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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2012

第七十三章 炸尸

我是誰2012 余音繞良 4177 2020-12-27 23:00:00

  我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而眼前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但我不知為何有種奇怪的感覺,剛才那棺槨外層的木蓋似乎是動了一下。我皺了皺眉,難道說真是我眼花了?

  “你……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兒?”我問道。

  而Alice依舊蹲在棺槨的正后方,仔細端詳著那個“嗣”字,漫不經(jīng)心道:“沒什么啊,不過這些字都是什么意思?”

  “你沒感覺剛才那……那棺材蓋子好像是動了一下?”我的眼睛依舊是盯著棺槨,而腳步已經(jīng)繞到了Alice這一側(cè)。

  Alice依舊沒有怎么理睬我,而她的手也說不清緣由的,就觸摸到了眼前的“嗣”字。這個字就像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大妞的每一條神經(jīng),Alice又自言自語:“估計……這墓里的老鬼是想要借此福蔭子嗣吧?!?p>  當她“老鬼”兩個字說出口的一剎那,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間渾身打了個激靈,就好像眼前的棺材蓋子又動了一下。

  而正當我打算把Alice拽到后面的時候,耳前只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疫B忙轉(zhuǎn)過頭來,只見到眼前的棺槨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己打開了!

  我拽著被嚇得跪在了地上的Alice,往后接連躥了好幾步,與此同時,手里的老匣子炮也應(yīng)聲上膛。

  這一瞬間,千百種古怪陸離的驚悚畫面都從我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可眼前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是悄無聲息。

  眼前的棺槨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但它確確實實是自己滑開了一半。我們恰好是處于尸足那一側(cè),而棺槨卻是從尸首那一側(cè)滑開的,所以我們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不禁就想翹起腳來往前看,而Alice卻死死地往下拽著我的手,有氣無力道:“難道……是我觸摸到了機關(guān),還是……”

  “還是……什么?”我話剛說出來,就有幾分后悔。

  不知為什么,我們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彼此一眼,這一眼的含義實在是復雜,就好像是在互相詢問“你確定嗎?”,“我確定!”。

  “等等,我還是不確定!”

  最終,還是我他娘的沉不住氣了。我心一橫,甭管是什么,先吃上老子幾顆槍子兒再說,我拽緊了手里的老匣子炮,就往前湊了過去。

  我把槍口對準了半開著的棺槨,小心地往里面瞧。雖然屋子里的光線不太好,但也能瞧出個大概。此時我的心情十分忐忑,連手都在顫抖,最終還是強大的好奇心占據(jù)了上風。

  盡管我做足了心里準備,這里面可能有個什么千年粽子,或者是具已經(jīng)腐敗得淌綠水的老尸之類的東西,再或者……

  但我實在沒成想,這里面竟然什么也沒有,又是層暗金色的棺??!不過,這次的棺材瓤子卻小了許多,瞧著像是個精巧的女棺。

  一想到竟然是這個玩意兒,我心里多少還有點失望。我回頭擺了擺手,撇嘴道:“切,起來吧,里面他娘的什么也沒有。”

  但我還是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兒,這棺槨蓋子怎么就偏偏這時候滑開了?而且……

  我抬起頭想招呼Alice的時候,這大妞的臉色卻不太對。她竟然在死勾勾地盯著我,臉色也寒得發(fā)青,我心說她莫不是中邪了?怎么一副死人臉的樣子看著我?

  這一瞬間,我說不出的不自在。因為我感覺Alice盯著的好像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后,而且她好像是要跟我說什么,一臉驚恐地干嘎巴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后面……有……”

  有……有什么?我卻看不清她的口型了。

  我雖然心里有些驚慌,但多少有了幾分底。我的身后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東西,我搓了搓已經(jīng)發(fā)汗的手,勾緊了老匣子炮的扳指。這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好像被繃緊的人皮俑。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這么大的勇氣,我一個縱身飛出,朝著身后回頭就是一槍,這一動作幾乎是在幾秒鐘之內(nèi)一氣呵成的。

  與此同時,我咣當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眼前卻好像有一道白影飛快閃過,根本就沒打中,我暗罵了一聲你娘的。

  而當我看清棺槨上面立著的是什么的時候,我?guī)缀跻彩菄樕盗?,比起剛才死人臉的大妞,也好不到哪兒去?p>  縱然這一路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但我也根本想象不到,世上竟然真的會有……,我實在難以形容它是什么,雖然墓室內(nèi)的光線不太好,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棺槨上面竟然坐著一副尸??!

