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定睛一看,瞬間就不能平靜了,乖乖,這筆法,這詩句,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稱之為入木三分也毫不夸張啊!
這真是凌小子寫出來的?這么說,朕收了個好女婿??!哈哈哈!不愧是朕,隨便下個圣旨都是那么的英明!
收斂起笑容,接著看起了剩下的十一首詩,越看越驚訝,越看越心驚,看罷,將宣紙重新放到桌子上,重重的呼了口氣。
這十二首詩,不能說是平分秋色,只能說是各有千秋,無法比較,此刻李二的心中充滿了懷疑,這真是凌小子寫的,若詩是他寫的也就罷了,這字沒有十多年的磨煉總是寫不出來的吧?
莫非他的府邸里面還有什么他的老師不成?
學(xué)生尚且如此,老師必定更加了得啊,這要是都能入朝為官,就是我大唐之幸啊。
越想越感覺有這種可能。
想著,轉(zhuǎn)身走出了文軒閣。
回到御書房,擬了一道封官文書,隨后,感覺不妥,又擬了一份用作備用,便帶著趙陽移駕凌仙家了。
等到李二走后,幾個老頭子做賊似的豎起耳朵聽了聽門外逐漸走遠的腳步聲,確認李二離開后,又重新趴到桌子上激烈的議論了起來。
……
凌仙這邊已經(jīng)點好了金子,整整一千二百兩,不多不少,雖然純度比不上后世金子的純度,但這么多金子堆在一起也是極為誘人的。
凌仙再次親了親手里沉甸甸的荷包,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剛到門口,凌仙便感覺情況有些不對,自己家挨著東市,平日里應(yīng)當(dāng)十分熱鬧才是,怎么今天如此冷清?
雖心有疑惑,卻還是打開院門,走了進去,同往常一樣將玉玲馬牽到馬廄中去,隨后走進了書房。
一番檢查后又來到院中和個個屋子里檢查了一番,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坐到河中亭上,雙手扶額。
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是一陣感慨。
“看來自己一個人終究是太過孤獨了啊,如今竟是有些想念前世的生活了,雖然生活單調(diào),但好歹有著同事的支持和鼓勵,如今我孑然一身,在這陌生的地方,總歸還是會不適應(yīng)啊?!?p>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有人嗎?聽長孫無忌那老匹夫說,咱們長安來了位奇人,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俺老程今兒個帶著兩個兒子,提著好酒前來拜訪,怎的不見一個毛人吶!”
凌仙扭過頭,只見一個面色黝黑的寬膀大漢,手提兩個酒壇,身后跟著兩個長的極為相似的青年,正大大咧咧的往院中走來。
凌仙雖心生疑惑,卻還是站起身,問道。
“不知您如何稱呼?”
“嗨!擱我面前別來你們文人那一套,俺一介武夫,也不懂你們那些個規(guī)矩,你要是不嫌棄,盡管叫俺一聲程叔伯。”
“姓程?莫非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程老虎程咬金?”
“哎,對對對,就是俺,內(nèi)什么,處默,處亮,過來跟你們妹夫打個招呼!”
聽到這話,程咬金身后的兩個男子齊步上前,抱拳施禮,齊聲喊道。
“妹夫好!”
凌仙一臉尷尬,什么妹夫,我怎么就成了你們的妹夫了?
他看向程咬金,指了指二人,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程咬金卻是視而不見,大笑著說道。
“哈哈,凌仙是吧?凌小子,我家中有一女,生的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貌比潘安。”
這時,他身旁的程處默小聲提醒道:“爹,潘安人家是個男的。”
“閉嘴,大人說話哪輪得到小孩子插嘴?!?p> 尷尬的笑了笑,程咬金接著說道。
“內(nèi)什么,哦對,長得是真的好看,漂亮,沒錯吧!前幾天你擱家里邊彈琴,我家姑娘正好就在門口,對你那是一個念念不忘啊,天天跟俺念叨你,煩死俺了都快,今兒個俺帶著兩個兒子過來,就是來提親的!你看這事兒能成不?”
凌仙聽了程咬金的話,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當(dāng)初一位兩百多斤的胖子看向自己色瞇瞇的眼神,這么跟程咬金一對比,還真有些相像,連忙拒絕道。
“不行??!程叔伯,我現(xiàn)在是長樂公主的準(zhǔn)駙馬,一周之內(nèi)便要完婚的,怎么能再娶您家的姑娘呢?您就給您家的姑娘,再找個別人家嫁了吧,我這里陛下是不可能同意的?!?p> “什么玩意兒?陛下賜婚了?俺咋啥都不知道???凌小子,你不是在忽悠俺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時,院外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程咬金聽了連忙站起了身子,拱手道。
“皇上?!?p> 李二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
“知節(jié),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
程咬金一臉的尷尬,憋了老久也沒憋出一個字來,李二見狀,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了凌仙。
“你來說。”
“這個……”
凌仙話還沒說出口,卻是扭臉看向了程咬金。
程咬金更覺得尷尬了,沖著凌仙踢了一腳,道。
“看俺干嘛,陛下讓你說你就說!”
