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上空匯聚諸多修道強(qiáng)者,因他們交戰(zhàn)而四溢的靈氣甚至改變了鄴城附近的天氣,烏云遮擋陽光,大地一片昏暗。
李子衿的驚鴻上沾滿了鮮血,他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他的敵人皆為名震一方的強(qiáng)大修行者,可皆在他的手中隕落。
不是他們名不屬實,而是李子衿實在是太強(qiáng)了,現(xiàn)在的人類修道者甚至不如昔日的人族。
有火焰熊熊升起,但下一秒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壓制了,已經(jīng)殺紅眼的修道者愣住了,只有李子衿和秦白露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是秦白露贈予人類的秘法,秦白露自然有辦法對其取消。
“你……究竟是什么人?”
相比于李子衿,一直默默無聞的秦白露此時的實力更是讓人震驚,潔白無瑕的手揮起一片火海將人吞噬,再次注目,那根本不是天上的仙子而是地獄中的惡魔。
秦白露手中的思渺槍尖貫穿敵人,聽到了那人問題,她手攥長槍,俏臉莊重而威嚴(yán)。
“鳳凰。”
似乎在回應(yīng)她的聲音,在她話音剛落時天地間突然干燥了許多,火焰在歡呼著王的歸來。
有些人不解,但那些知道古代秘辛的人則面色蒼白,他們終于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怎樣的存在了,那是他們不可力敵的。
遠(yuǎn)離戰(zhàn)場的一座山丘上,一隊馬車停在此處遙望戰(zhàn)場,馬車車廂的簾子拉下來,一張略顯老態(tài)的臉正在望著遠(yuǎn)望,他也聽到了那兩個字,臉露震驚之色。
“鳳凰,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吳安之皺眉,并不相信。
“許多塵封的故事,因距離我們太過久遠(yuǎn)就化為了傳說?!避噹锏娜撕杖皇悄铣耐?,王仁安眼冒精光,好像在權(quán)衡什么。
終于他下定決心,開口說道,“安之,如果我們現(xiàn)在和溯月,臨江,北涼開戰(zhàn),你有幾成把握?”
這句話不止把吳安之驚住了,周圍的大臣全部被王仁安的這番話給搞懵了。
這是王仁安說的話?
鬼鬼。
“一成不到。”吳安之冷靜下來如實回答,雖然他也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但是南楚實在是太弱了,雖然這幾年暗地發(fā)展了一些,卻還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其他三個國家。
“一成不到嗎?”王仁安并沒有過于驚訝,事實上吳安之還是沒有說準(zhǔn),真要打起來他們南楚甚至連一點勝算都幾率都沒有。
“打。”王仁安聲音平淡,說罷拉下簾子,經(jīng)過這幾年的蟄伏他也看明白了,想要暗地發(fā)展超過溯月三國太難了,眼下這個契機(jī)如果不抓住的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他想要痛痛快快的賭一把。
隱忍了這么多年,也該讓人們知道南楚積攢的怒火了。
吳安之和周圍的大臣面面相覷,他們搞不懂為什么王仁安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丞相,那我們?”吳安之看向站在旁邊的一位紅衣老者。
紅衣老者點點頭,此時這位老者表情嚴(yán)肅,已經(jīng)駝了不知多少年的背再度挺直,身為南楚的兩代丞相,他彎了半輩子腰,如今終于有一個挺直腰板的機(jī)會。
“走吧,回去,開始準(zhǔn)備?!?p> 王仁安的聲音幽幽響起。
溯月,京都。
再度相逢,李夙和李煙棲遙望彼此,眼中盡是冷漠。
在大殿下,李夙站著往下王座上的少年,他的孩子李煙棲。
他們父子二人的眼中并沒有父子間親情的溫柔,李煙棲看著他的父皇,眼神死寂而冰冷。
“父皇,你回來了?”李煙棲聲音平靜,他的聲音回蕩在冰冷的大殿里,金碧輝煌的大殿里只有三個人,他,李夙和一個面具人。
“是的。”李夙嘆了口氣,“看樣子,你并沒有成功。”
李煙棲凄然一笑,“我低估了李子衿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父皇,我和我哥哥加在一起在你心目中都比不上那個李子衿嗎?”
“那是我欠他的?!?p> 李煙棲突然笑了,他從袖袍里拿出一把匕首,面具人一步向前擋在李夙身前,李煙棲掏出匕首猛然向自己心口刺去,鮮血淋漓。
匕首跌落在王座下面,李夙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終歸還是一閃而過,他轉(zhuǎn)身,向大殿外面走去。
面具人緊跟上,王座上的李煙棲看著二人離去,他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當(dāng)李夙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時,李煙棲緩緩閉上雙眼,心口的致命傷就算他是一個修道者都無力回天。
過了一會,一個太監(jiān)走進(jìn)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李煙棲發(fā)出公鴨嗓的叫聲,“陛下駕崩啦!”
北溯月從現(xiàn)在開始群龍無首,西軍,東軍,御林軍高層靜默,高層們一時間各有心事,與北涼那邊的戰(zhàn)斗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
溯月南端,聽聞此消息的李慶松則是格外激動,從這一刻開始,溯月真正的王只有一個。
“李子衿和那位,真的那么恐怖嗎?”李慶松問道。
“去往鄴城的人死了足足五成,很多宗門高層都出現(xiàn)了空缺,恐怕當(dāng)今世上沒有人能戰(zhàn)勝他們……”周立坤凝重道,去往鄴城的那批修道者中很多實力跟他不分上下,可就算是那樣一批足矣橫掃世界的力量卻在鄴城消失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逃了回來多數(shù)也受了不輕的傷勢,這一戰(zhàn),竟然是以李子衿的勝利而結(jié)束。
滿堂文武官員沉默,居身于高位,就算他們有些人不是修道者也不可避免的接觸修道者,前往鄴城的那批修道者含金量他們都是知道的,根據(jù)他們的計算,那股力量甚至可以打穿南楚。
“李煙棲死了還有個李子衿,真是該死?!崩顟c松陰沉著臉,他和李子衿之間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了,對方越強(qiáng)對他越不利。
王先云一直低著頭,這時候李慶松看向自己的這位“智囊”,開口詢問道,“不知道丞相可有話要說?”
王先云抬頭,“陛下,李子衿現(xiàn)在如此強(qiáng)勢,頭疼的可不止我們一個,興許,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人準(zhǔn)備來找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