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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2012

第八十六章 點天燈

我是誰2012 余音繞良 4040 2021-01-09 23:00:00

  我沒有再多想下去,只是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是點天燈?

  相信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樣,我本以為那是一種熱鬧的民俗,就跟元宵節(jié)要逛花燈一樣。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偶然間知道那是一種泯滅人性的舊時刑罰。

  當(dāng)時的我并不明白“點天燈”什么意思,依舊傻樂呵地跟著那群悍匪在扯東扯西,如今想來,真是夠吹一輩子了。

  我見墨鏡兒忽然不說話了,似乎在回想著什么,便打鐵趁熱,又接著問了下去,那天晚上兄弟倆到底告訴他什么了?

  他說,兄弟倆在他的淫威下,并沒抗住太久,便從頭到尾都招了。

  那是去年家里挖地窖的時候,黃家兄弟倆本來想用于存儲些菜糧什么的,結(jié)果挖到地下三四米的時候,黃老大一鏟子下去,就好像鏟到了什么,等他趴下來看鐵鏟子,卻有些傻眼了。

  這鏟子竟然劈了一個茬兒,黃老大覺著不對勁,怎么接連挖了好幾米,怎么到這兒土就變硬了呢?他偏不信邪,又接連下了好幾鏟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約有兩平方的地方,他都絲毫鏟不動。

  黃老大便犯了合計,覺著這根本不是硬來的事,他便招呼黃老二過來商議,倆人蹲在這塊地上,沿著鏟不動的地方畫了一個框,發(fā)現(xiàn)這似乎是塊巨大的礦石。

  鏟掉了泥土以后,露出了礦石蒼白的表面,黃老大見了不禁覺得奇怪,雖說廣元附近確實是有幾座礦山,自他祖輩起便有挖礦的,但他卻從來沒見過這個顏色的礦石,蒼白的根本不像塊石頭。

  兄弟倆腦子活,覺著可能是鏟著了什么寶貝,便順著礦石周圍挖了起來,經(jīng)過小半宿的努力,終于挖出了一個方正的井字盤。

  挪開那塊蒼白的礦石,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是條斜著的隧道,倆人一時興奮,即使是深更半夜,也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兄弟倆覺著里面搞不好是民國時期川地土司留下的藏金庫。

  可實際上,卻讓他倆大失所望,這條隧道并沒有多長,爬了大約十幾米便突然被堵住了,那似乎是面礦墻,兄弟倆琢磨了半個月也沒有給它弄開,以為是挖到底兒了,只在隧道里撿了些瓦罐之類的東西。

  黃老大覺著,這可能只是抗戰(zhàn)期間先人挖過的防空洞而已,便不再留有什么念想了。而那太陽鳥的圖紋,正是從其中一個陶土罐上描摹來的。

  由于兄弟倆的雕刻手藝著實好,以前便有倒賣假古董的販子找他們做工,所以常能見著鏟地皮的人,也就是那些靠眼力見兒,走街串巷收古董的販子,而墨鏡兒當(dāng)年干的就是這個。

  黃老大一時覺得瓦罐上的圖案著實好看,沒準(zhǔn)兒能靠這個做幾件兒新貨,遇著鏟地皮的生主兒便試試坑上一把,沒成想到啊,遇著的第一個雇主就是這倒霉的鏡爺。

  而如今更倒霉的便是,坦白了這一切的黃家哥倆。倘若他倆說一半藏一半,沒準(zhǔn)兒還能留條小命,可奈何墨鏡兒這家伙手段太狠辣,沒法子藏私。如今墨鏡兒什么都知道了,哥倆估計也是要上天了。

  隨后,墨鏡兒就在黃家大院里,找到了那些地窖里挖出來的瓦罐,這回他沒輕舉妄動,找來了信得過的蜀地行家給瞧瞧。

  這些泥質(zhì)的瓦罐從表層來看,似乎都是由凈泥來做的,但從破損處來看,瓦罐的胎體竟然是由砂泥裹成的,而外面的凈泥就好像是包漿一樣。而瓦罐的腰線左高右低,并不怎么勻稱,這說明并不是由圓輪盤出來的,而是由純手工裹出來的。

