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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荒

第三十章:冥洞傳聞

道自荒 石榴亭 5102 2023-12-16 11:15:16

  第三十章:冥洞傳聞

  好在那公輸南星旨在示威,因此倒也并未過多刁難眾人,片刻之后他便將其體內恐怖如斯的龐大靈力威壓盡數(shù)撤回,古正頓覺自己周身一輕,心下直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此時在場之人尚還能夠穩(wěn)穩(wěn)站立者已然不足半數(shù),木昱原本并無大礙,不過為了避免太過招搖,便也就裝作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雖則傳言那冥洞之內不乏奇珍異寶,但其既有絕地之稱,自然亦是兇險異常,而且具老夫所知,那冥洞所在更是極為詭異,其內自成法則,但凡修為達到靈動期境界的修士,便再也休想踏入其中一步,而若是妄圖強行硬闖,則立時便會身死道消,反倒那些修為不曾邁過靈動期門檻的修士卻是不受此限,因此老夫此番怕是要被其拒之門外了,”公輸南星無奈

  一嘆,無暇理會各族眾人眼中暗藏的喜色,接著道:“是以老夫今日專程前來,乃是有一件與我干系極為緊要之事欲要托付于在場諸位,如若有誰能替我辦到,屆時老夫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p>  古正初次離宗下山,所見奇聞異事已然不少,比及此時耳中聽聞紫袍老者道出這段秘辛,更是覺得匪夷所思,然而還不待他細細品味,便聽有人嬌聲燕語道:“能與前輩分憂,奴家自然是一百個樂意的,但請公輸前輩吩咐下來,也好讓我等姊妹略盡上一份綿薄之力?!?p>  “哼!”公輸南星嘴里一聲冷哼,冷眼瞪向祭鬼坡處另外一側,那里鶯鶯燕燕,徘徊游立著數(shù)位身姿婀娜的裙裝女子,原來卻是銷魂窟一眾,那其中一人身著鵝黃紗裙,體態(tài)妙曼,在公輸南星視線掃過來的瞬間,只見此女鏗鏗鏘鏘連連后退,一副如遭重擊模樣,其嘴角處緩緩溢出一縷猩紅,一張頗為精致的花容之上早已布滿了驚懼之色。

  “便是爾等師門妙音那丫頭親臨,也不敢于老夫面前造次,似你這賤婢習得幾分半吊子的妖狐媚術焉敢如此放肆?還不與我速速退下!”

  公輸南星言罷,也懶得再去理會那群花容失色的女子,轉而繼續(xù)對眾人道:“此番冥洞現(xiàn)世,我南疆各族不論是誰,只要能夠進入冥洞并且為老夫尋得增加壽元的靈藥或者溫養(yǎng)神魂的天材地寶,老夫均愿付出雙倍的價格去與他交換,而若是有誰能夠僥幸得到那傳聞中的渡厄丹,且愿意拿來交易,老夫承諾可以滿足他提出的一切要求?!?p>  ‘渡厄丹?’

  古正心下暗自嘀咕,雖然他也不知其是何物,但能讓這老怪物都如此惦念的東西,想來定是大有來歷。

  公輸南星言語稍頓,又接著道:“老夫知曉你們在場的諸位想必已在各自盤算,不過你們也莫要高興的太早,那冥洞所在位置地處中洲,爾等若是頻頻潛入,那青虛門一脈鎮(zhèn)守南疆門戶,又豈會坐視不理?”

  此話一出,無異于給南疆各族眾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那些原本尚還喜形彰顯于外的神色頓時收斂了不少。

  “更何況中洲幾大宗門自詡正道,向來對我南疆忌諱頗深,若是我南疆部族各自為戰(zhàn),只怕尚還未等進入冥洞便已先鎩羽而歸了,”公輸南星話到此處,把眼將在場眾人的神情反應一一納入眼中,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與其身側的恭立著的白破楓二人相視一笑,才又繼續(xù)道:“也正因如此,老夫此次破例提前出關,權且代表邪圣堂相邀各族共聚祭鬼坡商議結盟,欲集我南疆各宗各族傾巢之力,戮力同心共赴中洲探秘冥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祭鬼坡上諸族各懷心思,一時間倒也無人接茬搭話。