  白花花的骨頭架子上,還在往下滴淌著墨綠色的尸液,而它空洞的眼眶似乎正在注視著我們。

  縱然是接受了這么多年的義務(wù)教育,我也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世上竟然他媽的有鬼?盡管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備,但當親眼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我不禁就想起了小時候姑父跟我講過的故事,說上世紀初期,也就是日俄戰(zhàn)爭的時候,東北松花江索道曾一時興起了撈尸的行當,這在當?shù)貋碚f并不多見。

  其實北方的江河體系并不發(fā)達,所以提起撈尸這個古老行當,我們大多會想起湘西、黃河等地域,所以當年松花江曾大規(guī)模撈尸的事情,在明眼人眼里定有蹊蹺。

  我姑父算是個明眼人,也是個好事者,翻遍了檔案館中的記載和巷道里老街坊的飯后閑談,得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結(jié)果。其實到了如今我也不敢相信這個事情,當然,如今眼前的這一幕也不得不讓我相信。

  當年我姑父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全當是鬼故事聽了,也沒敢多想,也根本就不信,記著后來我爺爺還罵了他一頓。

  說起日俄戰(zhàn)爭,打得非常地憋氣,原因很簡單,名字雖然是叫日俄戰(zhàn)爭,但卻不是在小鬼子和老毛子的土地上打的,而是至始至終都在我們東北這片黑土地上。

  所以,在這場戰(zhàn)爭中,死的更多的不是小鬼子和老毛子,而是無數(shù)無辜的中國老百姓。最終的結(jié)果,大家也知曉,小鬼子慘勝老毛子,為此激化了沙皇國內(nèi)的矛盾,也促成了1905年的革命,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關(guān)鍵就在于小鬼子是如何慘勝的?在當時的軍備條件下,以及在東北土地上原有的占有勢力,老毛子無論是在地利還是人和,都是占盡優(yōu)勢的,但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卻是出乎意料。

  而導致小鬼子慘勝的截點,就在于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江邊撈尸人。起初也很疑惑,說既然有死人,就必然有撈尸的人,這些能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姑父問我,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撈尸人,戰(zhàn)爭年月是求什么?我說,兵荒馬亂的無非是為了求財,要么是跟死者家屬坐地起價,要么就是搜刮死者身上的錢財,還能是工農(nóng)兵志愿軍???

  我姑父呵呵一笑,但最為奇怪的就是這一點,這些撈尸人的尸體,并沒有交給死者的家屬,而且戰(zhàn)爭年月,單是松花江流域,每天死的人可能是數(shù)以千計,有的逃難的路上,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有的甚至沒地方去埋,索性就直接扔在了江里。

  所以,當時的松花江上泡爛的浮尸特別的多,后來還造成了大規(guī)模的瘟疫,但這都不是興起撈尸行當?shù)母驹颉R驗?,這些撈尸人也并不像是自愿去的,據(jù)說這些人都是成群結(jié)隊地晝伏夜出。

  聽以前住在江邊的老人曾說過,起初這些人的著裝很古怪,并不像是江邊的老街坊。因為以前也曾有人干過撈尸的行當,但也都是打臨工,白天捕魚,順道撈個人,所以大多是漁民的裝扮。

  但這些人穿的卻像是監(jiān)獄里的勞改褂子,而且并不愿意被漁民接近,大多數(shù)是半夜里出來撈尸的。后來,因為江里的尸體越來越多,而且有人竟然花錢買尸體,所以才有江邊的人也干起了撈尸的營生。

  我一聽竟然有人花錢買尸體,我當時還小,覺得除非是人瘋了,不然怎么會有人花錢買這個東西?我姑父又是一笑,問我尸體能干什么?

  我一聽我就懵了,雖然有些害怕,但我還是在思考,小屁孩怎么也想不出來尸體能干什么?想起我姑父當時的笑容,我至今覺得極其瘆人,他竟然跟我說,尸體還能打仗!

  我當時不過七八歲,聽得不太明白,但大抵的意思是說小鬼子暗中操縱勞改犯和漁民去撈江里的尸體,然后……

  然后他跟我講了一個讓我接連幾天半夜嚇尿褲子的故事,他說小鬼子不知在哪弄來了旁門異術(shù),竟然能讓尸體詐尸,驅(qū)使一群只能本能撕咬的尸體去和老毛子打仗!

