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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荒

第二十一章:筑 基

道自荒 石榴亭 5153 2023-12-07 09:53:08

  第二十一章:筑基

  “月余之前,老夫座下弟子因煉丹缺少幾味靈材,于是便結伴而行深入南疆采藥,不想卻是遭到邪圣堂中人埋伏,以至身陷險境,寡不敵眾之下,我那幾名弟子只得且戰(zhàn)且退,豈料慌不擇路間竟意外闖進了魂疆的勢力范圍,數番爭斗下來,我門下其中一名弟子不幸遭了魂疆之人毒手,被強行攝去三魂兩魄,后雖經同門將其救回,但卻一直昏迷至今,眼看怕是生還無望了...”

  土脈首座澀聲說罷,他那一張略顯滄桑的面上已然陰沉到了極點。

  而古正聽完老道言語,其心下震驚同樣不小,似這老道門下弟子的遭遇豈非是與自己那從未蒙面的心兒師姐如出一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僧人阿陀悠悠唱了聲佛號,眼見那一凡老道神色不佳,他亦不便再三追問,好在寒瀟適時接過話頭,朝上先與土脈首座施了一禮,而后言道:“敢問土師叔,貴門又是如何得知這邪圣堂已與那魂疆中人勾結在了一處?”

  “寒師侄的疑問,還是由老夫代為解答吧,”金圖掃過一凡老道,見其一副不愿多言的樣子,他不由暗嘆口氣,旋即與寒瀟道:“鄙師弟座下弟子為了躲避追殺,不惜損耗精元施展土遁隱匿藏于地下,恰巧聽得邪圣堂中人與那魂疆中人的一席對話,他們兩方頗為熟絡不說,言談之間更是早就萌生了欲要聯起手來共同抗衡我正道之意。”

  金圖說罷,殿內一片肅靜,一時間竟無一人言語...

  如此過了片刻,阿陀率先打破沉默,恭聲問詢道:“若照此番情勢,依師伯之見不知卻該如何是好?”

  “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既然三位師侄奉命而來,不妨便先在此處住下,容老夫等斟酌之后,再做計較不遲?!苯饒D稍一沉吟,如此說道。

  “晚輩遵命,一切但聽師伯安排,若有差遣,盡可吩咐我三人便是!”

  阿陀三人略一交換眼神,當下也就應承下來。

  “好說,”金圖見此,旋即與木昱吩咐道:“木昱師侄,你將三位貴客帶去客房安頓,好生款待,莫要失了禮數。”

  “是,師伯!”

  木昱嘴上答應一聲,靜候古正三人與五脈首座一一作辭之后,方始引著三人去往客房。

  而待到眾人退出殿外,殿內五人面面相視,氣氛竟顯得更為壓抑...

  “師兄,你說掌教師兄他選在這個時候閉玄關沖擊瓶頸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小妹心下著實擔心...”自始至終未曾多言的水鏡道姑,此時愁眉不展,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道。

  “師妹無須庸人自擾,掌教師弟修為精深,料想應該無礙,為今之計,我等還是先來想想該去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吧?!苯饒D緩緩搖了搖頭,悵然嘆道。

  “此番魔道各部聲勢不小,依愚弟之見,還是再派弟子與阿陀他們前去探清原委為妙。”木道人難得開口,慎重道。

  “為兄也正有此意,只不過他們三人當中阿陀與寒瀟二人倒還罷了,修為已然小有火候,唯獨那名流云宗的弟子,修為著實有些差強人意,若是此去稍有差池,怕是與凌虛道友面上不好交代呀。”金圖捋了捋花白胡須,顯得頗為猶豫。

  “師兄!都什么時候了怎還顧得上這般許多,況且吾輩修真之士本就歷劫而生,他日浩劫一起,生靈涂炭,屆時又有幾人能夠善了?”火吉道人甕聲甕氣道。

  “火師弟雖然快人快語,但他適才之言也并非沒有道理,如今形勢所迫,師兄切不可優(yōu)柔寡斷吶...”木道人眼見金圖老道仍自躊躇不定,亦跟著勸道。

  “也罷,既然兩位師弟所見相同,愚兄豈有不依之理?來日容我甄選幾脈精銳弟子,隨他們再赴南疆一行便是?!苯饒D權衡再三,終是有了決斷。

  五人商議已定,方始各自散去不提...

