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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2012

第五十一章 八卦石盤

我是誰2012 余音繞良 4083 2020-12-05 23:00:00

  我撓了撓頭,要說這真是小鬼子當年沉沒的那艘阿波丸號的話,在這上面出現(xiàn)什么奇珍異寶都不覺得奇怪,更何況還出現(xiàn)在整艘貨輪最為隱秘的一間石室里。

  只不過,我還是有些信不著王大乙。

  我又接著道:“就憑著這么幾個破石像,你就跟我扯什么皇陵?你真當我是棒槌了啊?!?p>  王大乙見我有些不信,就從石階上跳了下來,拉著我的胳膊就往那幾尊石像面前湊。他指著剛剛那尊貔貅道:“你瞧瞧這石貔貅的腦袋和耳朵,有什么蹊蹺沒?”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只覺著,這破石像雖說雕刻的花紋精美,但無非就是石頭和泥做的,比起以前在遼寧博物館里看到的滿清文物實在是差遠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玩意兒我也不在行啊,要我來看,這不就是一塊泥塑嗎?”

  王大乙哼哼了兩聲,看起來并不打算放過我,又讓我順著他的指向好好瞧瞧,我也沒辦法,耐著性子又看了看。

  這次,在貔貅的臉部和耳朵之間,我隱約瞧出了一個斷面,也就是說這石像根本不是一體的,是小鬼子后續(xù)修復的也不無可能,這丫就是一殘次品啊。

  我只咂了咂嘴道:“這次我可算是瞧出來了啊,這貨就是一贗品,小鬼子的做工也太他媽的拙劣了……”

  正當我興致勃勃地咒罵小鬼子的時候,王大乙挑了挑眉,看起來像是很滿意。我不禁哼了一聲,心說你小子跟我裝什么考古學家啊?你爹算是偽大儒,可你丫就是一棒槌,還想考倒了我?

  他卻突然間莫名地對我笑了一下,咧嘴道:“我一猜你個土鱉就得這么說,這貔貅的臉部和耳朵的確都不是一體的,包括胳膊和腿都是后粘合上的,這說明什么?”

  我聽得有些不耐煩,心說這就算是什么文物,和我他媽的有什么關系啊?現(xiàn)在我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什么心情跟你擱這鑒寶???

  我拉緊了背包,撇嘴道:“這說明這就是一復原品,咱倆趕緊走,我可沒這閑空跟你在這扯淡?!?p>  王大乙看我這架勢要走,趕緊道:“別別別,這說明這些石像雖然看起來貌似工藝拙劣,但你卻不懂,仔細看它們的雕工,都極其的細膩傳神,還有你看這些石獸的足,別有風味?!?p>  風味?我心說連個石獸的腳丫子你都不放過啊,嘖嘖嘖。

  我順著他的話頭,又往下看了看。那貔貅的腳部好像上了一層金粉之類的涂料。雖然如今已經(jīng)色澤暗淡了,但經(jīng)強光照射,還是挺耀眼的,我皺了皺眉,遲疑道:“鎏金?”

  王大乙點了點頭,卻道:“最關鍵的東西不是它們都被鍍了層鎏金,而是在于石獸的腳下都連了一塊踏板石?!?p>  我低頭一看,還真是如此。每個石獸的腳下都連了一塊方正的石板,看起來這石料也是和石獸相同的。本來這石獸就是粘合而成的,如今腳底下又多了塊破石板,讓我對這石像的工藝水平更是沒了興趣。

  王大乙卻是一臉興奮,這踏板石在古代卻是一杰出的發(fā)明,它是石像組合的基礎,既起到加固和穩(wěn)定平衡的特效,又可以突出石像的美感。在泥質未干的時候,要用鐵釘將胳膊和腿套合在踏板石上,這個火候很難把握好,所以工藝水平猶在一體雕刻之上?!?p>  看他說的津津有味,我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趣,冷冷道:“所以呢?所以看這幾個破玩意兒,就能讓我們逃出去?”

  王大乙的神情很奇怪,我又瞧了瞧這些石獸腳下的踏板石,心說莫非這些石板的下面有什么暗層?