  而縱觀罐外的古樸圖紋,這蜀地的老掌柜也嘖嘖稱奇。雖然自古以來都有太陽鳥的傳說,卻誰也從來沒見過,就連那拓本上的太陽鳥圖案,也從來不敢當(dāng)真,無從考證。

  如今看來黃家大院的地窖里,沒準(zhǔn)兒是古蜀國的某個遺跡,這不禁就引起了幾人的興趣。

  雖說都是圈內(nèi)的行家里手,但畢竟隔行如隔山,掌眼鑒寶、做舊淘貨,這些都是它們的老本行,可眼下這群人搞不好要在廣漢支上一鍋灶,也就是陜西黑話講的盜墓,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墨鏡兒這時候已經(jīng)算是把臉給掙回來了,而眼下并不是沖動的時候,鏡爺和來時的那幾個陜西朋友商量,他們連夜聯(lián)系了道上的幾個搭伙好手。

  隔了大約一周左右的時間,這波灶總算是支起來了。

  毫不夸張的說,來自五湖四海的下坑好手都來到了廣漢,而黃家靠近八角山,這里人煙本來就稀少,而他們又是連夜進(jìn)村的,所以并沒有引起當(dāng)?shù)厝说淖⒁狻?p>  據(jù)墨鏡兒回憶,算上他來的攏共有七八個人,以前都沒見過,不過算是道兒上靠譜的,唯一聲名狼藉的也就是他自己了,但后來證明與這群人相比,他還是算善良的,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鏡爺本來并不打算下去,可覺著這地方是他先尋著的,自己不親手淘點什么,總覺著心里虧得慌,又瞧來的幾人還算講究,說要跟著他們打個下手,學(xué)學(xué)手藝,這幾人也并未搖頭。

  另外的幾個人,有三位是從陜西漢中趕來的,由于漢中離廣漢最近,所以也是最先到的幾位。為首的叫劉東東,道兒上叫做東三子,一個魁梧的黑臉大漢,看起來和墨鏡兒那陜西朋友很熟的樣子。

  最后到的是個笑臉的胖子,一口的京片子,聽說大名也很威武,叫做王躍進(jìn),他來的算是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屋里這幾人沒有一個是認(rèn)識他的,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王躍進(jìn)則一臉笑嘻嘻,說他是收著道上英雄帖,不請自來的。

  雖然眾人有些犯嘀咕,但既然已經(jīng)來了,也不好謝客,萬一這廝口風(fēng)不嚴(yán),把事情捅了出去,這事兒可就大了,那年頭可是要掉腦袋的,眾人暗想還不如在眼皮子下,把他給……

  王躍進(jìn)卻典型的沒心沒肺,當(dāng)天晚上睡得死沉,一宿呼嚕震天響。第二天,就跟著東三子他們下了隧道。

  由于隧道口并不夠?qū)挘咳诉M(jìn)去都貓著腰才行,再加上不知道黃家兄弟倆說的是否靠譜,所以起先并沒有那么多人下去,只由那王躍進(jìn)和東三子打頭兒探路。

  隧道蜿蜒曲折,四周都是由蒼白的礦石堆砌而成,乍一看還以為是他娘的漢白玉,大約爬了十幾米,確實就走到頭兒了,這和黃老大描述的一樣,眼前的路看樣子是被礦石給堵住了。

  東三子率先從隧道撤了出來,簡單地說了下情況,后面又有幾個陜西兄弟進(jìn)去走了幾遭,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于是一群人在外面開始商量,該怎么在礦石上弄開個口子,而這時候王躍進(jìn)依舊待在隧道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其他人都堆在隧道口出謀劃策,自然也不可能時刻盯著他。

  其中一個老陜西開口說道,這隧道都是由礦石堆砌的,而且他沿著隧道壁摸了一路,并沒有摸到什么暗門,眼下想要通進(jìn)去,只有在那堵頭兒的地方破開個口子才行。

  說完,他見眾人也是認(rèn)同,他提議要不要弄點炸藥試試?