  “老夫知道你們心有顧慮,這原也無可厚非,不過為了能夠順利進入冥洞,此番只有將我南疆各部化零為整共同抵御中洲正道方才能夠將風險降至最低,”公輸南星靜候片刻,眼見仍舊無人言語,便再次出言提議道。

  “公輸前輩少怪,依晚輩淺見前輩適才所言確是大有可為,不過茲事體大,晚輩亦是不敢擅做主張,還須返回族內稟明族長定奪,萬望公輸前輩莫要怪罪?!?p>  眼觀公輸南星神色漸漸轉冷,卻忽見那土族為首之人喚作瘋猿的男子越眾而出,先是朝著紫袍老者恭敬一禮,而后謹慎回道。

  瘋猿這番說辭倒是讓場中氣氛緩和了不少,其余各族眾人聞言也紛紛跟著附和起來,顯然亦是一般心思。

  公輸南星淡淡地掃了那瘋猿一眼,倒也并未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微微沉吟片刻之后方始聽他言道:“也罷,既然諸位無法立時決斷,那老夫便再給各族三日期限,所幸距那冥洞現(xiàn)世尚還有段時日,爾等回族之后可將今日老夫所議之事盡數(shù)告知各族族長,三日之后,老夫希望爾等各族能夠給老夫一個準確的答復,若是同意結盟事宜,此番冥洞之行,我邪圣堂自會統(tǒng)一部署籌劃,而若是不愿結盟者,哼,屆時便自求多福吧!”

  公輸南星言畢,祭鬼坡上各族眾人又豈會聽不出他言語之間的恐嚇意味,當下眾人唯唯允諾,自是不敢再去觸其霉頭。

  既然事已至此,那公輸南星顯然也失去了繼續(xù)呆在此地的興趣,略作一番交代之后,也不見其有何動作,身形模糊之間,便已徹底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內。

  而眼見公輸南星離去,祭鬼坡上各族眾人也均自暗暗松了口氣,誰還有心思在此處繼續(xù)耽擱,旋即三五成群陸陸續(xù)續(xù)各自散去不提。

  古正木昱二人可謂是不虛此行,若非機緣巧合之下混入苗族,又豈會打探到如此辛密的消息,不過反觀鐵傀此人,于返回途中卻是始終埋頭趕路不言不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鐵兄?”

  木昱見此情形,忍不住輕聲出言喚道。

  “嗯?”

  鐵傀一臉迷茫,抬頭略帶幾分不解地望向木昱。

  “呵呵,鐵兄只是一味悶聲趕路,難道便不再顧及如今所處的境地了?”木昱暗含深意的笑了笑,說道。

  鐵傀宛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道:“木兄弟此話是何意?”

  “呵呵,鐵兄稍后即知,還是小心些的為妙。”木昱似是有所察覺,不過卻不點破。

  鐵傀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左顧右盼地細細查探一番,卻也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之處,正待其招呼苗族眾人小心戒備之際,忽然,‘咻!’的破空聲響,一道白光竟是直奔著他的面門激射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鐵傀本能的一側腦袋,險而又險的堪堪避過面門要害,與那道白光錯身而過,但卻仍舊未能幸免,當他再度轉過頭來,其面頰之上赫然已是添了一絲血線!