  且說古正被帶到客房,與阿陀寒瀟二人各處一室,自他下山以來,雖說與所見諸人相處的還算融洽,但想是由于自己修為低微的緣故,每每于他人言談舉止之中不難發(fā)現,或多或少的對其存有些許輕視之意,沒的讓他心頭平添了幾分陰郁。

  而正當古正獨自懊惱煩悶之際,卻忽聽有人輕叩門扉,當下他慌忙起身打開房門,便見剛剛離去不久的木昱正自笑瞇瞇的站在自己面前。

  “原來是木昱師兄,快快請進...”

  古正將其讓進房內,兩人分開落座,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起來,然而古正與其尚未談上幾句,卻見那木昱面上神色一端,竟是起身對著古正頗為鄭重的躬身行了一禮。

  “木昱師兄,你...你這是何意?”古正見狀心下大為不解,急忙上前將其托起,惶恐道。

  “古師弟,其實愚兄此番前來,乃是專程為了與你當面道謝的。”木昱將古正按坐于木椅之上,一臉懇切道。

  “道謝?”古正聞言一愣,不明所以道:“師兄此話倒讓小弟越發(fā)糊涂了,想我與師兄不過數面之緣,身無寸功,師兄怎么平白無故地謝起我來?”

  “呵呵,師弟真乃宅心仁厚之人,”木昱見古正神情不似做作,不禁令他心下好感頓生,當即由衷道:“昨夜之事愚兄看的分明,雖說阿陀大師出力不小,但師弟能于危難之間及時指出陣眼位置,才是助我脫困的關鍵所在,若非如此,愚兄與鄙師妹二人怕是兇多吉少,難逃此劫了,活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又豈有不謝之理?!”

  “這...”

  古正見木昱所為原來竟是此事,不免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其實他昨夜之舉純屬恰逢其會,因此倒也并未將之放在心上。

  “呵呵,師弟休要太過自謙,”木昱微微一笑,又道:“說來慚愧,想我青虛弟子對于陣法之道均有涉獵,但昨夜竟是未能提前看出一絲端倪,以至身陷險境,險遭不測,古師弟年輕有為,于陣法之道上竟有如此造詣,著實是令愚兄佩服的緊!”

  “師兄謬贊了,其實...其實小弟昨夜能夠發(fā)現陣眼所在也是純屬巧合,絕不敢以此居功的...”古正心下頗覺汗顏,支支吾吾推辭道。

  “不管真才實學也好,機緣巧合也罷,總之師弟的救命之恩,愚兄銘記在心,日后若是有何為難之事,盡可來尋我便是,切莫與愚兄見外才好?!蹦娟挪幻骶烤?,尚還以為古正不愿泄露自己修煉秘辛,當下他亦不再糾纏。

  “這...”古正還待推辭,卻見木昱面容一板,佯作不快,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應承下來,致意道:“師兄美意,小弟在此謝過。”

  “呵呵,這便是了,”木昱回嗔作喜,接著站起身來,辭別道:“好了,師弟奔波一天,想必也已經乏了,愚兄就不過多叨擾了?!?p>  古正起身相送,豈料木昱方自跨過門欄,卻又突然頓住腳步,一拍腦門叫道:“哎呀,只顧著與師弟閑聊,可不忘了正事,”只見木昱邊說,一邊于其袖中抽出一卷竹簡遞與古正道:“這是師弟要的古篆,愚兄剛取了來特意送與師弟,便權當是見面禮罷?!?p>  古正伸手接過竹簡,自然不免又是一番道謝,而后目送木昱離去不提...

