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山深處,一座巨大的行宮坐落在群山之中,這座宮殿借助著周圍的地形建立而成,亭臺樓閣間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這是大炎朝歷時幾代的杰作,是大炎朝防御北涼的堡壘,這座宮殿叫做天安,乃是整個須臾群山仿佛結(jié)構(gòu)的中樞。
“他們回來了?”繁華的屋子里,身著錦袍的秦朝歌看著走進屋內(nèi)的下屬,隨意問道。
“是,不過……”
“不過什么,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秦朝歌皺眉不悅道。
“殿下,溯月的逍遙侯李子衿也來了。”下屬如實說道。
秦朝歌一下子沉默了,來匯報情況的下屬靜靜的站在一旁,李子衿這個名字秦朝歌上一次聽見還是在大炎來求援的那些人口中聽到的,戰(zhàn)必勝攻必取,戰(zhàn)不勝天下無雙,聽說大炎三十一座城里李子衿就攻克了足足十一座,大敗大炎
身為大炎的皇家血秦朝歌和李子衿之間是有著血海深仇的,秦朝歌想到了什么,俊俏的臉上多了一抹蒼白。
“看來溯月對我們還真是重視啊!”秦朝歌笑了幾聲,“這是一件好事,你下去準備準備吧,好好迎接一下這位逍遙侯?!?p> 下屬應(yīng)了一聲后轉(zhuǎn)身離開,秦朝歌坐在房間里表情陰晴不定,最后只留下一聲幽幽嘆息。
……
“侯爺,我們馬上就要到天安殿了。”休息的時候使者來到李子衿身邊對李子衿說道。
“天安,早就醒見識見識這座鑲嵌在須臾山的宮殿了,不知道是否跟傳聞一樣?!?p> “待侯爺見過后自然會明白天安殿的壯觀了?!笔拐呤莻€很慈祥的老者,看馬上就要見到秦朝歌完成他的使命了,老者此時的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容。
“我會期待的?!?p> 李子衿對老人笑笑,他這人雖然對敵人冷酷無情但是對其他人還是很平和的。
李子衿有四副面孔,一種是在敵人面前的冷酷無情,一種是在朝堂上的沉默寡言,一種是對跟普通人的的平和,另一種就是對自己人略有一些傻的可愛。
“侯爺告辭?!崩先伺R走時再度跟李子衿行了個禮,李子衿能看出來這位老者的眼中是對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
目送老人離去,李子衿看向倚在一顆大樹旁的許少清。真不知道衛(wèi)蒼是怎么寵的,之前聽她說她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李子衿還覺得有些夸張,現(xiàn)在一看果真如此。
有哪一個修道者就這一步就喊哭喊累的,許少清完全沒有身為修道者的身體素質(zhì)。
“你看我干什么,我都跟你說了是江煙他喊累的?!?p> 許少清感到李子衿投來的視線,瞪了李子衿一眼說道。
“我沒說過這話?!?p> 飄在許少清身邊的江煙再度說道,可許少清似乎聽不到他的話一樣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江煙黑著臉飄走了。
“你快得了,江煙就是一道魂,你見過哪道魂飄著喊累的?”
“你見過魂?”許少清瞪了一眼李子衿。
“見過啊!”李子衿點點頭,“遠的不說,就說在合城我不是就是被你們圍攻的嗎?”
“那你聽過魂說話嗎?”許少清再度說道。
李子衿想了一會,他好像還真沒聽過鬼魂說話,應(yīng)該說他見過的鬼魂都是被人操控的,就算發(fā)出聲音那也是操控鬼魂那人說的話。
他甚至都聽不到江煙的話。
如果不是他跟許少清的談話里加了一些只有江煙和他才能聽懂的暗號,估計他是不會相信許少清的話的。
“那不就得了?”許少清的笑容中多了一絲得逞的味道,“你都聽不到江煙說話你怎么知道他飄的累不累,靠猜測嗎,還是你死過當(dāng)過鬼魂?”
李子衿沒法反駁了,因為他確實聽不到江煙的聲音也沒當(dāng)過鬼魂,雖然他還是不覺得鬼魂有累這個概念但他卻無法反駁許少清。
“我想知道,你們女孩子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許少清仿佛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秘密,連忙讓李子衿說說。
“侯爺這是被情所困了?快說說唄,讓我知道是誰這么有魅力?!?p> 李子衿沒有回答許少清,他站在一顆大樹下,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天穹上的太陽。
秦白露……
你,還好嗎?
“殿下,須臾山就快到了?!?p> 十幾輛馬車行駛在大道上,車隊打頭的一輛馬車車夫?qū)噹锏娜撕暗馈?p> “我知道了?!避噹飩鱽硪坏狼謇涞穆曇簦噹暮熥颖荒侨死_,一道精美的面孔暴露在陽光底下,此人正是李子衿正在想的秦白露。
秦白露坐在馬車里,看著視線盡頭連綿起伏的山群想到了她來時王策對她說的話。
“殿下,二皇子已經(jīng)是我們大炎的叛徒,你此次去很可能會遭遇不測啊!”王策在秦白露臨走時極力挽留,不想讓秦白露去須臾山見秦朝歌。
秦朝歌現(xiàn)在在王策的心目中可謂毫無形象可言,在大炎朝危難之際多次視大炎的調(diào)兵令于無物,這種情況已經(jīng)可以說是背叛了。
更別說在大炎朝覆滅后秦朝歌毫無復(fù)國之志,反倒對溯月和臨江屈膝卑躬,多次派使者去求和,簡直辱沒了他身為大炎朝二皇子的身份,王策對秦朝歌已經(jīng)失望至極。
但秦白露還是來了,她的瞳孔中倒影著須臾山,她不知道昔日的二皇兄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相信也不接受,就算是知道對方的投誠已經(jīng)被溯月接受,對方已經(jīng)算是溯月的人了,但是秦白露還是來了。
“殿下,前面沒路了。”
“下馬,留三個人看管馬車,其他人跟我進山。”
“是!”
一行人進入群山,須臾山中又多了一批人。
在秦白露剛進入須臾山的時候李子衿一伙人這邊卻遭到了偷襲,大批人馬有備而來的圍住他們,直逼使者而去。
“我們當(dāng)中有內(nèi)奸?!?p> 李子衿站在老人身前,手持驚鴻將老人護在身后,他的一旁是許少清和手持大砍刀的王五。
“內(nèi)奸?”
老人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但他已經(jīng)沒有閑心去擦汗了懷里緊緊的抱住一份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