  我忙道:“你是說這……這石板下面……”

  話還沒說完,王大乙卻冷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讓我聽得瞠目結舌。他說,“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去陜西看兵馬俑嗎?當時俑坑里每個秦俑的腳下都連著一塊踏板石。”

  這一瞬間,我莫名地打了一個冷顫,好像明白了什么。這些石像看起來工藝落后,但卻粗中有細,這些在我們現(xiàn)代人看來落后的技術,不能否認在當時卻是杰作。

  這也就是說,這些看似破舊不堪的石像很可能不是仿造的,也不是后來小鬼子做舊復原的,而是遠超明清時代的遺物!甚至說可以追溯到三秦時期。

  我木然地看著王大乙,遲疑道:“你確定這真和三好街魯園地攤門口擺的不一樣?”

  王大乙的手放到了貔貅的一只腳上,掌中卻突然多出一把匕首,順著貔貅爪的紋理就劃了一道。他捻了捻劃下的這層泥質,又聞了聞,一臉的凝重,他不禁呸了一口,“你問問,一股子尸臭味,這個舊是誰也做不出來的?!?p>  聽他說話的語氣,我只覺著陰氣森森,抬頭再看王大乙的眼神,也和之前截然不同,突然間變得凌厲了起來。

  他猛地轉過頭來,又盯著剛剛門前的那尊麒麟,問了我一句:“你說那個石麒麟得有多沉?”

  我估摸了一下,就算這些石像不太高,至少也得有個幾千斤的重量,便隨口道:“少說千兒八百斤吧。”

  這么一說很籠統(tǒng),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王大乙依舊是一臉的木然,冷冷道:“那你說……這石麒麟是怎么到那兒去的呢?”

  他這么一問,我也瞬間蒙了,就算凡客和酒井琺子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一個幾千斤的石像挪到十米外的門前啊?更何況這上面還有個石階?

  我們直勾勾地瞅著門前的石麒麟,無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從那石階上跳了下來,而王大乙依舊坐在石階上發(fā)愣。

  我拿著手電沿著地上留下的痕跡向前找去,光路就沿著脫白的石灰痕照到了門前的石麒麟。我再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條筆直的直線,就算真是人力給推過去的,也不可能走的這么筆直???

  我看了看上面的石階,拿起手電打上強光向遠照去。這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石階遠比我們想象得要大得多,而且石階上承載著石獸的卻是一個偌大的圓盤。

  我和王大乙不禁瞪大了眼睛,既是對這瑰美石盤贊嘆不已,又覺得這一切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眼前的這石盤的直徑竟然得有百米之長,看這石質也不像是近代的產(chǎn)物,很難想象當年小鬼子是如何把這么大個東西運進來的,而且他們到底要用它來做什么?

  手電的強光打在石盤的表面上,只覺得一層灰霧驟起,嗆得我和王大乙睜不開眼睛。王大乙連忙拿起了背包捂嘴,最終還是無濟于事,連人帶包就從石盤上跳了下來。

  就在他跳下來的位置,灰塵更大。我剛想要埋怨這孫子,卻發(fā)現(xiàn)就在他剛剛坐的屁股底下的位置,竟然露出了一道道圖案。我們湊過去一看,這竟然還像是用金子鍍上去的!

  不容分說,王大乙已經(jīng)拿起背包在附近撣起了灰塵,又是一陣茫?;异F過后,石盤周邊的紋路已經(jīng)全顯露了出來。

  我們所清理的這一部分,看起來像是個邊框,除了那些看不明白的彎曲的條條道道之外,最為顯眼的,就是邊框中間竟然還有文字,而且還是篆書。

  要說篆書,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中國古代最早使用篆書的朝代是秦朝。我記著,秦始皇大一統(tǒng)以后,便是李斯提議制定了法律,統(tǒng)一車軌、文字、還有度量衡。其中,小篆后來便被定為了秦朝的通用文字。

  但見眼前的金紋篆書藏鋒斂毫,筆畫停勻。我雖然不懂書法,也瞧得出這字寫得不錯,只不過以我這水平看不出來這是大篆還是小篆,也不知道這兩米多長的字都究竟念什么?

