說宮里的規(guī)矩。

  魏若含:“王爺,您現(xiàn)在可是位高權重的皇族之人,您的一言一行都是得顧及著皇家的顏面,所以無論做何事,都要舉止得體事事小心,多加考慮!”

  我:“多謝魏管事提醒?!?p>  沒過多久就到了一座殿宇外,我看向里面,歌舞升平,笑聲不斷,我們在殿外等候,公公去傳召過后回來請我們進去,進入到殿內,兩邊都是衣著官服的男人,還有舉止端莊的婦人,端坐整齊的孩童,我走到中間跪下,行了禮看向主位的人,皇叔兩旁還端坐著兩個婦人,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此時皇叔邊上的婦人說道:“陛下,這人行的可是前朝的舊禮,難道身邊的宮女沒教他嗎?”

  皇叔:“今日是家宴不必在意禮節(jié),侄兒快去見過女真國主?!?p>  我看像皇叔指的方向,一位身著奇特的中年婦人,正端坐在桌前打量著我。

  我行禮:“見過國主?!?p>  女真國主也輕輕一笑舉起酒杯。

  皇叔:“侄兒去就坐吧?!?p>  我謝過在一邊坐下,掃視了一周,沒有一個認識的,看來皇叔說的家宴也不過是位高權重之人的宴會,令我疑惑的是皇叔并未向眾人介紹我,而其他人都沒有好奇和詢問的意思,難道早已知曉我的身份?看著桌上的美食佳肴毫無胃口,心里想著如何讓陛下放過流光。

  此時,殿中正起舞的女子忽然啊的一聲,摔在了殿中。

  皇叔旁邊的婦人怒斥:“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拖下去!”

  另一位婦人說:“陛下,此女舞的可是仙裳幻衣曲,還沒舞完就摔了,當著女真陛下的面出了丑,未表我們的誠意,應當重重責罰她?”

  女真國主開口:“是啊,難道你們的大國連一個會跳舞的都沒有?”

  皇叔看了看周圍的人。

  那女子哭的泣不成聲:“陛下饒命??!陛下!”

  我急忙起身說道:“陛下!”

  婦人:“你這是何意?”

  我行禮說:“娘娘!女真陛下!我們陛下向來是一位寬宏大度的仁君,所以區(qū)區(qū)一支舞就要了她的命,這可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婦人:“女真陛下是我們的貴客,這舞女在這時出丑丟的是我們整個大國的臉,更何況這支舞都沒欣賞完!難不成還要讓她養(yǎng)好傷再回來跳嗎?”

  我說:“不知我替她舞剩下的,可否放她一命?”

  婦人:“你怎會舞?”

  女真國主:“當真?你還會舞藝?”

  皇叔:“我侄兒在民間確實習了一些舞藝?!?p>  我:“不過我也只是咯懂皮毛?!?p>  女真國主:“跳吧,沒關系?!?p>  我行禮:“那我就獻丑了!待我先去更衣?!?p>  魏若含帶我去了絲裝閣,選了件水藍色的紗裙,換上簡單的頭飾?;氐降顑龋愿老氯丝梢蚤_始吹奏旋律,我就揮動著手中的衣袖,舞了起來,這支舞我在青樓就跳過,當時流行效仿宮中的舞姬,所以我也是信手拈來。

  伴奏停下,我也收尾,皇叔驚訝與我的舞藝。

  皇叔:“好,極好!能練成這般,你也是受苦了。”

  女真國主看的入迷!

  我:“陛下,侄兒也是因為喜歡才這般做,可是許久未曾跳過,前些時日又染了風寒,身子疲憊,恐不能繼續(xù)宴席了。”

  皇叔:“那你回去歇著吧,這幾日就在宮內好好調養(yǎng),朕會讓人送些補品過去?!?p>  我:“多謝陛下,侄兒告退。”

  快要出了殿門的時候聽到女真國主說:“陛下,不知我抓來的那些謀殺我的刺客何時處決呢?”

  我身子一頓。

  魏若含說道:“王爺,您怎么了?”

  皇叔:“再過幾日就要問斬了!”

  我:“沒事,我們走吧!”

  我松了一口氣,把衣服換了回去,便回了宮中。

  凌雪和凋域還在小亭中坐著,看我回來他們急忙跑了過來,我吩咐其他人都退下,我們三人坐在亭子里,說著。

  凋域:“公子,怎么樣?”

  我:“我這次進宮就感覺情況根本沒我想象的簡單,今日一見果然出乎所料!”

  凌雪:“怎么了公子?”