  且說古正轉身回到房內,便迫不及待地將其手上那卷竹簡緩緩展開,隨之便見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古篆文躍然映入眼簾,其上字跡雖是略微顯得有些陳舊但卻保存的極為完整,而且在每一個古篆旁邊,尚還標注出了與之相對應的文字,使人一看便一目了然。

  古正心下暗暗竊喜,忙不迭地探手入懷,將其貼身收藏的羊皮紙卷取了出來,而后又將那竹簡與羊皮紙卷平鋪于床榻之上,兩下里一一對應,開始細細研讀起來。

  如此足足過了個把時辰,古正方才抬起頭來,只見此時的他眉梢緊鎖,面上盡是匪夷所思之色,原來這羊皮古卷之上所記載的那段古篆文字,竟是一篇名為‘衍魂決’的修煉口訣,與當初熊屠那廝之言大相徑庭,此術乍看之下頗為玄妙,據其所說,修煉此術不僅能夠滋養(yǎng)壯大自身神魂,而且衍生出來的神魂之力還可自行錘煉,生生不息,而若是能夠將此術修煉至極致,即便是自身肉胎消亡,其體內神魂依舊可保不死不滅,如此奇術,簡直堪稱逆天!

  不過此術雖是玄妙,但其后天限制也是相當苛刻,首先,若想修煉此術,修煉之人必須具備足夠強大的體魄,不然便不足以承受其體內日益激增的神魂,其次,修煉此術對于自身境界同樣有所局限,必須是處于筑基修為以下,尚未開啟神識之人方可修煉,第三,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修煉此術之人必須煉化一具魂物作為伴生載體,以備自身肉體無法承載更多神魂之時所用,如其不然,在此術尚未大成之前,其人非要落得一個爆體而亡的下場不可!

  古正心下滿腹疑竇,愣愣地盯著羊皮古卷出神,若是照此羊皮古卷所述,這前面兩個條件倒還好說,以其時下自身情況而言應該勉強可以達到修煉此術的資格,但唯獨是那要煉化的魂物卻又讓他哪里去尋?雖說這段古篆文中對于魂物有所提及,但卻也是只有諸如‘魂物者或是先天陰魅,或是后天游魂,凡不具肉身之魂皆可煉化’等寥寥數言...

  而正當古正愁眉不展之際,其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竟莫名的浮想起他當初于招魂谷外荒山之上所遇到的那只黑色陰魂小獸,思憶起當時種種靈異,莫非那小獸便是可用以煉化為魂物的陰魅游魂?好在這羊皮古卷之上已將如何煉化魂物之法交代的清清楚楚,日后若有機會,他倒是不妨可以前去試上一試的。

  古正心下既存了這個念頭,當他再次低頭望向那卷羊皮紙卷之時,其面上神色不禁變的炙熱起來,若說他對于這衍魂決的修煉之法不為所動,那也未免太過自欺欺人,畢竟似這般逆天的功法擺在眼前,又有幾人能夠抵擋的住如此誘惑?!

  古正盤膝端坐于床榻之上,捧起羊皮紙卷,將那衍魂決的修習口訣仔仔細細地通讀數遍,在其反復確認無虞之后,只見他兩手指間忽然掐起一個頗為奇怪的指扣,接著便沉沉入定,心無旁騖地修煉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房舍內的光線也逐漸由明轉暗,打坐中的古正卻是渾然不覺,如此足足過了整整一夜,直至東方天際微微放亮,古正方始緩緩張開了眼簾。

  卻見此時的他春風滿面,雙目之中神光灼灼,其嘴角更是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若非顧忌眼下自己身處客地,古正忍不住地便要放聲大笑起來。

  這衍魂決當真不凡,不過短短一夜之間,不僅讓他迷迷糊糊之中突破了煉氣期的瓶頸,成功于丹田之內開辟出了靈海,邁進了筑基期的行列,而且隨著他修為突飛猛進,竟然意外地自其泥丸宮處衍生出了神識,而后更是受益于衍魂決的不斷凝實壯大之下,使其頗為順利的衍化出了識海,這識海靈海一上一下,兩相呼應,端的是玄妙非常,此番際遇,又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呢?