  顯然這老陜西的路子有點野,他年輕的時候是在建筑工地搞爆破的,后來被包工頭拖欠工資,一氣之下他揍了包工頭一頓,就卷鋪蓋走人了,但也由于一技之長,被東三子拉來入伙十來年了。

  墨鏡兒說到這,也是一臉笑嘻嘻的,問我從這故事中,聽出來什么了?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心說這思維也跳躍的太快了,這……這說明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墨鏡兒沒說話,雖然我看不透他那層墨黑的鏡片,但我覺著那絕對不是什么好眼神兒,他抿了口水,又接著說了下去。

  老陜西又說,以他的經(jīng)驗,只需在那堵頭兒的礦石上鉆幾個直徑7cm的孔子,再填充好定量的炸藥,幾個孔子同時串聯(lián)爆炸,沒準(zhǔn)兒就能炸開那道門。

  眾人眼里冒著賊光,躍躍欲試,可蜀地的老掌柜仍是有些不放心,說這爆破聲搞不好會引來村民的注意,而且若是把這隧道給炸塌了,就更沒法子進(jìn)去嘍。

  大家想想也有道理,這里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若是引起動靜,想跑都沒地兒跑,一堆人就這么蹲著研究了一下午,連午飯都沒有吃上。

  最終嘛,還是東三子拿出了主意。他打算用壞水潑在那道礦石表面上,然后在用電鉆或者是用鑿子開口,就這么潑一層,鑿一層。

  重賊眼前一亮,連蜀地老掌柜也覺著佩服,不虧是陜西賊首。所謂壞水,指的就是濃硫酸,由于礦石中大多含金屬或者是碳酸鹽,這些物質(zhì)見了濃硫酸大多會被溶解,這時候再開鑿,想必會容易些。

  我當(dāng)時一聽也覺著新奇,心說這東三子不只是個盜墓賊啊,還他娘的是個有文化的盜墓賊。

  事情還沒完,這只是東三子其中一個主意,他還安排另一路人,從離地窖十幾米左右的地方開挖,既然已經(jīng)有礦石隧道了,這也就是說這遺跡是有文明存在的,不像野人那般不懂得建筑,搞不好這是某個古蜀貴族的墓葬,那么墓室肯定不只有一個入口能進(jìn)去。

  可當(dāng)壞水和洛陽鏟等工具都準(zhǔn)備齊全的時候,東三子就要安排分工,卻感覺到哪里似乎不太對,記得他當(dāng)初下隧道的時候,還有個胖胖的家伙,眼下這人哪兒去了?

  忽然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連忙蹲下身子,又往隧道里瞧了瞧,連喊了幾聲,可他聽見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而已。

  他連忙去問蹲在隧道口的墨鏡兒,剛才那個胖子哪去了?

  墨鏡兒也一愣神,本想說他不就在……,可他抬頭望了一圈,根本沒有王躍進(jìn)的身影,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

  老陜西不信邪,又往隧道里鉆了一遍,可卻也沒有見到人影,整個隧道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出來又問墨鏡兒,那胖子真就沒出來過?

  墨鏡兒木然地點了點頭,眾人的表情很是復(fù)雜,因為他們至始至終都蹲在隧道口,十幾只眼睛不可能放過一個胖子啊,可這家伙到底哪兒去了呢?

  此時此刻,我也能看出,墨鏡兒講這段故事時的表情很是古怪,好像他至今也沒有想明白,當(dāng)年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東三子雖然覺著這事很詭異,但估摸著他也跑不到哪里去,不是找著暗門進(jìn)去了,就是藏在大院里的某個地方,于是他交待眾人小心那胖子暗算,便抓緊開工了。

  按照東三子交待的方法,的確很奏效,大約也就是半天的功夫,那道礦石門便被鑿?fù)?,那也是墨鏡兒第一次進(jìn)入墓道里。

  我聽得意猶未盡,連忙問鏡爺,在那里面他到底看見什么了?

  墨鏡兒卻一臉壞笑,朝著眼前那青銅人俑努了努嘴。我心里有些凜然,難道說這人俑是從當(dāng)年那墓里盜出來的?誒,不對,也許這只是說明它們都是同一時期的文明產(chǎn)物而已。

  我又問,那后來到底又發(fā)生什么了?墨鏡兒砸了咂嘴,破罵了一聲,都怪那死胖子,不然當(dāng)年那墓道也不會坍塌,白白便宜了那群考古隊的,不過……那王胖子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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