  我:“今日去謝恩,在殿內看到皇叔的處境并不是很好。”

  凌雪:“?。繛楹??!?p>  我:“我猜現(xiàn)在手中拿著大權的是皇后!因為皇叔能有兵權奪回江山,肯定不是一己之力,而她為了保全皇后之位,肯定不想讓我留在宮中?!?p>  凌雪:“?。俊?p>  凋域:“那,那怎么辦?”

  我:“放心,救出流光才是最要緊的其它的先不想了?!?p>  快到晌午,魏若含差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我讓下人都下去,我的三人一起坐下準備用膳,凌雪和凋域拿出了銀針,開始試菜。

  凋域:“竟然有人不想讓公子留在宮中,那我們就要格外小心?!?p>  凌雪:“對?!?p>  試過菜后并未發(fā)現(xiàn)有毒,我也覺得皇叔不會想殺我,午膳過后,我又被公公叫去皇叔那里,說有事相商,魏若含和公公領我去了,進了一座殿內,里面只有皇叔一個人站著,房門被關上。

  皇叔說道:“侄兒,你可記得今日你在殿上見到的那個女真國主嗎?”

  我:“記得,怎么了?”

  皇叔:“我們兩國現(xiàn)在的關系很矛盾?!?p>  我:“為何?”

  皇叔:“她們應該知道那批刺客是我派去的了。”

  我:“什么?竟然是皇叔派去的?”

  皇叔:“對!去掉一個國主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p>  我:“那…那批刺客也是你訓練的?!?p>  皇叔:“對。”

  我:“那女真國主是見過刺客們的真容了嗎?”

  皇叔:“是她把刺客交到我的手里?!?p>  我:“那…”

  皇叔:“有件事我不知該如何與你說!”

  我疑惑:“皇叔不妨直說?!?p>  皇叔:“今日女真國主見到你之后,就選定你做她的妃嬪,朕知道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可是這…”

  我頓了頓:“我…我…”

  皇叔:“皇叔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現(xiàn)剛回宮又要去和親,可是這是為了免去一場戰(zhàn)爭的發(fā)生,是唯一的辦法?!?p>  我站在皇叔面前,想了很久,原本想著是把流光救出來,我們就找一個深山老林住下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可是天意太會捉弄人,一切都只是虛影!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緩過神,堅定的說:“我可以和親,但是我要你做一件事。”

  皇叔:“何事?只要你說我定會幫你辦到!”

  我:“那批刺客中有我的一位知己,你放過他,我就答應和親!”

  皇叔喃喃自語:“怎會?”

  我說:“不瞞皇叔,若不是他被抓入牢中,我這一生定不會踏入皇宮。”

  皇叔皺著眉頭思考著。

  我抽出皇叔腰上佩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說:“你若不同意,就只會有我的尸體去和女真族和親!”

  皇叔急忙解釋道:“別,我只是在想,我訓練的刺客都是無心的,你怎么會與他認識?”

  我:“我們救過彼此的性命!”

  皇叔:“好好好,我答應,只要你同意和親,你身邊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回報?!?p>  我:“好,那我也答應你和親!不過我要見他,現(xiàn)在就要見,要你把他放出來?!?p>  皇叔朝著寶座喊到:“來人。”

  此時一位身穿盔甲的精兵從后面疾步走來。

  精兵:“在!”

  皇叔:“帶王爺去找那個刺客,并且吩咐暗衛(wèi)在三日之內找到與那刺客相似之人。”

  精兵:“是!王爺隨微臣來。”

  我:“侄兒告退?!?p>  跟著精兵到了牢房,走到了一間門鎖處,精兵吩咐開門,我向牢房里看去,幾個渾身是傷的男子,癱在地上,我走了進去,精兵在我身后跟著,幾個受傷的男子上下打量著我,我也尋找著,看到了那個被我用針線逢合過的背,我眼眶濕潤,自嘲手藝粗笨,我走了過去,蹲在了他的身后。

  我說:“流光!”

  他身體驚了一下,想轉過頭,又馬上轉了回去。

  流光有聲無力的聲音說:“快回去,把我忘了!”

  我擦了擦眼淚把他的身體轉了過來,他疑惑的看著我,我整理著他凌亂的頭發(fā),臉上有著干涸的血跡,蒼白脫皮的嘴唇,躲避掉他的傷口,抱住了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推開我,雙手又握住了我的手臂。

  流光看著我說:“你怎么到這來了?”

  我和精兵一同把流光扶了起來,我說:“跟我走!”

  流光驚訝道:“我是死囚,會連累你的?!?p>  我堅定的眼神看著他:“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敢傷你!”

  其他囚犯也哀求著:“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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