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識萬三
“好啊……”震驚中的陳白馳直接將嘴巴湊向了那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雞,“嘶……”突來的灼燙感令陳白馳痛呼出聲。
葉琛溫雅的目光看過來時,陳白馳馬上假裝無事一般對他咧嘴一笑。
看著那近在眼前的雪白貝齒,葉琛抿唇一笑后抬手輕拭上了那有些發(fā)紅的嘴角。
男子的指尖很涼,不同于陳洛年的冰凍三尺,眼前的男子給人更多的感覺是冷漠,就如他的指尖一樣,雖不傷人,卻更為遙不可及。
那涼意熨貼過陳白馳燙傷的嘴角時,她頓時感覺極為清涼舒適。
男子墨色的長發(fā),隨著他抬手的動作,滑過那白皙的修長脖頸,落在了那雪白的細膩胸膛上。
這個世界的文化習俗與南北朝時期頗為相似,男子大多穿大袖翩翩的寬松衣衫,雖因地位差異而緞料不同,但款式卻是大同小異的。
這種衣衫被皮膚白皙的男子穿在身上,更是顯得豐神俊朗,秀色可餐。
“又無人與首領搶食,首領著急什么?”清朗的溫雅聲音笑語而出。
葉琛手上的動作非常溫柔,陳白馳不禁面色一紅。
小心臟砰砰亂跳的同時,她突然抱緊手里的烤雞向后跳了一大步:“你別過來!”
陳白馳突來的大幅度防備動作令葉琛有些困惑:“首領?”
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的陳白馳訥訥地開口解釋:“美色誤人?!标惏遵Y說著有些心虛地低頭狠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烤雞,“美色如浮云,食物最可貴,耽于美色則誤于食?!?p> 陳白馳念清心咒一般的自我催眠令葉琛覺得有些好笑,看著手持烤雞擋在身前的陳白馳,葉琛抿唇一笑后徐徐側轉過身。
“那葉琛便在山寨門口等候首領了。首領最好……換身衣服再下山。”葉琛說完悠悠邁步離開。
葉琛的提醒令陳白馳下意識低頭一看。
灰色的短打布袍上幾攤油漬甚是扎眼。
這……她剛剛還覺得葉琛小哥在輕薄她,試問下她這鬼樣子,又穿著男裝,這要多重的口味才會產生想要輕薄她的念頭啊……
陳白馳和葉琛下山時已過了晌午,兩人打算先去學堂再轉道善堂,在去學堂的路上兩人途經臨江樓。
臨江樓顧名思義臨江而立,但臨江樓最出名的并不是它的景致,而是它的金沙酥。
對陳白馳這種吃貨而言,研究美食當然比研究武功重要,這人體有多少條奇經八脈她尚沒弄清楚,不過這蒲川城有什么好吃的東西,她倒是已經能夠如數(shù)家珍了。
“葉琛不如我們進去買盒金沙酥吧,拿去學堂給孩子們,他們一定會喜歡的?!标惏遵Y一邊說一邊興沖沖地拉著葉琛的衣袖帶他向樓內走去。
對于陳白馳突來的親近行為,葉琛下意識的眸色一深。墨色的眸底有奇怪的光芒一閃而過,葉琛微微一笑,卻只是不甚在意地任由陳白馳拉著,并沒開口制止她的孟浪行為。
兩人進店不久便有小二迎了上來:“兩位客官,請問需要點什么?”
“給我打包一盒金沙酥帶走,謝謝小哥?!毕氲矫朗车年惏遵Y對店小二咧嘴一笑。
她一笑便露出了那白白的牙齒,那模樣看起來嬌憨又可愛,此時的陳白馳分明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這樣的少年郎很難令人將他與神秘組織首領聯(lián)想到一塊兒。
“呀,這位客官抱歉啊,本店的金沙酥限量供應,今日最后一盒剛剛已經被那位公子預訂了,您想買明日請早吧?!钡晷《焓謱﹃惏遵Y指了指柜臺前一個正在結賬的青年公子,臉上習慣性地賠著一個樂呵呵的笑容。
陳白馳順著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柜臺前一個頭上簪著木簪,身上穿著青色衣衫的挺拔青年如青松一般屹立在柜臺前,青年的衣衫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卻絲毫不掩那一身精明的老練氣質。
似乎感覺到陳白馳打量的目光,青衫青年突然向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青衫青年看過來的時候陳白馳瞬間就怔愣住了……
這張臉她有印象,她以前在書里看到過。
這人叫萬三,是個落魄老書生的兒子。他從小在老書生的逼迫下飽讀詩書,老書生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但他本人卻對賺錢比較有興趣。傳聞,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得到了一筆巨大的財富。萬三用那筆突來的巨款投資了酒樓、錢莊、布莊、鏢局,此后萬三的勢力從衣食住行上遍布了整個羌國甚至延伸到了境外的戎國。
她記得她以前在書里看過,萬三小哥是如何在一夜之間突然暴富的。這個叫萬三的小哥通過自己的地理知識,在一個叫咸枝城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銀礦。有了這個銀礦后萬三小哥自然有了大量用之不盡的銀子。
看萬三小哥現(xiàn)在這裝扮應該還沒來得及發(fā)家致富,她打算把學堂改造成成衣店,這萬三小哥以后又是個開布莊的大佬……反正那銀礦以后都會被萬三小哥收入囊中,不如她趁這個機會與萬三小哥結識,順帶把銀礦的消息透露給他,這樣既能賣他一個人情,又能把今天這最后一盒金沙酥弄到手。她真是太機智!
手掌因興奮而有些冒汗,陳白馳將手往布袍上擦了擦,邁步向萬三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流沙酥我甚是喜愛,”陳白馳對柜臺前的萬三合掌抱了一拳,“能否請公子相讓于我?”
陳白馳的直白令萬三有些錯愕,他沒想到這一進門沖著他直打量的白面小生,竟一開口就毫不客氣地問他討要東西。陳白馳的無禮令他甚是不喜,但萬三是個極為圓融的人,即使是不喜的事物他亦不會直接開口拒絕。
萬三嘴角微勾,開口的話語卻是故意地刁難:“哦,這流沙酥為兄臺所喜,卻也為我所喜,我為何要相讓于陳兄?”
陳白馳自然不知讀書人對言辭的計較,她只知她似乎一開口就已經得罪了這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