  古正深深吸了口氣,他那起伏的心境方始漸漸平復下來,接著,他俯身將床榻之上的羊皮紙卷與古篆竹簡一并貼身收好,隨后下得床來,略一活動筋骨,感受著如今自己體內充盈的法力,古正心下暢然已極,尤為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或許是因為衍化出了識海的緣故,其五識感知能力亦跟著變的敏銳起來,與之以往相較,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仿佛只要他心念一動,神識所及,方圓十丈以內大小動靜俱都逃不出他的感應。

  古正推門而出,任由微涼的晨風輕輕拂過面龐,其心下直有說不出的愜意...

  “呵呵,古師弟,怎地這么早便起來了?”

  而正當古正獨自悠哉悠哉之際,卻見對側的房門應聲而開,隨之便見僧人阿陀邁步走出室外,抬眼瞧見古正立于檐下,阿陀嘴上呵呵一笑,上前與古正寒暄道。

  “阿陀師兄早!”古正含笑答禮。

  “咦?!”當阿陀視線落在古正身上,他那原本淡然無波的面上卻是猛的一滯,其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詫異,而后更是帶著幾分驚訝的語氣道:“一夜不見,師弟竟已進階筑基,當真乃是可喜可賀呀!”

  “呵呵,不過機緣巧合罷了,此番若非木昱師兄賜下那杯靈酒,小弟還不知要困在煉氣期上多少年月呢。”古正聽聞阿陀言語,當即半真半假搪塞道。

  “呵呵,說起那木櫻靈酒倒的確是極為了得,便連小僧服用之后都覺得受益匪淺吶,”阿陀隨聲附和,正自二人閑談之間,卻見阿陀面上神色忽然變的凝重起來,繼而又聽他皺眉道:“古師弟,不知昨日你于五行殿中是否有所察覺,以小僧來看,此番我等趕赴中洲,只怕是形勢有些不妙呀!”

  “哦?”古正聞言一愣,不解道:“師兄此話何意?”

  “師弟你有所不知,這魔道中人行事一向詭譎,鮮少與我正道諸派直面相爭,而昨日青虛門的幾位尊長雖然面上說的隱晦,但具小僧察言觀色之下,卻是發(fā)現他們言談之間隱隱透著些許憂慮,因此小僧揣測,此間之事恐怕絕不像是表面那般簡單吶,”阿陀說到此處略一遲疑,而后又道:“不過此事畢竟只是小僧猜測,究竟是與不是也還猶未可知,師弟也自不必太過擔心,日后我等行事切記多加小心便好。”

  古正聽罷微微一笑,不動聲色道:“多謝師兄提醒,若論閱歷修為,小弟是拍馬也不及師兄萬一的,日后如何行事,自當是以師兄馬首是瞻的。”

  “古師弟,你可切莫誤會小僧,想寒瀟師弟與你我二人結伴而來,理當互相照拂,小僧又豈會生出覬覦之心...”

  阿陀聽了古正言語,生怕對方曲解了自己的話中之意,急忙出言辯解,然而他話才堪堪說了一半,卻見木昱由遠及近匆匆行至院內,當下他便緘口收聲,與古正略一知會,邁步向前迎了上去。

  “兩位師弟已起身了,如此甚好,”三人方一照面,木昱便火急火燎地開門見山道:“適才師伯傳訊,命我來請三位師弟前去五行殿議事,事不宜遲,我等這便過去吧?!?p>  “也好,”阿陀見狀,其面上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凝,進而道:“請師兄稍后,待小僧去將寒瀟師弟喚來?!?p>  阿陀言畢,轉身向著寒瀟所居屋室行去,而古正看著一臉焦躁神色的木昱,不免有些好奇,試探道:“木昱師兄,到底出了何事?你怎地...”

  木昱面上露出一抹苦笑,猶豫著道:“師弟少怪,今晨一早,金師伯他老人家便差人將我喚去,命我前來傳訊與你等三人,究竟所為何事愚兄委實不知,不過具我猜測,恐怕是鎮(zhèn)南城那邊出了什么意外...”

  古正聽說,心下愈發(fā)起疑,但卻礙于此乃青虛家事他又不便多問,直至寒瀟與阿陀二人步出之后,他四人方始聯袂向著五行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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