凌仙揉了揉屁股,這才向李二匯報了起來。
“陛下,方才程叔伯帶著處默處亮二位兄弟和兩壇好酒向小子提親,小子已與長樂公主定下婚約,心想不能夠再答應(yīng)別家的提親,便以此為由拒絕了程叔伯的提親?!?p> 李二淡淡的瞥了程咬金一眼,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凌仙說道。
“凌小子,我在文軒閣見到了你賣出的十二首詩,你如此才情,想必定有老師栽培吧?快告訴朕,你的老師如今在何處啊?”
凌仙聽了這話,理了理衣服,抬頭望天,一臉傷感的說道。
“我原為隱居避世之人,幼年喪父,童年喪母,被一個老人家?guī)仙?,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我的內(nèi)心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報效祖國的信念!于是,這一年,我下山了,我勵志,一定要報效祖國,保家衛(wèi)國?!?p>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一旁幾人的反應(yīng)。
只見程咬金一個糙老漢子,竟然和兩個兒子抱著痛哭了起來。
李二倒是神色平靜,不緊不慢的問道。
“所以你的老師呢?”
凌仙放平視線,逼格滿滿的說道。
“我即是我?guī)煛!?p> 李二此刻內(nèi)心是崩潰的,尼瑪說了那么多,不就意思是你沒有老師嗎?跟我擱這扯那么多有的沒的干什么玩意兒?
李二靈機一動,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又張口說道。
“那既然你是無師自通,朕方才在文軒閣見那十二首詩的字意境壯闊,氣勢雄渾,不知可否為朕寫一副字???”
凌仙心想,這有什么難的,還是老丈人貼心,要禮物都不要貴的。
凌仙帶著眾人來到書房,跪到了案前,雙手抱起桶裝墨水,向硯臺倒了些許,又提起毛筆,抽出一張宣紙。
筆走龍蛇,揮筆潑墨,片刻后,一首將進酒躍然紙上。
“給,陛下,您看這文章您滿不滿意?”
李二一臉不信的接過凌仙手中的詩,剛一映入眼簾,就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還真是這小子寫的。
小心翼翼的折了幾折,放到了貼心之處。
隨即對著身后的趙陽揮了揮手,趙陽會意,上前一步,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凌仙接旨!”
李二扭頭看向凌仙,卻見凌仙絲毫不為所動,問道。
“凌小子,這可是圣旨,你為何不跪?”
凌仙又一次逼格滿滿的說道。
“小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概不跪。”
李二聞言,瞇起了眼睛,許久,從懷里掏出另一份圣旨,遞給了趙陽,把原本的那份收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
“趙陽,繼續(xù)?!?p> 趙陽瞪大了眼睛,繼續(xù)?陛下跟我說要我繼續(xù)?
李二皺起了眉頭。大喊道。
“聾了?朕讓你繼續(xù)!”
“哦,哦好?!?p>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凌仙作詩十二首,才學(xué)震驚朝堂,更有解決食鹽一功,二者二者并賞,特此封凌仙為…”
趙陽念到前半部分還好,看到最后臉上卻是帶上了不可思議,扭頭看向了李二。
“陛下,這……”
“接著念?!?p> “這…好吧,特此封凌仙為從四品宣威將軍!兼開國縣男!封地幽州!欽此!”
凌仙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情況?將軍,本公子在武藝高超這方面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嗎?
一旁的李二露出了像小孩子一樣得意的笑容:切,讓你次次都不給朕面子,我給你封個將軍,讓你到那軍營里吃吃苦頭,看你小子以后還敢不敢對我不尊。
凌仙一臉不情愿的接過圣旨,懶懶散散的說道。
“謝陛下恩典?!?p> 李二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離開。
身后的凌仙對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呸,小人得志?!?p> 李二一個踉蹌,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凌仙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離開了凌府。
身后的程咬金這時湊了上來,對著凌仙左摸摸右看看,滿臉鄙夷的說道。
“小子,就你這小身板,當(dāng)?shù)暮帽鴨??我看吶,還是待在你這小院兒里頭天天吟詩作對比較適合你?!?p> 凌仙聽了立馬不樂意了,小爺我怎么說也是有著項羽戰(zhàn)力的人,你這一臉不屑的看不起誰呢!
想著,對著程咬金毫不客氣的噴道。
“哎,程叔伯先別這么早急著下定論,要是到時候連您都打不過我,不就滑天下之大稽了嗎?!?p> 程咬金身為武將,當(dāng)下也不樂意了。
“哎!我說小子你幾個意思?想當(dāng)年俺老程兩個三板斧馳騁天下,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爺爺管殺不管埋’嚇得多少人聞風(fēng)喪膽,如今你居然說俺連你這個毛小子都打不過?真是笑話!”
說著走上前來就要給凌仙一個教訓(xùn)。
一雙砂鍋大的拳頭映入凌仙的眼簾,只見凌仙絲毫不避,張開手掌一把抓住了程咬金的拳頭。
一時之間,竟是動彈不得。
程咬金頓時漲紅了臉,接著加大力度,沒想到凌仙的手仍是紋絲不動。
許久,放下鐵拳,一臉郁悶的說道。
“不比了不比了!你這小子當(dāng)真是邪門,一肚子墨水兒還長得帥也就算了,打架的功夫居然也這么厲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