  當時我姑父說的具體的細節(jié)很嚇人,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記得他說江里死的怨氣最兇,所以尸體死后還殘有一口怨氣,而詐尸靠的就是人體內(nèi)的這一口郁結(jié)之氣,倘若有野貓之類的邪物,它們身上帶著的生物電,就會刺激在這些尸體上。

  而詐尸起來的尸體,就會像發(fā)瘋的動物一般本能地去撕咬,直到體內(nèi)的最后一口氣用完,才會最終倒下。但也由于這些詐尸六親不認,所以不僅會要咬老毛子,也會去咬小鬼子。

  所以,雖然小鬼子用了鮮為人知的手法,卻也導致了日軍的巨大的傷亡,同時腐尸之間的尸毒傳播,造成了中國北方大部分的瘟疫,甚至還傳到了我們頭頂上的北西伯利亞。

  我聽得雖然害怕,卻也抿嘴一樂,這不是狗咬狗一嘴毛嘛?

  這也是為什么在二戰(zhàn)期間,小鬼子的毒氣戰(zhàn)和細菌戰(zhàn)尤為厲害,而且現(xiàn)代日本的醫(yī)藥學尤為發(fā)達,都是源于當年對尸體的研究。據(jù)說除了731部隊,小鬼子還成立了許多研究旁門異術(shù)的部隊,只不過這些秘辛都太過于震撼,可能要推翻現(xiàn)有的理論體系,所以都被國家檔案館給封藏了。

  后來,我姑父又給我講了些什么湘西趕尸人,哈爾濱貓臉老太太等故事,幾乎給我嚇個半死,至今我遇到黑貓仍是瑟瑟發(fā)抖,但這類事件的原理大多都是一樣的。

  小時候,我也不知道真假,雖然聽著我姑父這神棍講得瘆人,但有時候我也在想,死人真得能再活嘛?當時,我父親過世沒多久,心說如果能讓我父親再活過來該多好???就算是詐尸也行啊。

  有一次,我把這些故事跟爺爺說了,結(jié)果就是我姑父被我爺爺罵個半死,以后每逢他來我家便罵他神棍,叫他離我遠一點。

  我瞧著棺槨上還有蛆蟲不斷冒出的尸骸,瞬間收回了往日的記憶。如果按照之前我姑父給我講的故事的話,眼前這可能就是被我們激起的詐尸,想來它體內(nèi)肯定是憋著一口氣,如果是這口氣順出去了,是不是就又嗝屁了呢?

  這么一想,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但這東西實在是太臭了,而且這些高蛋白的蛆蟲在腐爛的綠水上面爬來爬去,畫面又實在是太惡心了,我剛想作嘔,可眼前尸骸竟然又動了。

  白花花的骨頭架子離我越來越近,而我還趴在地上,沒來得及起來。與此同時,我見這尸骸也越來越真切,突然間,我心頭一跳,這……這尸骸怎么好像還長毛了?。?p>  如果說單是詐尸的話,我根本不怕,我手里有著老匣子炮,還怕它這一口怨氣嘛?可這尸體若是長毛了,可就不同了,那這很可能是千年老粽子了。

  雖然我不太懂得陰陽風水這方面的東西,但好歹也是聽過王大乙父子的鬼故事的,傳說長毛的粽子都是肉尸啊,也沒聽說過骨頭架子能長毛起尸的???

  眼見它越來越近,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逃了,只能硬著頭皮拿槍把抗上一下,只聽咔擦一聲,腐臭的尸液崩了我一身,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尸骸像我伸出來的那只手竟然被我打斷了。

  我瞬時一喜,又想用槍把往尸體的腦袋上補上一擊,可剛想動,只聽后面的Alice叫了一聲,我沒反應(yīng)過來,卻發(fā)現(xiàn)尸體的后面竟然伸出了一只長滿綠毛的爪子。

  我大罵了一聲,我擦,這他媽的是什么東西?

  可我根本就已經(jīng)躲閃不急了,我的胳膊只能眼睜睜地被那怪物狠狠刮出了五道血紅的手印子。

  這一刻,我覺著可能真是要玩完了,我連尸骸后面的東西是什么,我都沒看清楚,只見另一爪子已經(jīng)朝著我腦袋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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