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戲精二人組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楚天行先喃喃的復(fù)述了一遍,平靜的目光忽然愈發(fā)吊詭起來。
鄧越蹙眉,如此熱血的話難道還不能讓你基情澎湃嗎?
這反應(yīng)怎么跟小說中寫的不一樣啊。
你好歹夸我一句??!
緊接著執(zhí)法長老那厚重的嗓音傳了過來。
“都二十歲了竟然還是一個小少年吶,想當(dāng)年本長老十歲便不再是少年了。”
“猶記得那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與我家那妖艷婢女……呵呵,不可說不可說呀?!?p> 楚天行看向鄧越的目光飽含著滿滿的……
同情。
可是那同情的目光深處,分明隱隱約約帶著一絲譏諷,仿佛在開口嘲笑自己——
小子,跟我比,你還嫩了點。
鄧越眼皮不禁抖了抖,自己這是裝嗶不成反被爆?
他無語凝噎,沒想到楚天行竟然還有調(diào)戲小輩的惡趣味,高人風(fēng)范果然得靠裝。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有一句老話兒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今兒個可算是領(lǐng)教了。
然后他心底涌出了一個問題……十歲小孩,他真的能行嗎?
“有些男兒至死都是少年,我希望你也一樣?!?p> 聽了這話,鄧越的眼皮又抖了一抖,這老貨對少年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過了半晌,2號選手提著劍慢悠悠的走上擂臺。
楚天行轉(zhuǎn)身將擂臺留給了兩位少年郎。
鄧越記得他,此人叫韓筑。
就是被落花城三恥之一的妖人云鷹威脅,不投降就給他生孩子的那個倒霉蛋,可最終他還是把對手淘汰了。
淘汰的過程就跟他的名字一樣有些羞恥……
“鄧越?!?p> “含……韓筑?!?p> 鄧越拱手報了姓名,氣質(zhì)頗具江湖兒女的灑脫,反觀那韓祝就有些邋遢了。
清早才與一女子經(jīng)歷大戰(zhàn)的韓筑衣衫襤褸,面色蒼白。
看得出來他的元陽之氣還未徹底恢復(fù)過來,卻依然一副怡然不懼的模樣。
鄧越眉頭一挑,這嗶……絕對有后手。
修仙者都是神通廣大的,興許一顆藍(lán)色小丹藥就能恢復(fù)元氣,鄧越壓根不奢望贏,只希望能夠輸?shù)钠烈恍?p> 殊不知。
韓筑更是如臨大敵,別看他怡然不懼的模樣,其實那都是裝出來給對手看的。
在清早與那的女子進(jìn)行持久大戰(zhàn)的時候,雖然沒有輸,卻也被徹底傷了根基,體內(nèi)的靈氣暫時無法調(diào)動使用。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都沒敢輕易出手。
只有擂臺下面的楚天行心里頭門兒清,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一個被掏的擠不出來了。
現(xiàn)在這個情況……
要么拿著兵器互相捅,要么開始肉搏戰(zhàn)。
然而。
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跟腳,都在忌憚著對方。
楚天行喃喃一語:“如此奇葩的對決……亙古未有之?!?p> 擂臺上。
兩人在死死的對峙著,目光仿佛碰撞出了火花。
“該死的,修仙者果然不能以常理對待。”
鄧越感覺身上仿佛被一座山壓住了似的,對方淡定自若的模樣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如果鄧越試著拔刀迎戰(zhàn),他就會發(fā)現(xiàn)世界都不同了。
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刀柄,不敢放松分毫,唉,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
如紙老虎般的韓筑反而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是已經(jīng)忽悠住對方了。
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耗,耗死他。
只要贏了這場,只要一晚上他就能恢復(fù)過來,明日就有資格去沖擊魁首寶座。
只要奪取了魁首,就能直接成為內(nèi)門弟子,屆時,就如同窮小子傍上了妖艷富婆,徹底走上了人生的巔峰。
“這兩個混賬小子,直接抄家伙干他!”
楚天行氣的直咬牙,若非由于執(zhí)法長老這個身份,他都想暗中開口提醒了。
“不行!”
“回去必須要跟宗門反應(yīng),下一屆的魁首大賽,絕對不允許凡人參與。”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擂臺上對峙的兩人都沒有先動手的意思。
吃瓜群眾們看的發(fā)困,唯有參賽選手高興的不得了,巴不得他們兩個持久些,好給他們多爭取點恢復(fù)元氣的時間,這樣上擂臺就更有把握了。
后期發(fā)育得穩(wěn),不能太浪,萬一把魁首給浪丟就大事不妙了。
恰好,韓筑也是這么想的。
雙方都采取了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韓筑是不敢,鄧越則想輸?shù)钠烈恍?p>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鄧越很郁悶,總感覺自己被人當(dāng)猴耍了,分明比我強(qiáng)大,竟然就這么吊著我不動手,莫非是為了羞辱我?
他抬起手,想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
韓筑大驚失色,他終于忍不住打算動手了!
莫非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在虛張聲勢,難道我韓筑真的要與魁首失之交臂了嗎?
我真的好不甘心??!
與其被人打敗,倒不如……
韓筑目光閃爍著決絕,提起手中的寶劍指向鄧越。
鄧越抬起半空的手再次握緊了刀柄,如臨大敵,他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么?
來吧!
我鄧越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被人打敗一次。
一招!
只需要抵擋住一招,我就立刻假裝被打落擂臺。
楚天行深吸一口氣,可算是快要結(jié)束了。
參賽選手則在心中大罵,我甘妮娘嘞,你就不能再將時間拖久一點嗎?
“我娘子昨夜感染了風(fēng)寒,我得要回家照顧她了?!?p> “這魁首之位,不爭也罷!”
韓筑大義凜然的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的下了擂臺,朝著落花城的方向走去。
哼哼,我韓筑才不屑于爭奪什么魁首。
只要我不動手,我就不會被凡人給打敗,反正動手也是輸,還不如保全面子。
但還是好傷心。
嗚嗚嗚……
這一詭異的舉動讓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
就這?
楚天行差點就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這是什么虎狼借口?也虧你說得出口!
若非看出韓筑的虛張聲勢,恐怕他還真就相信了。
這戲精二人組,簡直一個比一個會演,這屆的年輕人……真是太無恥了。
正打算拔刀迎敵的鄧越嘴角抽搐了幾下。
甘妮娘咧!
你要走早點走啊,還害我陪你對峙了半天。
楚天行很無奈的宣布道:“鄧越勝,下一組?!?p> 鄧越嘆了口氣,走下了擂臺,求敗計劃再次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