  我瞥了一眼王大乙,只見他看得更是魂不守舍。

  我不禁從后面掐了他一下,只聽他誒呦了一聲,罵道:“你丫的又擱這掃小爺我的興?!?p>  我一聽不禁也來了興趣,尋思著你又在我面前裝什么書香世家的公子哥呢?不由得譏諷了他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什么時候還練過字兒???”

  王大乙嘿嘿了兩聲,又拿著京腔說話:“你不知咱老BJ的爺們兒都愛比劃上兩下嗎?”

  我一瞧他這副嘴臉,還真像是練過,但只求他別練得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在這窮嘚瑟害人。誰知道這石盤到底又藏著什么古怪,如今這境地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王大乙見我還不信,開腔道:“這石盤方框里刻的都是小篆,再加上……”

  他話還沒說完,我又譏諷了他一句:“切,俺也知道那是篆書,但你確定這不是大篆?”

  王大乙不屑地哼了兩聲,清清嗓子道:“小篆脫胎于大篆,比之更為省簡。小篆字形偏長,流暢簡潔,有規(guī)可循。而大篆是前朝周朝的文字,比起小篆更為冗雜,風格渾厚樸茂,結體絢熳多姿。”

  我聽他說得如此文縐縐的,又像是背課文一般的流暢,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暗說:“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p>  王大乙又道:“看來這巨石盤也是秦朝的。”

  我猛然打了個哆嗦,問道:“啥?眼前這些東西都是秦朝的?”

  王大乙沒功夫搭理我,又蹲在石盤上開始了清理。只見又一片灰塵被他撣了去,這次旁邊出現(xiàn)了另一個弧形的邊框,風格與剛剛的那個類似,只是里面的篆字不同。

  我忙問道:“這上面寫得到底是什么???”

  這石盤已然歷史悠久,縱然小鬼子替我們保存的還算完好,可終究還是有很多破損的地方的,看得并不是很清晰,尤其是有些雕刻圖案與文字似乎已經(jīng)凝在了一起,難以分辨。

  王大乙也不管它是不是文物,蹲在石盤上面瞧了半天,嘟囔道:“這他丫的怎么像是個“共”字啊?!?p>  我一聽犯了合計,怎么秦朝的石盤上會莫名出現(xiàn)一個“共”字啊,要說是什么龍或者鳳之類的字,還情有可原,可這個“共”字實在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莫非兩千多年前的秦朝人就預知如今是我黨光輝執(zhí)政?這也太他媽的扯了。

  王大乙聽了我的屁嗑,依舊不為所動。只見他又拿著行李袋子往下?lián)刍?,眼前這邊框還沒有盡頭,一直通向石盤的圓心延伸過去,也不知道就這么撣下去,要撣到什么時候。

  好在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紋路,原來就在“共”字的上面,竟然還有文字,王大乙蹲在上面又研究起來,看了足有十多分鐘。

  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來剛才我看走眼了,那只是這字的一部分,合起來它應該念“巽”?!?p>  “巽”?這字我可從來都沒聽過。

  不過,王大乙似乎懂得還不少,又自顧自地嘟囔道:“巽字自古以來代表的是風?!?p>  他又朝著漆黑的四周環(huán)顧看了看,喪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沉船里哪會有風???

  剛才我這一回頭,不經(jīng)意間又看到了之前的那只石麒麟。突然我腦子里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莫非這密室里真的會有風,而且還把這石麒麟吹了下去?

  王大乙認出了一個字以后,顯得興奮不已,又開始向石盤的中心摸索過去,眼前的弧形邊框顯露得越來越大,只見眼前的紋路也越來越多,又出現(xiàn)了一個偌大醒目的金紋篆字。

  這字足足得有十幾米長,王大乙不由得站起來才行,又摸了十多分鐘。他看起來一臉的凝重,有氣無力道:“這字兒念辰?!?p>  看著眼前依舊有茫茫一片的灰塵,王大乙頭腦發(fā)暈,累得瞬時癱坐在地,只罵道:“這……這他丫的是什么鬼東西啊?凈寫得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我不禁又重復了剛才的那兩個字:“巽,辰?這兩字怎么覺得有點耳熟啊,就像那個……那個什么一樣?!?p>  我一時語塞,怎么也想不起那東西的名字。

  而這時,王大乙卻好像被我激了一下,猛然站了起來,“這該不會是五行八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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