  “哪個狗雜碎竟敢暗箭傷人?還不快快與雜家滾出來!”鐵傀驚怒交加,止不住地爆喝出聲道。

  “嘖嘖,火氣倒是不小,只是不知你的賤命是否也像你的脾氣一般大!”話音剛落,只見數(shù)道人影一閃之下便已出現(xiàn)在了一干苗族眾人近前。

  “是你?!”鐵傀見了來人心下驟然一驚,不禁脫口叫道。

  來人無他,正是以那瘋猿為首的一眾土族,古正原本還暗自慶幸此行頗為順利,不想歸途卻又突然遭遇這般變故。

  “不錯,是我,本主說過要親自擰下你的腦袋,又怎會甘心錯過如此良機放爾等安然離去?哼!”瘋猿一臉冷笑道。

  鐵傀面上鐵青一片,其心知對方有意滋事,一番廝殺怕是已然無法避免,短暫權衡之后,他當機立斷低聲吩咐苗族眾人道:“這瘋猿身為土族少主,其修為實力遠在我等之上,與之力敵我苗族怕是絕無勝算可言,洪氏兄弟,你二人帶著大家分頭先走,我來斷后托住他們,盡量多給你們爭取些許時間?!?p>  苗族一干族人倒也還有幾分血性,聞言自是不愿棄鐵傀之于不顧,紛紛拉開架勢準備應敵,而目睹此幕,直讓鐵傀又急又怒,忍不住對著一眾族人吼道:“你們還不快給老子滾,要是今日都死在這里誰去與族長傳信?!洪濤兄弟,你去帶著族人分頭撤離,能走得幾個算得幾個,快去!”

  “呵!你苗族之人倒是有情有義,只可惜今天你們誰也走不掉!”瘋猿冷笑出聲,面上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接著只見其大手一揮,那隨他而來的土族一眾便將一干苗族眾人團團圍困在了中央。

  “咳咳...”

  恰在雙方準備動手之際,忽然,幾聲不合時宜的干咳傳入了在場眾人耳中,卻見一直不動聲色的木昱此時緩緩邁步而出,擋在一干苗族眾人身前道:“古師弟,你且隨鐵兄他們先行一步,這些人便交由我來應付便是?!?p>  連日相處下來,古正對于這位青虛門的木昱師兄也多少有所了解,以其心性斷然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古正見他說的風輕云淡,于是也就順勢退到鐵傀身邊道:“鐵兄,木師兄既然如此說,想來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等若是留在這里反而讓他分心,不如暫且先退,容稍后再做打算?!?p>  “這...”鐵傀面上猶豫片刻,似是不忍獨留木昱一人應敵,但其終究還是顧忌一眾苗族子弟安危,咬牙道,“好罷,木兄弟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我們這便先行一步了!”

  那瘋猿眼見苗族眾人要走,他又豈肯善罷干休?只見其腳下一動,已合身率先朝著苗族眾人撲殺而去。

  “哼!”

  木昱嘴里一聲冷哼,接著他雙掌一番,由懷內向外猛然一推,其體內醇厚的法力隨之噴涌而出,帶著乘風破浪之勢徑直逼向土族眾人,那瘋猿首當其沖,只覺一股滂沱巨力兜頭襲來,當下他也顧不得再去理會后撤中的古正等人,口中爆喝一聲,其雙臂肌肉瞬間暴漲粗壯了一圈不止,雙拳緊握,迎著木昱推出的掌風重重砸落。

  ‘嘭’的一聲悶響,雙方靈力乍一相交,木昱微微晃了晃身子便已站穩(wěn),反觀瘋猿,‘蹬蹬蹬蹬’一連退了五六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接著卻見他面色凝重,一時也未再有何動作,只盯著對面的木昱仔細地打量了好半晌后,方才沉聲道:“苗族里似乎并沒有你這號人物,閣下是誰,又何必來趟這渾水?”

  “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恰逢其會罷了,只要閣下不再去糾纏苗族眾人,在下自然也不愿去與足下為難的?!蹦娟藕谜韵?,淡淡地道。

  “如此說來閣下是一定要插手了?”瘋猿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神色,但見對方似乎并未有絲毫理會之意,不由得令他面上戾氣更重了幾分,當即怒喝道:“好!那便讓本主來領教領教閣下的手段!”

  瘋猿話音剛落,只見他雙手猛然捶胸,神情猙獰,便連其身上所散發(fā)的法力波動氣息也隨之不斷節(jié)節(jié)攀升,讓原本就已壯碩異常的身軀更是狂漲了尺許有余。

  木昱見此心下嘖嘖稱奇,任由對方蓄力直奔自己而來,當即與其見招拆招卻并不著急還手,存心想要給苗族眾人多拖延些許時間,同時也想對這南疆各族的修煉功法多上幾分了解。

  話分兩端,且說古正隨著鐵傀等一眾苗族一口氣遁出十數(shù)里開外,眼見后方無人追趕,眾人心下方始稍安,不過轉念之間,他們卻又開始擔心留木昱獨自一人應敵,寡不敵眾之下生怕其遭遇不測,因此便就尋了一處隱蔽的所在藏身,略作停留休整。

  “古兄弟,連累木兄只身涉險雜家心下委實過意不去,他若是為我苗族有個三長兩短可叫雜家如何心安?”鐵傀面含憂色,不似是作態(tài)之語。

  “鐵兄勿慮,”鐵傀雖是南疆蠻夷,不過幾日相處下來,古正發(fā)現(xiàn)此人心腸倒是不壞,聞言也即寬慰道,“以在下對木師兄的了解,他既敢獨擔此事,想必自有其手段,即便不敵但料想脫身該是不成問題,為今之計當以鐵兄等人安然返回族中為重,也好讓我二人對藍老前輩有個交代?!?p>  “這...雜家雖是粗人,卻也做不出這等不義之事......”

  眼見鐵傀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倒著實讓古正對這個苗族漢子又多了幾分好感,接言勸道:“鐵兄為人重情重義實令在下心生敬佩,不過我等若是此時回頭豈不浪費了木師兄的一番苦心?依在下愚見,鐵兄不妨帶著族人先行返回族內,便由在下一人前去接應木師兄,屆時見機行事,也可省去諸多麻煩,未知鐵兄意下如何?”

  “這...”

  鐵傀躊躇良久,幾經(jīng)權衡卻也想不出更為妥帖之法,無奈之下只得點頭同意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兩位兄弟了,今日相助之情我苗族記下了,容他日再圖相報!”

  計較已定,古正當即與一眾苗族略作寒暄,拱手道別,而后目送眾人一一離去,抬眼望望天色,此時已是夕陽西垂,其心下亦是不免為木昱擔憂起來。

  ‘木師兄修為不俗,我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如此又靜待了片刻,四下里依舊是不見絲毫人影,古正自嘲一笑,正待收回目光,忽然,其眼角余光處,一抹赤色遁光劃破長空,直奔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咦,是他?’

  古正輕訝出聲,遠遠一瞥雖然并未看清那人容貌,不過從其裝扮來看,料想定是白破楓此人無疑。

  古正本待不愿節(jié)外生枝,豈料短短兩三個呼吸之間,又有一道遁光出現(xiàn)在了古正視線之內,來人雖是素衣著身,但其項上頂著一顆光溜溜的腦袋,穩(wěn)穩(wěn)地端坐于袈裟之上,不急不緩地遠遠吊在白破楓身后,不是分頭行動的僧人阿陀又是哪個?

  不及細想,古正暗自一掐劍訣,靈犀法劍悠然出鞘,古正輕輕一躍而上,同樣朝著阿陀遁光即將消失的方向,尾隨而去...

  山風凜冽,暮色悄然而至。

  古正駕馭法劍謹慎飛馳,足足過了個把時辰光景,于前御空而行的阿陀方始漸漸放緩了遁速,緊接著,只見他在空中稍做停頓,而后身子一沉,便徹底失去了蹤跡。

  古正不敢造次,當即也自收了法劍,刻意壓低氣息改為徒步潛行,他邊走,一邊仔細地留意著周遭環(huán)境,但見此處地勢頗為險峻,入眼處盡是高低起伏的斷崖峭壁,腳下一條山間羊腸小道,盤曲蜿蜒不知通往何處。

  沿著小道逐步向前,未過多久,耳畔邊卻莫名漸漸響起了潺潺水流之聲,古正心下正感詫異,忽然周遭景色又是一變,只見一座碩大無比的巖壁高高聳立橫臥在他身前,那整座巖壁內側的山脊如同似是斧砍刀削一般平整光潔,而其另外一側,則又與群山緊緊相依,渾然宛若一體,此段山勢如此奇特,直像是有九天仙人手持開天利器,生生地將這整座山脈劈作了兩段一般!

  “陰陽澗...”

  古正愣愣地盯著山壁上面那三個模糊的大字喃喃自語,駐足沉思片刻之后,他終究還是繼續(xù)邁步向前走了過去…

石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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